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上烟味重。”
连续抽了四个小时的烟，从头到脚都是一股烟味。
顾初晟洗了澡换了衣服，确定身上没有烟味后才来到季潇潇的病房。
他就坐在她的床边，一只手放在被子里握着她的手。
这会儿不似在车上，手掌还有些温度。
他拨开她额前的碎发，仔仔细细看着她的脸，一坐便是一整晚。
翌日，顾初晟带着季潇潇乘上私人飞机，落地后马上将人送进南城最好的医院。
全身检查做完，将手术进一步完善，确定无碍之后才放下心来。
——
学校，校长的办公室。
“什么，潇潇受伤了，还在医院昏迷不醒？”南栀是第一个得到消息的。
季潇潇好几日没来学校上课，今日中午南栀在白珞喻这里睡午觉随口一问，才知道季潇潇去了国外，还中了子弹。
“有顾初晟在，她不会有事的，我猜，那位太子爷很快会亲自来我这里一趟。”
“为什么？”
南栀一只手撑着下巴，偏过头注视着他的眼睛。
后者起身朝她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一只手很自然地揽过她的腰间，
“我还没有开除你们班的黄老师，就是为了等顾初晟回来亲自处理这件事。”
南栀身子偏向一侧，靠在他坚硬温暖的胸膛，
“黄老师会怎么样？”
“我没想到她竟然会对季潇潇动手，如果我是顾初晟，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被人这样对待，又是辱骂，又是虐待，一定会很生气。”
白珞喻一只手捏起她的下巴，低头轻轻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金丝眼镜下的眸子变得晦暗不明。
他摇头道，
“可惜你不是顾初晟，你不了解他，他最喜欢的颜色是红色，艳丽的鲜血色。”
季冥留在国外断后，他将郭靖抓回国的时候，已经被砍断了一双手和一条腿。
另外一条腿被季冥活生生用生锈的铁针挑断了筋。
“这就是你伤害我妹妹的下场。”季冥如同一只会吃人的野兽，浑身的血液，让人光看一眼便觉得寒颤，“想死，没那么容易，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两日后。
顾初晟守在季潇潇身边，不去管所有的事。
公司的事情堆成山，电话被打烂也无动于衷。
季冥带来法院的判决书，
“顾靖的判决通知下来了，被判处死缓。”
“你放心，我不会让他出来，也不会让他死，我的人已经送进关押他的监狱，会一直折磨他，无论是肉体还是精神。”
听完后，顾初晟淡淡地嗯了一句，好像这人不是他的父亲，是一个跟自己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季冥准备离开时，顾初晟叫住了他。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潇潇在国内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手臂上那么多淤青和划痕？”
语气带着瑥怒，咬着牙说道。
季冥停下脚步，“我没想瞒你，本来想等潇潇醒来之后再告诉你的。”
“你在国外出差的那段时间，她跟同学发生了冲突，她们班的负责老师骂了她打了她。”
“后来我打听才知道，有人恶意散播她的谣言，宣称她是你养在外面的小三，还经常恶意挑衅。”
顾初晟咬牙道。
“我知道了。”
季冥看着他的背影，许久后收回视线，拧开门把手走了出去。
季潇潇受伤的事情他没有告诉二老，叮嘱过季喻让他别多嘴。
现在季潇潇还躺在病床上没有醒，等她醒来之后再说也不迟。
——
“你们听说了么，奇瑶家昨晚突然宣布破产了，一夜之间这么大的集团忽然宣布破产，十几个亿说没就没了。”
“何止啊，还有人扒出奇瑶根本就没有得精神病，前几日还出现在酒吧，与酒吧里的男模在舞台上接吻。”
许笙沫和南栀对视了一眼，发生了什么她们心知肚明。
今日恐怕学校有大事发生。
为了许笙沫的安全，课上到一半陆樾直接将人接走。
白珞喻也把南栀带到了自己的私人办公室，搂着她吻过她的唇，
“今天待在这里不要出去，听话。”
“那你呢？”
南栀虽然没见过顾初晟，只听说过他的传说，可今日这动静，心里便清楚是怎么一个人物。
连白珞喻都礼让三分。
“季潇潇在学校出了事，我身为校长无论如何都需要站出来承担责任，你放心，我不会有事。”
“嗯，那你处理完早点回来。”
“好。”
白珞喻揉了揉她的头，又亲了亲她的唇。
他提前来到校门口，没一会儿十几辆豪车停在门口。
“顾爷。”
白珞喻推了推金丝眼镜，后者停留在他的身侧，依旧看着前方，说道，
“你最好不要插手。”
“别闹出人命。”白珞喻劝道，“你也不想等潇潇醒来发现你双手沾满了鲜血，这件事还没到那个地步，不值得。”
“你在教我做事？”
两人身高差不多，顾初晟偏过头冷了他一眼。
白珞喻知道只要是他决定的事，谁劝都没用，除了季潇潇。
全校所有学生被通知在班级里自习。
学校教务处，顾初晟坐在沙发中间，脚下整整齐齐地跪着三个人。
其中两个是那天将季潇潇按在沙发上不让她起身的男老师，还有一个便是黄老师。
这几日她还在为自己没有被学校开除所庆幸，结果今日便被人强行扛到这里。
“放开我，你到底是谁，你这样是非法拘禁，我要报警！”
黄老师撑着膝盖准备起身，被人用木棍狠狠地敲到大腿处，发出一声惨叫，整个人又直直跪在地上。
“报警？”
顾初晟似笑非笑，丢给她一部手机。
黄老师被他阴鸷的眼神盯得发慌，顿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这个人到底是谁。
她这段时间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更没有得罪有钱人。
怎么会……
“不是要报警么？怎么不报了？”
顾初晟失去了耐心，站起身，一只脚踩在她的小腿上。
一股巨大的力量从皮鞋跟传至小腿肚，痛感顿时侵袭全身，
“喜欢像一条狗一样攀附有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