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安陵容情绪变好了一点,胤禛对外面大声喊道:“苏培盛!”
转眼之间,苏培盛就大步快步地走到皇上面前,神情恭敬,“奴才在。”
“去将朕库房中的珍藏搬一些过来。”
胤禛的眉头皱起,在回想有哪些宝贝是安陵容喜欢又珍贵的,不过一会儿便吩咐道:“将朕库房中的一套苹果绿釉茶盅,还有长颈瓶,青花灵竹桃蝠纹瓶,青花缠枝花纹花浇,珐琅彩松竹梅纹瓶拿过来,剩下的你挑着看,务必要让敏妃娘娘满意……知道了吗?!”
苏培盛脸色惊讶了一瞬,皇上这段时日可没少将库房中的宝贝物品搬到敏妃娘娘宫中,库房都快给搬没了!
皇上挑的那几件物品可都是来送太后都舍不得的物件……
现在又让他去挑选几样成色好的……这……说实话,皇上库房中的东西都快比不上敏妃娘娘库房的东西多了……
心中再次感慨皇上对敏妃娘娘的好,不过他还是一下子就将脸上的表情收拾完毕,急忙回答道:“奴才一定让娘娘满意。”
安陵容在苏培盛进来的时候就将头颅埋在胤禛的怀中,听到苏培盛的话,那双修长白皙的手忍不住握成拳头捶打了一下胤禛的胸口,“你干嘛……”
听出安陵容语气里的害羞与骄矜,胤禛开怀地大笑起来。
他拍了拍安陵容单薄的背,薄唇在她耳边缠绵,“容儿值得世上最好的。”
他眼里含着笑意,“更何况,容儿现在是双身子的人了,我又岂能让容儿心胸郁闷呢?”
安陵容抬起水润的双眸,红唇微张,“皇上……”
等胤禛安抚完安陵容,将她哄睡过去之后,他才走到那一堆礼品面前,最显眼的位置赫然放着他从前送给甄嬛的那双蜀锦玉鞋。
他冷哼一声,显然知道安陵容伤心所为何事了。
“苏培盛!”
在胤禛后面恨不得缩成一只鸵鸟的苏培盛满脸苦涩地走出来,他刚要给皇上去库房拿东西呢,皇上一叫他准没好事……
“奴才在,皇上……”
胤禛可没有同情苏培盛的心情,看着面前甄嬛送过来的蜀锦玉鞋,狞笑一声,“既然莞贵人不喜朕送给她的礼物,那之前朕所送的所有东西都拿回来吧!”
苏培盛暗自咋舌,这莞贵人是送东西送到铁板上来了啊!
他知晓莞贵人送这双鞋不止是独独为了给敏妃娘娘庆喜,更多的是在敏妃娘娘面前炫耀皇上从前对她的宠爱,以及提醒皇上不要忘了她这位莞贵人。
欸!送什么不好,送鞋子,即使是御赐之物,但敏妃娘娘心里还是会有些膈应,说到底是莞贵人心中不看重敏妃娘娘才会这样。
要说是从前皇上心里没人还好,莞贵人就是最好的纯元皇后替身,做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皇上不会计较,但皇上现在偏偏一头心思扎在敏妃娘娘身上,所以也就造成了这番局面。
见苏培盛不回答,胤禛皱了皱眉,“嗯?”
苏培盛急忙回应:“奴才这就去碎玉轩宣旨!”
胤禛的眉头放松了下来,继续道:“莞贵人不敬敏妃,着降一级特为后宫警示。
他想了想,还是按捺不住想给安陵容升位份的心,“敏妃身怀有孕,乃是大清的有功之臣,着晋为贵妃,保留封号,待生产后再行册封礼。”
“喳!”
等苏培盛离去,胤禛的脸庞才柔和下来,一想到安陵容他就有无限的精力去批改那些奏折。
走到安陵容的床榻边,粗粝的拇指轻轻抚摸上她白嫩的脸颊,他心中的丰盈的爱仿佛才找到宣泄的出口。
翊坤宫。
茶杯,花瓶……各种瓷器破碎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曹琴默见此有些胆怯,但还是强撑着内心的恐惧走了进去。
果不其然,她刚进去就被华妃甩过来的茶杯砸破了额头,鲜红的血丝一点一点地渗透出来。
她急忙跪在地上,语气哀求道:“娘娘恕罪……”
华妃见到曹琴默额头上的伤口,心中的怒气奇异地稍微平息了下来,她坐在上首,语气带着谴责,“你不是说皇后和甄嬛会先动手吗?!”
“怎么一个月过去了,本宫丝毫没有看见安陵容那个贱人有失宠的迹象,甚至她还怀上了龙嗣!”
她重重拍了几下桌子,眼神含着威胁,“你要是再敢偷奸耍滑,温宜的身体会怎么样,就不是本宫能决定得了的了。”
在这一个月中,年羹尧被皇上贬斥了好几回,甚至一些战事都用一些老将带着新将的策略,哥哥说皇上这是要夺他的兵权,让她为他在皇上身边多多美言。
哥哥已经不能再为她做些什么,她只能自己去争宠,反过来让皇上重用哥哥。
看见这桌子上已经不再新鲜的果蔬,华妃气愤道:“这内务府看人下菜碟的一群野狗,本宫曾经这么重用他们,结果现在给本宫用这些腌臜的东西!!!!”
曹琴默听到华妃拿温宜作威胁,想到几日前皇后拉拢她说的话,终于下定了决心,华妃不除,她和温宜一定不会有好下场!
她谄笑一声:“娘娘,嫔妾这里有一个法子,或许能让敏妃一尸两命……”
“果真?”
曹琴默听闻,顿觉华妃上钩,心中再次嘲讽华妃的头脑简单,心思恶毒。
她道:“那是当然,娘娘,听闻西北有一种致幻花,名为血幻花,她有一种独特的香味,寻常人在血幻草身旁闻久了,就会出现痴呆症状,轻则神志不清,重则彻底变成一个疯子。”
她循循善诱道:“若是敏妃长年累月地闻到血幻花的味道,不用咱们出手,她自己肚子里的孩子都会因为她本人的原因而流掉!”
“更何况到时候她已经成为疯子了,娘娘,您猜皇上他会喜欢上一个疯子吗?”
华妃听到这里瞬间两眼放光,“你所言可真?!”
“当真,嫔妾万万不敢欺瞒娘娘。”
华妃想到自己的哥哥年羹尧在西北征战多年,让他手下寻找这种花应该不是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