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树后,两道身影稍稍闪现。
杨涛掏出手机,打开免提功能。
霍北凛眼瞳格外深邃,身姿挺拔端正,一身清正冷峻地驻足在原地。
他听着简薇的哭诉,目光渐渐变得温柔,长叹一声道:“我很爱她。”
杨涛愣了愣,点头道:“霍总对少夫人的感情,我们都清楚。”
霍北凛自嘲地笑了笑,心痛道:“但我却爱错了方式。”
患有直男癌的杨涛一脸懵逼,听着霍北凛的话,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相爱的两个人,总有一个要学会妥协......”
霍北凛点燃一根香烟含在嘴里。
“我不明白霍总的意思。”
杨涛摇了摇头。
身为霍北凛的特助,杨涛对于霍北凛是极其了解的,两人之间总会保持一种特殊的默契。
有时候仅仅是一句话,或是一道目光,便能让他理解霍北凛话里的意思。
可是这一次,他听不懂。
霍北凛睨了一眼,略带不满道:“身为总裁助理,这点话都理解不了,这个月工资扣除。”
杨涛:“......”
想扣工资就直说,不必拐弯抹角,不就是欺负他没谈过恋爱吗?
还是那句老话...他招谁惹谁了?
“一只高傲的天鹅,怎么能关在笼中?”
霍北凛眼底闪过一抹自责,抬手吩咐道:“去帮我把手续办理一下,稍后我会让阿七把证件送到民政局。”
“手续?”
杨涛闻言一愣。
“离婚手续。”
霍北凛吐出的淡白色的烟雾,看着不远处渐渐模糊的身影,眼眶变得温湿。
......
夜色渐深。
简薇回到家,看着身上围着碎花围裙的霍北凛站在餐桌前,精心布置着烛光晚餐。
霍北凛听到声音,笑着迎了过去:“怎么这么晚才回家,外面降温了。”
“想和爸妈多聊一会儿。”
简薇语气低落。
“尝尝我的手艺。”
霍北凛牵着她走到餐桌前。
她的手依旧是那么冰凉。
简薇垂眸,犹豫几秒再次开口:“北凛,我先前跟你提出......”
“先吃饭好吗?”
霍北凛打断她的话,起身盛上一碗皮蛋瘦肉粥,放到了她的面前。
“嗯。”
简薇点了点头,小口喝着米粥。
曾经那个被誉为‘盐王爷’的霍北凛一去不返,他的手艺真的变好了很多。
很快身子便觉得暖了起来。
两人默契的没有开口,时不时的给对方夹菜。
晚餐结束,霍北凛收拾完碗筷走出厨房,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简薇,她的目光呆滞,空洞无神,蹙起的眉头紧盯着桌上的水果刀。
他快步走去,将水果刀拿起,不露声色地削着苹果:“在想什么?”
简薇回过神,她意识到自己的病情在渐渐加重,方才甚至想要拿起那把水果刀,尝试一下划破肌肤的感觉。
但她不想让霍北凛担心,装出一副轻松的笑容:“没什么,只是太累了。”
霍北凛把削好的苹果递过去,拉开抽屉,拿出两张红色小本放到桌上。
“这是......”
“离婚证。”
“......”
霎时间,客厅内陷入一阵沉默的氛围。
简薇脸色诧异,颤抖的右手拿起红本,眼前的视野渐渐变得模糊,她意识到眼泪正在眼眶里打着转。
霍北凛亦是如此,展开离婚协议,补充道:“作为离婚补偿,我会把霍氏集团30%的股份赠予你。”
“我不需要补偿。”
简薇摇了摇头,抬眸迎着他的目光,正色道:“我们之间...该说抱歉的应该是我。”
霍北凛鼻尖微酸,请求道:“这段时间先住在简家别墅,至少要等到你的病情有所好转再离开,可以吗?”
“谢谢。”
简薇拿起红本,起身回到了卧室。
只有她最了解霍北凛的心思,他最终还是妥协了,为了她而妥协......
“砰。”
一道轻微的关门声响起。
客厅内只剩霍北凛一人面露落寞,双手插入发中,发出痛苦的闷哼。
他拿起红本,随后拿出打火机将其点燃。
......
林家。
“来人啊,我要吃饭!”
“快来人给我打扫一下房间,花这么多钱雇你们这些保姆,一点眼力见都没有,一群饭桶!”
“来人啊!”
瘫坐在轮椅上的林昌正破口大骂。
“喊什么喊,要死就死外面去。”
沈梅推开卧室门,刺鼻的恶臭味扑面而来,眼里流露着嫌弃的目光。
林昌正两眼一瞪,气不打一处来地喊道:“你这是什么态度!”
“态度?对一个没有自理能力的废物,你想让我拿出什么态度?”
“沈梅!你真是放肆,我林昌正还没死,我仍是一家之主,我既然能把你带入林家,也能把你踢出去!”
“是嘛,你现在踢一个试试?”
沈梅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扭着身子走过去,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脸上,嫌弃道:“来啊,踢我啊,脚筋都被人挑断了,拿什么踢?”
“你,你......”
林昌正咬牙切齿地盯着她,震怒道:“你不过是一个小三,还真把自己当林家主母了?”
一听到‘小三’这个词,沈梅痛恨地看着他,用力掐着他的脖子:“林昌正!当年要不是你设计侵犯了我的身子,我也不会背上小三的骂名,你早就该死!”
她的家庭条件很差,上学期间需要不停地去做兼职赚钱,一次偶然的机会,她前往了车展去做车模,遇见了改变她一生的男人——林昌正。
当晚销售经理便把她带到了一间包厢内,餐桌前坐满了企业老总,身为林氏集团董事长的林昌正坐在主位,甚至亲自给她敬酒,让她有些受宠若惊,但仅喝了一杯之后,她便失去了意识。
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光着身子跟林昌正躺在床上。
未经世事的她只能任凭林昌正摆布,起初林昌正待她不薄,后来他渐渐露出了变态的一面,整日整夜地对她进行变态的折磨,以至于后来她心里的委屈逐渐转为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