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冰全脸色拉了下来,说:“市面上那些金属探测器我早就知道了,就算m国进口的也只能探测地下两三米深,我要的是能探五十米以上。”
烂嘴一听,开玩笑,要探这么深,等于是在搞研究,不要几十万上百万甚至上千万的投入才能做成功。伍冰全见烂嘴没有吭声,说:“我知道做这个要花钱,我也不能让你白做,先你十万,不少吧,怎么样?”
烂嘴一盘算:肯定远远超过十万,我又没钱,到时半途而废,还要我退钱怎么办?
他来了个万全之策,说:“容我想想……这样吧,我先画好图纸,看看要多少钱买元件,再报给你,十万也许够,也许不够。”
伍冰全见他讨价还价,生气了:“我不管够不够,你上次已经答应了,答应了的事就一定要做,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最恨别人说话不算话,你可能不知道,那些欺骗我的人,后果都很惨。”
烂嘴不敢得罪他,立即表示:“我回去就画图纸。”
几天后,图纸送到伍冰全手里,伍冰全装模作样地看了好久,然后对烂嘴说:“行,你先照图纸做,我不会食言,一定会打十万块钱给你。”
烂嘴一出门,伍冰全哼了一声,我没那么蠢,东西还没见个影儿,你就想收钱,做梦吧;还叫我帮忙保他妈的什么店铺,又不愿先出点血,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就在这天,梦家又出了大事。
贺南升在菜地拔草,发现一个陌生人背着一个人急匆匆往侧面的山沟走,怎么啦?他站起身,陌生人朝他喊:“喂,喂,你过来看看这个人,他的家,在哪?”
贺南升跑近去,被背着的那个人脸朝这边,原来是篾匠宁师傅,他右脚包着件上衣,衣摆垂着。“他……”贺南升一愣。
陌生人:“我山上烧木炭,正路过,听见有人喊救命,跑过去,他被石块砸了腿。”
贺南升叫一声:“宁师傅。”宁师傅没反应。
陌生人:“刚才还会叫痛,可以指路,现在可能痛昏了。”
贺南升看到陌生人满脸是汗,便说:“换我来背,你忙你的事吧,谢谢你啊。”
陌生人看到贺南升年纪一大把,疑问:“你行不行啊?”
“应当还行吧。”
贺南升弓着腰,让陌生人把宁师傅放在他背上,说:“你这个人太好了,我替宁师傅再感谢你了。”
陌生人说:“感谢什么,遇到这种事,谁都不会不管的。”
贺南升背着宁师傅快速往宁家走,陌生人正要离开,看着这个老汉背着吃力,追上来,说:“还是我来背吧。”
“他家就在前面不远,我可以背他到家。”
陌生人不放心,跟着贺南升,一手托着宁师傅的屁股,一手扶着贺南升胳膊,直到宁师傅的家,把宁师傅轻轻仰放在床上,陌生人才转身离开。
贺南升跟着出门,再次谢过陌生人后,立即打电话给古怪爷:“宁师傅被石块砸伤了腿,赶快到宁家来。”
一会儿露怡放午学回来,发现父亲受了伤,抱着父亲大哭。贺南升提醒她:“唉,小心碰着你父亲的腿。”
宁师傅被露怡一哭,心有灵犀,醒过来了,呻吟一声,发现女儿在身边,挺住不再叫痛了,对女儿说:“不要哭,不要哭,我伤得并不严重,用不了多久就会好起来。”
露怡抽咽着,不停地点头。
宁师傅抚摸着露怡的头,忍着痛,吃力地说:“你安心读你的书,好好读,像你大哥一样,考上大学。”
古怪爷赶来了,他顾不得擦掉头上因快步而沁出的汗珠,即刻弯腰要为宁师傅做检查……他问露怡:“有没有烧开过的水?没有就烧。”
露怡:“有。”她立马跑进厨房。
古怪爷对贺南升说:“你去把盐拿过来,再拿个脸盆。”
露怡提了个竹壳热水瓶来了,古怪爷让她放桌上,又叫她把宁师傅的洗脸巾拿来。
洗脸巾拿来了,古怪爷示意她也放在桌子上,对她说:“男人的事你看不得,你出去,没叫你,不要进来。”其实古怪爷怕她看她爸的伤口,吓着了。
露怡出门后,贺南升进来了,古怪爷接过他手中的盐钵,叫他把热水瓶里的水倒进脸盆。他用钵里的条匙舀五匙盐入水,晃动脸盆……待盐溶解后,他又从小箱子里取出纱布卷,抽开一大段,放水中打湿,开始慢慢地润湿宁师傅右裤腿上的泥巴和血渍……
(大笋问父亲:“二笋没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