哪怕他再胡闹,他们也只能一笑置之。
正因为如此,楚念文才会记得这么清楚。
三兄弟都不说话了。
终于,她给出了答案。
她抱着胳膊,认真地说:“我们都在拼命工作,想要赚到足够的钱,好让你哥哥回来。”
“……哈?”楚念文一脸懵逼。
这也太夸张了吧?
一向强势的哥哥,居然连一张机票都没有了?
若不是时浅浅一脸严肃,楚念文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听了什么天大的谎话了。
“您好,我是远海集团的董事长楚云睿,我被困在 S国,出了车祸,我被困在了 S国,给我打了一万张机票,等我回去后,我送你楚家1000股股票。”
时浅浅的点了点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去 s国的机票可不便宜,少说也要好几万。”
“……?”楚念文。
时浅浅接着说了一句:“更何况,他这个时候还不适合回去。他们一直在追杀我们,所以我们才跑到津城来,想要避开他们的讨债人。”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
好像有不少人正朝着这个方向过来。
时浅浅脸色一僵,果断地起身,把院子里仅有的一点微弱灯光给吹灭了。
院落顿时变得昏暗起来。
她低声道:“都给我闭嘴,小心戒备!”
楚念文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被楚念白一把拽到一边,小声的在他耳朵边上说道:“不要出声,不要出声。”
另外两位大哥都没有说话。
在一片漆黑中,他的听力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楚念文听见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议论声此起彼伏。
“没有。”
“这里也是空的。”
“这里好偏僻啊,一点鬼影都没有,难道楚家的人躲在这里?”
一开始,楚念文并没有多想。
不过当他从外面的人口中说出“楚家”三个字的时候,心中却是咯噔了一下。
“不过我们得到的消息是,楚家的五公子在附近的街道上出现了,他还穿着一身学校的制服。这消息不可能有假。”
此话一出,楚念文顿时急了。
他情不自禁的伸手在自己的衣服上摸索了一下。
他一下来,周围的行人就纷纷侧目,毕竟他长得太惹眼了。
难道那时他就被人找到了?
在外围搜寻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那些人也就作罢了。
“这两个家伙,很有可能是调虎离山之计。因为有传闻说,他们并没有走出海城。津城这么远,他们又不认识,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有道理,我们暂时停止寻找。”
“好了,大家都散了吧!”
脚步声越来越小。
从这密集的脚步来看,起码有四五十人。
楚家的人都静静地坐在那里,没有动弹。
终于,那声音再也听不见了。
时浅浅长叹一声,起身去开了灯。
“嗯,至少现在是安全的。”
楚念文难受地扭动了一下身体,却见自己的背后,不知何时,已是一片冰凉。
他从未想过
他从未如此接近过恐惧。
这要是冲进院子里,岂不是要被活活压死?!
恐怖如斯!
楚念文喘着粗气,回过头来,看向了他的三个兄弟。
果不其然,从他们脸上,他看出了一丝慌乱。
这也让之前的画面变得更为逼真。
对方这么急着要钱,难道楚家真的要倒闭了?
之前,楚念文还有些怀疑,但现在看来,他是真的相信了。
他不自觉地叹了口气:“好吓人。”
三位大哥纷纷附和:“嗯,确实很恐怖!”
他们完全没有预料到,这个时候浅浅,竟然可以把这个剧本,演得如此真实。
就算是他们,也被这一幕给吓到了。
一个十多岁的孩子,用得着用这样的手段?
求求你,不要落在嫂子的手里。
恐怖如斯!
作为事件的发起者时浅浅倒是一脸的平静:“那就这样,你明早还要起来工作,好好睡一觉。”
“好。”王耀应了一声。
三人同时从座位上跳起来。
楚念风拍了拍一脸懵逼的楚念文,说道:“这院子里就三个房间,二哥、三哥一个房间,你和我一起住。”
楚念风有些紧张的问道。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楚念文了,那时候,他只有十五岁,被楚念文揍得满地找牙。
这一切,他都不想再经历了。
如今的楚念文,长得比他还高,比他还高。
这一次,他绝对不是楚念文的对手。
好在楚念文此时正沉浸在楚家倒闭的悲伤中,哪有心思去管他。
他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声音沙哑地应了一声。
楚念文一时之间,也是有些反应不过来。
甚至,在他的内心深处,都有一种荒诞的感觉!
尤其是刚才,他的电话被星河拿走了,给人一种与世隔绝的感觉。
楚念文虽然没有说话,但心中却是打定了主意,等第二天一早,一定要打听一下楚家是不是真的破产了。
这样一件轰动海城的事情,怎么可能不上头条?
他在来的路上,并没有听说过这件事,也没有听说过其他学生对他的态度。
楚念文总感觉,自己的几个兄弟,有没有搞错!
他只需要想办法去调查,就可以拆穿他的兄弟!
肯定是骗人的,绝对是真的!
这一天,楚念文经历了那么多事,也是一点困意都没有。
他在被窝里瞪着眼,思考了很久,一直到天亮,他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一觉睡到天亮。
楚念文从床上爬了起来,一脸茫然的望着外面的院子。
这一切,就跟一场梦似的,太不现实了。
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在这样一个破败不堪的地方苏醒过来。
这可比被人绑走还要恐怖。
院落内一片寂静,偶尔有人会在院中做些什么。
看到楚念文起来,她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就重新投入到工作中去。
他的三位兄弟,一个都没有出现。
楚念文来到了她的面前。
她走到近前,就看到时浅浅,正在角落里,整理着那些破碎的花瓶。
她收拾了一下那些枯萎的花朵,又帮他们整理了一下泥土。
楚念文冷哼一声。
这样的工作,就算是楚家人最低级的花匠也能干,时浅浅怎么可能干的出来?
太肮脏了!
到处都是病菌,让人作呕!
“我的兄弟呢?”
床铺很结实,楚念文也没有休息好,所以说话的时候,也没有什么礼貌。
时浅浅一怔,又抬头看了他一眼。
她的眼睛很平静,很干净,楚念文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那是一个长相丑陋,长相丑陋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