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肃清事件的落幕,军部总算是能彻底松一口气。
异族在此前的护国之战中元气大伤,短期内不会再有所异动,军部可以趁此期间休养生息。
只是这次肃清事件所带来的影响远未平息,宇文此举已伤到了豪族的根骨。
豪族、政部、镇安部等,皆有人员死在肃清事件中。
其中以镇安部的损失最为严重,至少占了九成。
毕竟他们才是此前支援各要塞的主力军,豪族、政部的那些人,几乎都是在后期援建要塞时才被派去对接相关事宜。
粗略估算下,镇安部白银大境之上的强者,至少被宇文给屠了近四分之一!
不以人数论的话,镇安部的损失要远远超过军部在战争中的损失。
黄金大境的战力超群,举手投足间都能爆发出恐怖的杀伤力,一人可作万人军并非是说笑。
而在这一次肃清行动中,宇文至少宰掉了三位数的黄金大境,这一点从他那暴增的正义值中便能体现。
如此一来,镇安部算是元气大伤,而政部作为其名义上的管辖机构,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此前宇文曾镇杀过一位镇安分部副部长,直接便引来了政部大佬联手上门讨要说法。
虽然那次有借题发挥之嫌,但也能说明一位黄金大境的分量还是不轻的。
对于豪族而言,平日里这些人是各级部门中的中流砥柱。
可一旦发生特殊情况,那他们就是自家的私兵,实力、心思等各方面皆是靠谱。
现如今直接被宇文屠了如此之多,于情于理豪族都无法忍受。
秦道祖退去后,便立刻向其家主汇报了这一噩耗。
然而秦道成并未选择向宇文发难,他已决心暂时退出内部纷争,不希望影响到自己的暗中谋划。
若非如此,秦道成也不会在此前和宇文的交锋中放低姿态了。
一步忍,步步皆可忍。
更何况,相比较“成神”的吸引力,在这凡间争来争去又有什么意思。
只要能踏出那一步,便是献祭整个秦家,那也是值得的。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这位秦家家主会忍气吞声,他即刻便命人将消息传播了出去。
此次事件牵扯的势力太多,有的是人要找宇文清算。
宇文的手段之狠辣简直骇人听闻,连他听闻秦道祖的汇报后,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那可是上百位黄金大境,不是一百只老母鸡,连丝毫反抗之力都没有就尽皆灭亡了。
不过相比较宇文的恐怖战力,更令秦道成惊叹的,是此子的谋略。
莫小看那一份通告,这直接让宇文站在了道理的制高点,反倒是这些支援之人失了口碑。
军部要塞本就是兵家重地,从护国之战结束的那一刻起,一切外来人员都应即刻撤离。
赖着不走,活该被当成谋逆处理。
也怪那三只“老狐狸”放出的诱饵太过迷惑人,谁曾想其妥协话语的背后竟藏着一柄大杀器呢!
至于这秦道祖,虽然其乃是自己的堂兄,且这些年也为豪族侵蚀军部出了不少力量。
但此事总归是要有人站出担责的,身为豪族在军中的领头人,坐视宇文大开杀戒,无论其有何理由,此人也无法善终。
各豪族此次损失巨大,绝对会来要个交代,届时只能是秦道祖承担各大豪族的怒火。
他连亲子亲孙都能舍得,一位堂兄弟又算的了什么。
“道祖啊,此事影响过大,虽然我秦家也是受害者,但只怕也难逃干系。”
秦道成说完,便静静地看着秦道祖。
他的面色古井无波,然而话语却透着一股冷意,言下之意便是在提醒秦道祖做好心理准备。
“家主,我明白怎么做,生为秦家人,该有的觉悟我自会有的。”
秦道祖的语气亦是很平静,并无祈求之意。
两人自幼便一同成长,严格说来,对方能坐上家主之位亦有他的一份功劳。
但若是因此便希冀于对方能保下自己,那就是痴心妄想了。
生在豪族,可没有感情可言啊。
这位堂兄自从接任家主后,便彻底失去了“人”的那一面。
若是自己不识相,只怕无需等待那些豪族发难,立刻就要被这位秦家家主收走性命。
秦道祖的心中不免有些悲凉,若真有来世,他希望可以生在平民家。
以豪族的身份活了数十年,经历了无数黑暗与不堪,真的有些厌倦了。
随着肃清事件的传播,直接在隆国上层中掀起了大震动,而事态发展果然不出秦道成所料。
当日政部便声明,声称此事是绝对的恶性事件,扬言要让宇文付出血的代价,以慰藉那些惨死的冤魂。
一时间整个隆国上层的气氛都变得异常躁动,似乎随时会掀起血与火的纷争!
然而宇文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此时的他正在装修好的办公室中享受自己的大沙发。
点上一根烟,再沏上一杯茶,任凭外界风云搅动。
宇文清楚豪族的底线在哪,那些人不会选择因为此事彻底撕破脸皮。
虽然他们叫嚣着要来找自己清算,但目前看来也只是雷声大雨点小。
因为道理站在自己这边,仅凭这一点便足够堵住那些人的嘴。
当然,究其根本原因,还在于如今的他已不是曾经那个人微言轻的少年了。
身为军部“骄阳”,宇文与“烈阳”平起平坐,更不用说“烈阳”们皆是愿意为自己撑腰。
想要如同曾经那般以势压人,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宇文唯一要小心的,无非就是那些暗中的杀招。
此事不算完,政部及背后的豪族绝对在酝酿绝世杀机,要置宇文于死地。
不过宇文对自己的实力有信心,在这颗蓝星之上,能完胜自己之人已然不多。
眼下唯一需要慎重对待的,应该也就只有那些个豪族族长以及栖息在不知处的古神了。
这些存在有着能威胁到自己的力量,不可掉以轻心。
只是出乎他意料的是,最先找上门来的,并非是豪族,也不是政部,而是镇安部。
“报告骄阳!镇安部部长祁羽裳,前来拜访!是否接见?”
门外传来了卫兵的报告之声,然而其话语却引起了宇文的沉思。
祁羽裳,这位镇安部部长难道是位女性?不过听起来倒是有些耳熟。
未记错的话,似乎那和市的镇安司司长,便名为祁羽衣。
两者的名字如此相像,或许有什么关系呢。
略微思考后,宇文便吩咐卫兵前去将这位镇安部顶级大佬请进来。
自己与这位应该是素未谋面,在这种敏感时刻,对方应该不至于蠢到做出头鸟吧。
有点意思,祁羽裳啊,你究竟是来兴师问罪,还是别有目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