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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一下子就有些不好意思,半低着头道:“那个,小的想着外面空着也是空着,索性就让他们摆摆摊,铺子还能收个摊位费,勉强有点进项。”

他和伙计的工钱就是这么来的。

城内是不允许随便摆摊叫卖的,除非在专门划定的区域比如东西市,或者特殊节日开放的专门区域。

但这些地方摊位有限,且经营时间是有规定的,像东西市,规定午时击鼓三百下,商人始能入市,日落前三刻击钲三百而散市。

很多小贩因此只能化身货郎,穿街过巷叫卖,但不能在一处停留太久,万一遇上府衙的巡街差役,一天的银钱被罚都是小事,怕的是还要遭受一场牢狱之灾。

所以掌柜能提供这样一处地方给小贩们,就算要些摊位费,小贩们也很乐意。

“倒是个不错的法子。”明月由衷道。

掌柜万万没想到,小姐没怪罪他,还夸他!

一时竟忍不住红了眼眶。

明月见他如此,不由失笑。

摇了摇头,对掌柜道:“你这里的情况我知道了,粮铺就先别开了,你和伙计的工钱,我会让林管家从府里出,至于今后如何,我还得回去想想。”

“那我们?”掌柜有些不确定。

小姐说要给工钱,就说明还要用他们,但是粮铺又不开了,是要把他们调换到别处吗?

明月就指了指外面:“这里生意也不错,不过光是外面那点地方,还是有些拥挤了,你把铺子里收拾收拾,让他们进来吧。”

“您的意思是铺子也要让给小贩们摆摊!”掌柜震惊。

明月的目光在铺子里四处打量了一番:“这里收拾出来,应该能摆上不少摊位,再多开几扇门儿,让客人都能看到里面卖的东西,生意应该会更上一层楼。”

时下都知道去东西市买东西是最划算的,不过也有贪便(bian)宜,图省事的,附近居民不少,摊子摆在这儿,肯定不愁卖不出去。

掌柜一直看着明月,见她完全没有说笑的意思,登时就猜测,小姐这是要把粮铺改造成像东西市那样的地方?

“那摊位费?”

他之前收的摊位费很低,但是眼下既然把铺子都让出去了,摊位费应该也要提一提,否则岂不是亏本?

明月点头:“你按铺子的租金来算,分摊到各个摊位,先保证不亏。”

“是不是太贵了?”

内城的铺子,租金可不便宜,就算分摊到各个摊位上,普通小贩哪承担得起?

“回去后我写个章程给你,你只管照做,亏了算我的。”

小姐这么笃定,掌柜总算多了点底气,不过仍是忍不住担心,按小姐这么做,真的能赚到钱吗?

明月心里其实也不确定,只不过有了想法,她便想试一试,若是可行,以后能做的就多了。

从粮铺出来,碧云就问明月:“小姐,咱们直接回府吗?”

按照原计划,她们今日只定了粮铺之行。

明月却摇头:“铺子名单你之前也看过,不如再挑两家我们去转转。”

今日粮铺的情况,着实让她吃了一惊,惊讶之后就是担心,其他铺子说不定也像粮铺一样。

若真是那样,那她必须提早去看看,及时想办法挽回局面。

唉,头疼!

“不如去城西的锦绣布庄看看,奴婢看了之前的账册,生意还算不错。”碧云提议。

这锦绣布庄明月也知道,因为独特的染色工艺,布匹卖得极好,算得上是所有铺子中比较能赚钱的一家了。

选择这里,能更全面地了解铺子的经营状况。

明月当即就同意了。

锦绣布庄开在城西的主街乐民大街上,虽比不上御街繁华,但往来之人不少,铺子开在这完全不用愁没客上门。

马车在布庄门口停下,明月没有急着下去,而是先在车上等着。

她想看看现在锦绣布庄的客流量。

结果如她所料,没几个客人上门,但也没预料中那么坏,至少在她看的这一柱香时间里,有五波客人登门。

就是每波客人进去的时间不超过一盏茶,不多不少,刚好够在一楼二楼晃一圈。

“走吧,我们进去。”

明月不想再等下去,下了车刚想往门口走去,不想有人捷足先登。

斜刺里,十来个人突然出现,除了为首那紫袍中年男子外,其他人个个人高马大,面色不善。

这阵仗,一看就不是正经上门买东西的。

明月秀眉微蹙,犹豫了片刻,悄悄跟在了人群之后。

或许是没注意,又或许是前面人的精力都放在里面的人身上,竟是半点没察觉身后跟了人。

“赵掌柜,生意不错嘛!”

一进门,紫袍男子的大嗓门便喊了出来。

这会儿铺子里一个客人都没有,他这一声,嘲讽的意味不言而喻。

一个身穿灰色布袍的中年男子从柜台后走出来,对上紫袍男子挑衅的目光,不客气地回了一句:“齐掌柜倒是闲得很,每日都来管我家铺子的生意。”

齐掌柜像是没领悟到他话外之意,依旧带着三分笑:“你我都是多年的老邻居了,彼此关心不是应该的嘛。”

“哼,不必。”赵掌柜不领情。

齐掌柜并不气恼,继续道:“今日来还是跟你说那件事,你再考虑一下,我家主子不会亏待你,你在这是掌柜,去了我家铺子照样是掌柜,月钱比现在还高,如此良机,错过这村儿就没这店了。”

“我已经明确跟你说过,我不会走,我底下的人也都不会走,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赵掌柜拒绝地很干脆。

“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可知道,得罪我家主子的后果?”这次说话的不是齐掌柜,而是他身后一人。

不过他说这话时齐掌柜并没有阻拦。

“呸!”赵掌柜啐了一口,“只会使阴招的小人,你当我不知手底下的人受伤是你们所为?”

前些日子,他手底下几个染色师傅接连被人套了麻袋,如今还躺着下不来床呢!

虽然对方很小心没露面,可用屁股想也知道,就是眼前这姓齐的小人指使。

赵掌柜说完又啐了一口,继续道:“口口声声说诚心请我们,私底下却行此阴私手段,不就是想要我们布庄的工艺嘛,哼,今日我把话放这儿,就算关门不做,我也不会与尔等为伍。”

齐掌柜脸上的笑意终于不见,他阴沉着眸子,以威胁的口吻道:

“既然你知道,就不该如此顽固,我家主子要的东西,从来就没有半途而废的,你若不从,你手底下那些人就是下场,不止你,还有你这些伙计和他们的家人。你想清楚,真要为一个不管你们死活的东家拉上这么多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