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下命令:“许显纯,对杨涟换个大刑折磨。”
“九千岁,小的遵命。”许显纯阴恻恻地一笑,对两旁的锦衣卫吩咐道:“拿布土袋来。”(布土袋,是指把布袋里装满土。)
锦衣卫们应声而动,拿起一个布土袋,压在杨涟身上。
杨涟的呼吸越来越困难,但他还是咬紧牙关,不肯求饶。
许显纯冷哼一声:“杨涟,你这狗东西,还挺有骨气。不过,你以为这样就能挺过去吗?”
杨涟艰难地抬起头,眼中满是不屈:“许显纯,你这狗贼,有本事就杀了我。我杨涟堂堂正正,绝不会向你求饶。”
许显纯脸色一变,怒声道:“你还敢骂我,既然你这么嘴硬,那就别怪我让你生不如死。”说着,他又命令锦衣卫加重了布土袋的重量。
杨涟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但他依然没有求饶,只是用虚弱的声音说道:“天理昭彰,善恶有报。你们这些奸贼宦官,迟早会遭到报应的。”
许显纯听了,更加愤怒:“杨涟,你这是在诅咒我吗?好,我就让你尝尝更厉害的酷刑。”
杨涟此时已经无力说话,但他的眼神依然坚定,仿佛在告诉许显纯,他绝不会屈服。
“怎么样?求饶吧!只要你求饶供出东林党有罪,我就放过你!”许显纯得意地说。
杨涟艰难地喘着气,“你……做梦!”
许显纯恼羞成怒,“好!你敬酒不吃吃罚酒!”他拿起一根铁钉,叫锦衣卫钉入杨涟的耳朵。
杨涟痛得惨叫一声,但他还是没有屈服。
许显纯更加疯狂了,“我看你还能坚持多久!”
“来人啊!给我把这根大铁钉钉入杨涟的手臂!”他恶狠狠地命令道。
随着一阵剧痛袭来,杨涟的手臂被铁钉钉入,鲜血四溅。杨涟惨叫一声。
“继续!把另一根大铁钉钉入他的头顶!”他的声音中透露出无情和残忍。
一根大铁钉被一名锦衣卫拿着锤子,钉进了杨涟的头顶。
杨涟强忍着剧痛,试图保持清醒,但最终还是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悲愤和不甘。
“这锦衣卫的酷刑,真是太可怕了……”旁边的锦衣卫新兵心里想。
左光斗、魏大中、袁化中、周朝瑞、顾大章等人也先后在狱中被害,都被酷刑折磨死。
据史料记载:左光斗的身体被狱卒用烧得通红的烙铁反复熨烙,他的脸部被烧得焦烂,面目全非,左膝盖以下的筋骨,被酷刑折磨的全都暴露出来,令人不忍直视。
有的大臣死前,还受到了抽肠的酷刑。
那一天,魏忠贤一脸狰狞,看着眼前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袁化中,冷笑道:“袁化中,你还是不肯承认自己有罪吗?”
袁化中强忍着剧痛,怒视着魏忠贤,“我袁化中一生为官清廉,从未做过对不起朝廷和百姓的事情,何来有罪之说?”
魏忠贤不屑地笑了笑,“哼,你们东林党人都是一丘之貉,我看你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着,他挥了挥手,示意手下继续用刑。
两个锦衣卫彪形大汉走了过来,将一条横木杆的中间绑一根绳子,高挂在木架上,木杆的一端有铁勾,另一端绑着石块,像是一个巨大的秤。他们将一端的铁勾放下来,塞入袁中化的肛门,把大肠头拉出来,挂在铁勾上。
袁化中发出了凄惨的叫声,身体不停地颤抖着。他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额头上冷汗淋漓。
魏忠贤却不为所动,冷冷地看着袁化中,“怎么样,袁化中,你还不承认吗?只要你承认自己有罪,揭穿东林党的所有罪行,我就可以饶你一命。”
袁化中咬着牙,艰难地说道:“魏忠贤,你这个奸臣,就算杀了我,我也不会承认自己有罪。”
魏忠贤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好,既然你这么嘴硬,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他再次挥了挥手,示意手下将石块向下拉。
随着石块的下降,铁钩的一端升起,袁化中的肠子被一点点地抽了出来,高高悬挂成一条直线。袁化中的惨叫声越来越虚弱,最终气绝身亡。
魏忠贤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快感。他转身离去,留下了一具冰冷的尸体和一片死寂的刑房。
“六君子之狱”震惊了天下。东林党其它的人不负杨涟所托,最终找到机会将杨涟的绝笔血书公诸于世。
(公元1625年)天启五年七月,在历经钢针作刷、铜锤击胸、土袋压身、弹琵琶、铁钉贯耳等惨无人道的酷刑之后,已经处于垂死挣扎边缘的杨涟,忍着剧痛,他用力咬破自己的手指,写下了一篇惊天地、泣鬼神的绝命血书!其文慷慨激昂,悲壮之情溢于言表!
杨涟的血书原文:“涟今死杖下矣!痴心报主,愚直仇人;久拼七尺,不复挂念。不为张俭逃亡,亦不为杨震仰药,欲以性命归之朝廷,不图妻子一环泣耳。
打问之时,枉处赃私,杀人献媚,五日一比,限限严旨。家倾路远,交绝途穷,身非铁石,有命而已。雷霆雨露,莫非天恩,仁义一生,死于诏狱,难言不得死所。何憾于天?何怨于人?
惟我身副宪臣,曾受顾命。孔子云:“托孤寄命,临大节而不可夺!”持此一念,终可以见先帝于在天,对二祖十宗与皇天后土、天下万世矣。大笑,大笑,还大笑!刀砍东风,于我何有哉?”
杨涟的绝命血书译成现代白话文是:
“我杨涟现在就要死在杖下了!我用一片忠心报答君主,却被仇人认为是愚蠢固执。我早已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不再挂念。我不会像张俭那样逃亡,也不会像杨震那样服毒自尽,我只是想把自己的生命献给朝廷,并不期望妻子儿女会为我哭泣。
遭受审问时,被诬陷贪赃,以杀人献媚,五天就被拷打一次,还有严厉的圣旨催逼。我家破人亡,走投无路,我并不是铁石心肠,只是还有一条命罢了。无论是雷霆还是雨露,都是上天的恩赐,我一生奉行仁义,死在诏狱之中,也没什么可说的。我有什么好遗憾的呢?又有什么好怨恨的呢?
我身为都御史,曾接受先帝的临终嘱托。孔子说:“接受遗命,在面临大节时不可动摇!”秉持着这样的信念,最终可以在天上见到先帝,面对二祖十宗以及皇天后土、天下万世了。大笑,大笑,还是大笑!刀砍东风,对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东林党人躲藏起来,私下里窃窃私语:
一个东林党人王耀武道:“你听说了吗?杨涟的血书已经公之于众了。”
一个东林党人张杰道:“哦?真的吗?这可真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啊!”
王耀武道:“是啊,杨涟可是一位令人敬仰不已的文人英雄,他那饱含血泪与悲愤的血书,让人看了无不为之动容。”
张杰道:“只可惜他已经不在了,否则一定能够看到这一天的到来。”
王耀武道:“但是我相信,他所受的冤屈一定会得到平反昭雪的!”
张杰道:“嗯,我也相信。正义可能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