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部件没有违反玩具屋的规定,刁波培也没理由不给他换,有的部件也许真的存在质量问题。
时间久了,刁波培与这个常客混熟了,看他长得并不壮实,而是精瘦,便关心他的身体,担心他万一被抽干,出了问题,横搁在玩具屋的床上去了另一个世界,自己肯定要承担责任。
于是,刁波培瞅准时机,微笑地看着刚开门打算离开的他:“你年纪也不小了,身体得保重。”
他也微笑,说:“别看我不年轻,只要一天不运动,我就睡不着,头痛得要命,全身不舒服;老婆恨死了我,分睡,要一个月才……哪怎么行?我一个晚上就可以……”他伸出了手掌。
刁波培想不到世界上竟有这样的人,惊讶地说:“你……吃了药?”
“药什么药?天生的。”
“你以前怎么解决?”
这个人边走边说:“只能找鸡,但钱不够啊,还要提心吊胆怕警察;现在你正好帮了我的忙,你不知道,我没发泄,干活都没劲,全身软疲疲的;如今浑身有力,几个建筑老板抢着要我干活。”
这个人讲话声音大,也不忌讳,文婆婆听得一清二楚,她早就注意到这个人。此人一离开,她便告诉刁波培:“我认识他,他叫龚祖敬,离我们村两里地,是我们那一带的名人,常年在建筑工地搬砖搬水泥,有个外号叫公猪精。他娶过三个老婆,前两个跑了,现在的老婆牛高马大,他强迫不了,经常把他打得皮青脸肿。”
“这么有趣的人,没听你早说他。”刁波培笑着说。
“我怕你他当典范,反让我担心……”文婆婆看看前后没人,拍了拍刁波培的胳膊,样子严肃。
除了龚祖敬,其他人都不是常客,零零散散的,远没到原有的设计量。刁波培没辙了,文婆婆也没辙。两人计论来讨论去,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刁波培只有求儿子,儿子接触人多,又年轻,看法有独到一面。
果然,烂嘴说:“你们要做就放开做,不要遮遮掩掩,为什么不像我修家电那样,推出上门服务?”
儿子一说,刁波培立马醒悟,对,上门服务,不但解决了大多数人的脸皮薄问题,还解决了有点人想享受又怕让别人知道的问题。
刁波培更进一步:送货时间由顾客自行决定,二十四小时内任意时段。
结果,推出“上门服务”后,成人玩具屋生意红火了。在荷花,绝大多数需求者选择时间是夜里,这样一来,烂嘴的面包车在晚上十点到清晨,为上门送货收货,忙得不可开交。
贺南升却沉不住气了,他几次送菜给钱田小学,每次都有几个男老师嘻嘻哈哈地向他打听成人玩具屋的事,弄得他浑身害臊,无地自容,后来只好不再送菜给钱田小学了。
不行,这样做你刁波培不顾脸面,我们这一班老友还要脸面,梦家的人也要脸面。
贺南升想了想,想到了刁波培还没有办营业执照,不如来个釜底抽薪……他决定实名举报给市场管理局,让他们来封掉它……
他刚要按出号码,哦,不行,他是罡峰震的扶贫户,可能有人会顾及罡局长的面子。干脆,举报给保安公司,伍冰全才不会管那么多。
事情到了伍冰全那里,就等他定夺。
伍冰全最初听闻梦家开了个成人玩具屋,心里很不开心,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竟有人在黄色领域里打擦边球,事先还不与自己通气。
伍冰全接到举报,想叫军涛谋把刁波培抓来,狠狠地罚他一笔。但一时找不出抓他的理由,法律条文上没有。另外他也知道刁波培不是一般人,有着深硬的历史背景。
伍冰全想了半天,一问举报人叫贺南升,而且是贺冯唐的父亲……好,这就有戏了。他叫军涛谋打电话给刁波培,问:“贺南升举报你变相开妓院,是不是真的?”
刁波培想不到贺南升举报他,火了,转眼就责问贺南升。
贺南升也不回避,承认:“我目的就是不让你越陷越深,做个堂堂正正的人,挣正正当当的钱。”
“你卑鄙无耻。”
“我先礼后兵,光明正大。”
刁波培不理他,贺南升却拍着刁波培的肩膀,说:“几十年的兄弟情,我不愿让你就些堕落,就是铁了心要把你救上来。”
(下一节,老汉还是有点不放心,生怕走入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