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已经对皇上指指点点。
皇帝大叔忽然戏精上身,开始挣扎大喊:“放开我!你们冤枉我!人不是我杀的!冤枉!”
皇帝大叔没有说朕,又没跟秦昭相认,说明他现在并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我呆立在人群里,虽然皇上在喊冤,但感觉他玩得真的很开心!
昨日皇帝大叔被冤枉成凶手。
今日,他怎么又被冤枉成凶手了?
皇上,您是被柯南附体了吗!
您去的地方,怎么总有凶案发生!
忽然,皇帝大叔看见了我,我瞬间僵硬了。
他看着我居然还笑了,那不怀好意的笑容,让我脖子里冒寒气。
我已经来不及假装没看见,躲也躲不了。
他还给我使了个眼色,让我跟上。
我头皮一阵发麻,默默钻出人群,跟在了同样鬼鬼祟祟跟着队伍的小六子。
这情形,看着很明显了。
秦昭和李侍卫多半又在保护现场。
而皇帝大叔……该不会……是在“玩”吧!
我扯扯前面小六子的袖子,他不耐烦回头:“别乱碰!”
他一看是我,愣住了。
我指指前面:“你家爷让我跟着。”
小六子看我两眼,傲娇地翘嘴:“那你跟着我。”
“到底怎么回事?”我一边跟,一边问。
小六子还没说话,先白眼:“哎……我家主子啊,又玩上了~~”
果然!
皇帝大叔在玩!
但这种被人冤枉成凶手的玩法,也只有他敢了吧!
感觉嘉禾府的县太爷,今天要死!
嘉禾县府衙跟同福酒楼离地不远,只隔一条街,眨眼就到。
长得圆滚滚的县太爷已经高坐,惊堂木一拍:“看见本官,还不下跪!”
皇上大叔怎么可能会跪?他拿着折扇站那儿已经像个看戏的摇了起来。
县太爷刚要再拍惊堂木,小六子当即闯内:“放肆!你也敢叫我家爷下跪!你知道我家爷是谁吗!”
皇帝大叔已经嘴角微扬。
县太爷举起肥嘟嘟的手,鼠目圆睁:“你才放肆!本官审案,你擅闯公堂,给我打!”
“你们谁敢!”小六子忽然亮出了一块大金牌,在阳光下晃瞎县太爷的眼。
县太爷眯起眼睛细细看,看清时吓得原地站起:“御,御令!”
顿时,县太爷旁边的师爷吓得笔都掉了。
小六子退到皇帝大叔身侧,高喊:“既见圣上,还不下跪!”
县太爷的脸直接吓白,“扑通”就跪在了地上。
原先抓捕皇上的几个捕快,吓得直接原地腿软瘫倒在地。
所有人都从惊讶,到惊吓,从惊吓,到下跪。
“拜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郎朗乾坤之下,我看到了皇帝大叔嘴角的笑意。
我忽然悟了。
皇帝大叔,就爱看自己爆出身份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吓尿的表情。
我身边的人都已经下跪,我一时没反应过来,金鸡独立。
忽然间,有点尴尬。
被小六子看到时,我一个抖机灵,赶紧跑到县太爷身边,指向他原来坐的太师椅:“皇上,请上座。”
皇帝大叔大模大样摇着折扇登堂入室坐下,所有人只敢跪在他的脚下。
县太爷更是在他旁边吓得瑟瑟发抖,那体型,就像是一只待宰的猪。
皇上拿起桌上的惊堂木把玩了一下,一拍:“都起来吧。”
“谢皇上——”
大家纷纷站起。
皇帝大叔却出脚踹在了县太爷那肥硕的大屁股上:“让你起来了吗!”
县太爷吓到全身发抖,这是真起不来了。
皇上用惊堂木指指我:“你这小黑丫头,跟朕倒是有缘,来,证明一下,朕是被冤枉的。”
我愣住,我这前后不接的,我怎么知道?
但我看到了跪在地上的小厮,他身上穿的,正是同福酒楼的衣服。
此刻,他已经吓得脸色发白,全身发抖。
冤枉皇上,不是一个人掉脑袋的事,而是,九族掉脑袋!
我上前,开始问:“你把经过说说清楚。”
“是,是是是。”他已经吓哭,“这位贵客……不是不是,是皇上,皇上今早退的房,然后一个时辰后,皇上又回来,说有东西落在房里了,因为皇上住的是我们酒楼最好的天字号客房,是顶级的贵客,小人也不敢得罪,就带皇上回了客房,哪知一进门,一,一姑娘死在客房里……我就#@¥%¥#@……”
他一下子哭嚎起来,后面的话,完全说不清。
虽然他说不清,但我也已经有了理由。
我看向门外看热闹的百姓:“皇上今早退的房,一个时辰回来拿落下的东西,请问各位,哪有凶手杀了人,又回到原来的地方,亲自推开门,让别人看到他杀了人的?大家说,天下有那么蠢的人吗?”
“恩——?”皇帝大叔在我身后发出了不悦的闷哼。
但是门外的百姓,纷纷点头。
“没错没错。”
“这阿福平日看着挺机灵,怎么这个时候犯这个蠢。”
“这么一说……凶手另有他人啊!”
我转身对皇帝大叔一礼:“皇上,民女已证明皇上是被冤枉的。”
皇帝大叔点点头,伸脚又踹在县太爷的屁股上:“还不快起来审案!捉拿凶手!”
“是是是。”县太爷慌忙爬起,坐在旁边原先师爷坐的位置,指向阿福,“你敢冤枉皇上!我看这姑娘就是你杀的!”
“冤枉啊!大人冤枉啊!”阿福吓得全身都是汗,脸色发白,连哭带嚎,“我进去的时候,那姑娘脖子里挂着腰带,她,她,她是上吊掉下来的!”
县太爷一听,赶紧向皇上行礼:“皇上,你受冤了,原来是这姑娘在您住过的客房里上吊,真是冤枉皇上了,下官立刻结案,为皇上设宴,去去这晦气。”
县太爷一脸小聪明,但全身却是汗湿透。
我看他这样子,多半是想匆匆结案,好尽快送走皇上这座“瘟神”。
皇帝大叔端坐在那里不言,只摇折扇。
我在一旁轻语:“大人,是不是该先验个尸啊。”
县太爷看着我眼里冒火:“公堂之上,岂有你这女人说话的地方?此案已经明显,就是那女子在皇上退的房中上吊自尽!”
“啪!”皇帝大叔忽然一拍惊堂木,县太爷像是本能反应一样,直接跪。
我站在县太爷身边,冷冷看着他汗湿的后背。
这县太爷不了解皇上就乱拍马屁,结果拍人家逆鳞上了。
皇上任由人冤枉他,是在意你那两顿佳肴吗?
他是想看戏啊!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