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夏走后,傅若时收起脸上的笑容。
尽管已经足够冷静,尽管之前已经有了怀疑,但是在听见傅克明进IcU的瞬间,他还是差点没控制住。
冷静下来后,他花了几秒钟,将这一切的线索理清了头绪。
事情就发生在卓锐被调查,也就是他被羁押在国安局的那段时间,傅克明隐瞒了重病的情况,并且尽举家之力瞒着他,在这段时间帮他扫除一些障碍,终于惹怒了敌方。
傅若时愤怒的点在于傅克明的不信任,办这么大的事,居然还要瞒着自己。
这是觉得自己多靠不住?
但现在他没有时间在追究这些,他必须要再最短的时间内,把傅克明没办完的事情,彻底收尾,斩草除根。
好在,他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此行居然发现了温知夏父母当年意外死亡的线索。
那就算老命不要了,他也要把赵家父子全送去监狱里烧砖。
傅若时越想越心急,趁着温知夏还没回来,偷偷跑去隔壁病房,找老大爷要了根烟。
回到房间,他刚吐两个烟圈,门响了。
傅若时警觉回头,入眼的是熟悉而清丽的脸。
“这,这么快?”他急忙把烟掐了,往床下面塞,“开飞碟的啊你。”
“你干什么,鬼鬼祟祟的,”温知夏瞬间就察觉了他的心虚,“这里面藏的是什么?给我看看。”
傅若时支吾,“没什么,我手冷,枕头底下暖和......”
“暖和的都烧出烟味了?都飞出烟圈了?”
温知夏压根不信,掀起床单,看见床板上一根大前门。
“哟!这是谁的烟啊?”傅若时立马装傻,“病房里禁止吸烟!哪个没素质的把烟放在枕头底下!我现在就把它扔了!”
说完,他就把烟头弹进了垃圾桶。
“没素质,你说是吧?”
温知夏一言不发,抱着手臂看着他,满脸写着‘你演,你接着演’。
某人幼稚起来也是真的幼稚,人赃并获都这么明显了,还能完全不笑场的演完全程,这么厚的脸皮,难怪能当老板。
“哎哟,你别老这么盯着我呀,”傅若时看温知夏冷淡中带着轻蔑的表情,更心虚了,“你这样看着我,我总觉得我做错了什么.....”
温知夏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看他这一身伤,这个节骨眼她也懒得再说,就把刚熨好的衣服给他。
“穿好之后把退烧药吃了,我再去给你拿点维生素和止疼药。”
傅若时接过衣服,看温知夏板着脸的样子,不死心地说,“你对我笑一下,我就穿。”
“那你就不要穿了。”温知夏才不吃这套,转身就出了病房。
这个女人一点都不知道心疼我。
我都差点被人砍死了。
傅若时卑微地叹了口气,不敢多说。
温知夏回来的时候,傅若时已经换好了衣服,这件是他最常穿的长款黑西装,肩上到后背的位置有一只烫金的燕子。
尽管被砍了五六刀,但他的腰依旧挺得很直,尽管这是大量止疼药的效果。
“你现在去看监控?”温知夏将打来的热水和毛巾放在桌上,“不会再遇到那些人了吧?”
傅若时一边拿毛巾擦着脸一边道,“我叫了四个傅氏的保镖,全是退伍军人,比我还高一个头,谁也砍不了我。”
“那就好,”温知夏又把饭盒里煎好的鸡蛋饼给他,“你现在不能大量运动,控制一点肌肉力量,能坐着就不要站着,保持体力。”
傅若时点头,“这个我懂,但是你今晚能不能来我家陪我?帮我换个药。”
“可以。”
温知夏马上还要会诊,两人交流完毕,一前一后到了大厅,分道扬镳。
刘振已经把车开到了医院门口,看见上车来的老板脸色苍白,心疼的想哭。
“不准废话,”傅若时恢复了肃杀的神色,“监控调到了吗?”
“调到了,”刘振点头,往cbd的方向开去,“还有新闻也发了,现在已经上了热搜。”
傅若时打开手机翻了一下,看见好几个主流大媒体,已经开始四处推送这条消息。
只要半天的时间,他被人砍了“十几刀”这件事,就会传遍全城。
那么,砍自己的人要是还在城内,他肯定会想尽办法往外跑。
谁跑抓谁就对了。
“再联系一下公安和交警大队,让他们帮我看一下最近的交通关卡。”想到这,傅若时又道,“看见赵小宁的出行信息,立马告诉我,当场把他拦下来。”
“好的,明白。”
与此同时,城北的某个私人别墅里。
汪秘书正在赵峥嵘家里,对他大发雷霆。
“谁让你们杀傅若时的!!!”
汪秘书气的茶杯盖都打不开了,几次拧都滑脱了手,“谁干的蠢事!!!!”他指着手机新闻上的热搜,“现在人家都开始大面积发通稿了!你知道这意味什么吗?意味着宣战!”
赵峥嵘赶紧帮他拧开杯盖,“汪秘书,你消消气,消消气,这个事情我真的不知道啊。”
他明明昨晚才收到好消息,说傅克明进了IcU,怎么一睁眼傅若时就被人砍了?
锦城谁敢砍他呀?赵峥嵘自问自己都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去惹那个小阎王。
“会不会是你儿子啊?”汪秘书忽然问,“他不是最恨傅若时的吗?你快打电话问问,你问问是不是他干的!”
赵峥嵘心里一咯噔。
自己这个儿子想到一出是一出,做事情不过大脑,又跟傅若时有深仇大恨。
他没准真看傅克明进了IcU,以为傅家要完了,心血来潮跑去补刀呢?
“我现在就问。”
赵峥嵘拨通电话的时候,赵小宁正在宾馆里,收拾东西,准备跑路。
片刻前,贺佳玉也看见了新闻,现在开始收拾东西,准备买最近的一班飞机跑。
床边的手机响起,赵小宁低头一看,是赵峥嵘,吓的根本不敢接。
对面的赵峥嵘不知道他偷偷回国,眼见打不通他的电话,以为他在贺佳玉家,就又给贺佳玉打电话。
贺佳玉在浴室收拾东西,没听见。
卧室里,徐卉看见她手机震个不停, 便拿了过来。
“喂?”
赵峥嵘一听是徐卉的声音,便问,“卉儿啊,我是你赵叔,小宁在你旁边吗?”
“小宁?”徐卉恍惚着,“谁是小宁?”
赵峥嵘这才反应过来,徐卉脑子不清醒,认不全人。
于是又问她,“那你妈妈呢,你把电话给你妈妈。”
“我妈妈在收拾东西,”徐卉说。
“收拾东西?”赵峥嵘狐疑地一看手表,这时间是美国的半夜,“她收拾什么东西啊?”
“收拾东西回美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