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原游郭一战后,伤员们都被安排在蝶屋接受治疗。
作为精通呼吸法的剑士,他们凭借着强健的体魄和呼吸法的调养,伤势的恢复速度远超常人。
只是一周的时间,受伤较轻的几人就已经活蹦乱跳了,就连伤势很重的两个柱也能够下地走动了。
出于某种他们还不知道的原因,受伤不算太重的炭治郎却是连续发了几天的高烧,昏睡了七天才苏醒了过来。
他刚睁开眼不久,床边就围拢了一群人。
“大家都在啊。”炭治郎从迷离的梦境中醒来,茫然地眨巴着眼睛,睡得有些发懵。
梦中的那个与他戴着同样的日轮耳饰的男人,让他心中涌现出一阵阵悲伤的感觉。
“炭治郎,你终于醒了!”蝶屋三小只中的小菜穗惊喜地扑到了他的病床上。
“你昏迷了整整七天!”小清站在床边说道。
“还原因不明地一直发着高烧,怎么都降不下去……”小澄眼角含着泪花,“太令人担心了!”
“嗯嗯!”栗花落香奈乎站在一旁连连点头,发出细小的声音。
“这样啊,抱歉让你们担心了。”炭治郎歉意地笑了笑。
“我感觉现在的状态很好。”他试着活动了一下四肢,十分认真地说。
“因为已经退烧了吧。”伊之助皱着眉头紧紧盯着炭治郎看,精致的脸庞越凑越近。
“你……额头上的纹路变了。”他抬手指了指炭治郎的额头。
从小到大学了那么久的绘画,他对图案的变化尤其敏感。
“有吗?”炭治郎抬手摸了下额头左侧。
“这到底是什么原理呢?”伊之助一手捏着下巴,试图用自己学过的科学知识解释这一点。
他很快发现这根本不科学,于是转而试图从呼吸法和神秘学的角度找到答案。
片刻之后,他不耐烦地抓了抓头发,果断把这个想不通的问题抛到了脑后。
遇事不决,放空大脑。这就是他的处事原则。
“炭治郎!”善逸表情潦草地凑到床边,使劲晃着自己的左手,“看到了吗?这是牙印,牙印啊!”
“我差点被吃掉啊!到现在想想都后怕得睡不着觉!”
“看到我的黑眼圈了吗?”他指着自己眼下的青黑。
“虽然咬我的也是个漂亮的女鬼,但是我绝对不能接受祢豆子之外的存在在我身上留下印记!绝对不允许!”
“所以,我需要祢豆子的安慰!”
善逸一口气说完一长串话,双眼瞪得老大,终于图穷匕见。
“如果能够靠在她的大腿上被她轻轻抚摸着脑袋的话,我会非常感激的!”
发出一阵尖锐的高音后,他呼哧呼哧喘着气,脸颊涨得通红。
“啊……这个……”炭治郎呆呆地眨巴着眼睛。
其他人也目瞪口呆地愣在了原地。
“色鬼去死吧!”神崎葵飞起一拳砸在善逸脸上。
一声闷响过后,善逸额头上顶着个大包倒了下去,房间内的氛围重新变得平静祥和起来。
“哎呀呀,醒了吗?大家都很有活力呢。”这时,蝴蝶忍从门外走来,脸上挂着活泼又温柔的笑容。
“炭治郎君醒了吗?看样子我回来得正是时候呢。”蝴蝶香奈惠也从外面探出头来,笑盈盈地挥了挥手。
“吵死了。”缠着一身绷带的伊黑小芭内从旁边的房间走出来,表情阴郁地说。
“啊!您的身体还没康复,请不要随意下床走动!”
蝶屋三小只紧张兮兮地跑了过去,然后就被缠在对方脖子上的蛇吓得不敢靠近。
“我可不是那种脆弱又麻烦的臭小鬼。”伊黑小芭内用黏黏糊糊的声音说着,同时抬手指了指床上的炭治郎。
“这样啊,伊黑先生您没事真是太好了!”炭治郎高兴地说,脸上露出温柔而灿烂的笑容。
“?”伊黑小芭内盯着他瞅了一会儿,被这家伙真挚热忱得不含任何杂质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
他把脑袋往旁边一撇,闭上了双眼:“比起我来,你还是先担心下你自己吧。”
语气硬邦邦地撂下一句话后,他继续沿着走廊走动着。
“哎呀,伊黑先生,都说了要好好卧床休养哦。”蝴蝶忍皱着眉说道。
“还是说,伊黑先生是想让这个养伤的假期延长一段时间呢?”她眯起紫色的眼睛,微笑着用温柔至极的声音说道。
“嘛,我愿意理解你的小心思哦,毕竟柱的假期本就来之不易嘛~”
话音刚落,伊黑小芭内动作一顿,黑着脸转头缓缓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怎么又回来了?”这时,同样全身缠着绷带,看上去不怎么华丽的宇髄天元也离开了房间。
“哟!大家今天都很华丽嘛。”他抱着双臂点了点头。
“宇髄先生,你的身体情况还不到可以自由行动的时候哦。”蝴蝶忍对这两个不听话的伤员有些生气。
“唔……”宇髄天元一本正经地沉默片刻,“啊,我是看到伊黑出门了,所以跟出来看看有什么情况。”
总不能说是在床上躺得快发霉想出来转转吧?
看着蝴蝶忍越来越危险的表情,宇髄天元觉得这话要是说出来,后续的治疗过程中就得吃些苦头了。
“啊,天元大人!”
他的三个老婆各自端着茶水点心走来,轻手轻脚地将他搀扶回房间里。
孤零零往房间里缓缓挪动着的伊黑小芭内脸色更臭了。
为什么要把他跟这个家伙安排在一个房间里?
整天看着这家伙优哉游哉的样子,还有三个老婆无微不至地照顾着,伊黑小芭内就觉得自己格格不入。
而且他也没办法像宇髄那样表现得不在意的样子。
这次没能杀死一个上弦的鬼,那他们受的伤就是没有价值的,只会耽误身上肩负的职责……
这样的焦虑和阴郁,在他收到甘露寺蜜璃送来的慰问品后,就悄然间消失无踪了。
如果甘露寺能少点提起她那个“可爱的师弟”就更好了。
于是,炭治郎茫然无辜地发现,自己毫无征兆地再次被伊黑先生嫌弃了。
明明这几天他们之间的关系好不容易缓和了许多啊。
他有些沮丧地吃着甘露寺小姐送给他的蜂蜜蛋糕,对伊黑先生复杂多变的态度万分不解。
至于他因为日轮刀缺刃严重只能回炉重造,而被过来送新刀的钢铁冢先生持着两把菜刀从早追到晚的事情,那都是后话了。
而伊之助和蝴蝶忍在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之后,就一同“杀”到了万世极乐教的寺院。
接着就从琴叶口中得知了教主已经跑路的消息。
“什么?童磨那家伙又撂挑子了?”伊之助愤愤不平。
“伊之助,不可以这样称呼童磨大人哦。”琴叶面带笑容,语气却严肃认真。
“真是的,我当初提议对教会结构进行改革的目的,可不是让他把事情都推到琴叶姐姐身上。”
蝴蝶忍脸上带着扑空了的气恼,同时却也莫名感到松了口气。
或许她也还没有做好准备,该怎样面对童磨先生。
种种复杂而矛盾的心绪百转千回,如同乱糟糟的毛线团,总也理不清。
“没关系的,我需要做的事情并不多。”琴叶的声音将她从凌乱的思绪中扯了回来。
“而且这也是我喜欢做的事情哦。”她笑得温柔而明媚。
每当看到人们脸上露出重获希望的笑容时,她都会感到更加幸福一点。
“这样啊。”蝴蝶忍微微一笑,心情似乎轻快了些许,“琴叶姐姐,童磨先生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嗯?”琴叶愣了一下,“你们找童磨大人有什么事吗?”
“呃……有一些很重要的事情要问他。”伊之助咬牙切齿地说。
他不自觉地摸了摸臀部,那几顿打他可是都牢牢记在心里呢。
要是真的是童磨的话,他就……呃,他能怎么办呢?
打也打不过,说也说不过,也没办法翻脸无情……
伊之助想不明白,所以就干脆不想了。
遇到费解的情况,他向来喜欢按直觉来,从不会在心里纠结。
“就是想问他几个问题。”他点点头,确信道。
“没错。”蝴蝶忍保持着微笑,语气活泼地说,“只是想跟童磨先生好好聊聊天,仅此而已。”
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都没打算把童磨很可能是鬼的消息告知琴叶。
既然琴叶毫不知情,在这里过得也很开心,那就没必要说出这种会让她感到烦恼和不安的事情了。
“原来如此。”琴叶点点头,却是有些忧愁地微微蹙眉。
难道伊之助和小忍发现了童磨大人的身份?
那该怎么办呢?
“童磨大人,我该怎么做才好呢?”她苦恼地想着。
(>﹏<)
怀揣着各自的心事,三人默契地转移了话题。
在寺院里待了一段时间后,伊之助和蝴蝶忍就告别寺院里的熟人们返回蝶屋了。
他们没有打破寺院里的和平与宁静,愿意相信这里是安全的。
毕竟在他们眼中,这里从来都是苦难之人的庇护所,帮助无数人重新获得了幸福。
所以,两人默契地将对于童磨的所有猜测深埋在心里,没有告诉任何人。
直到某一天,他们做好准备,去迎接那个答案。
……
说到童磨,他从万世极乐教跑路后,就到妓夫太郎和堕姬的新家做客去了。
两兄妹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搞到了一座精美的大宅邸,临近着最繁华的街道。
因为堕姬喜欢热闹,喜欢那些华美贵重的东西。
在被无惨大人训斥过之后,堕姬痛定思痛,竟然决定发奋图强了。
她要变强!下回遇到那群可恶的臭小鬼,一定要给他们好看!
怀着这样的心思,堕姬一脸坚定地请求妓夫太郎和童磨训练她,殷切地想要一个能够最快变强的办法。
“想要速成的话,那就只有不断地进行实战了。”童磨提出了一个还算靠谱的方案。
“没问题!”堕姬自信满满地说。
然后她就在童磨和妓夫太郎的混合双打下哭得老惨了。
妓夫太郎熟练地安慰着妹妹,一脸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表情。
堕姬很不甘心,不想总是在战斗中拖哥哥的后腿,一连好多天都闷闷不乐。
于是童磨安慰道:“堕姬妹妹,你也有很多地方超过了哥哥嘛。”
“比如说,你长得这么漂亮。”
堕姬自豪地扬起了下巴。
“再比如说,至少你识字啊!”
堕姬眼神一亮,骄傲地挺起了胸膛。
然后两个家伙兴致勃勃地嘀嘀咕咕了许久,最终做出了一个决定——
教妓夫太郎识字!
在得知这个消息后,妓夫太郎感觉天都要塌了,表现得万分抗拒。
让他安安静静地坐在书桌前学写字?开什么玩笑!
他宁愿去找猎鬼人的柱再打一场。
眼见着妓夫太郎学得抓耳挠腮、心不在焉的样子,像是一个调皮多动的小孩子一样。
童磨忽然一拍脑门,想出了一个很棒的建议。
“妓夫太郎,你变成小孩子,去上幼稚园吧!”他眼神亮晶晶地说。
妓夫太郎:∑(?□?|||)
“欸?好主意呀哥哥!”堕姬也双目放光。
在学不会就送去幼稚园的威胁下,妓夫太郎像是身后有太阳追着似的,学得可勤奋了。
于是,兄妹俩的生活都变得充实了起来。
堕姬在哥哥的训练下哭哭啼啼地变强,妓夫太郎在妹妹的教导下愁眉苦脸地认字。
在童磨的努力调和下,兄妹俩都有光明的未来。
促成了这一桩大好事后,童磨心满意足地告辞离开了,开始漫无目的地到处乱逛。
哪里有好玩的事情发生,哪里就有他凑热闹的身影。
一晃月余的时间过去,他来到了一座人心惶惶的小镇,听镇民们说这里出现了害人的妖魔。
镇上的居民们举行了一场祭祀活动,希望能够驱除邪祟。
童磨兴致勃勃地报名参加,凭借着出色的外形和高超的舞技,成为了跳祈祷舞的人选之一。
在一个月色皎洁的夜晚,他换上华丽怪诞的服饰,手里拿着一个繁复夸张的头饰,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向着祭祀活动的场地。
然后他就迎面撞见了一对许久未见的双胞胎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