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7日,晴。
没了那些投资人和资本的支持果然实验停滞变成了常态。
吃饭没饭,喝水没水,三天两头哪个地方故障下,老哈特倒是什么都会,其实说实话学到现在成了什么哥伦比亚着名的研究学者,看着好像挥手就能用科技席卷一个国家,但其实我不会的东西可太多了。
比如说基础电工啊,羽绒服怎么洗啊,搬砖怎么省力啊,怎么在肌肉疼痛时在第二天保持一样的体力劳动,太多太多了。
所谓社会就像这么多的从事这些我不会的东西的人像根茎一样从地下获取着养分,供给到不属于他们的地方,然后返回一定量的东西让它们继续存活。
而武装力量就像树皮,覆盖着可以覆盖的地方,越是核心的地方越是紧实。
中层阶级,类似医疗,教育,餐饮,运输等维护秩序存在下存在的村子,镇子,群体,公司,甚至佣兵的产业就像树干到树枝间的脉络,源源不断维护着整棵树的生存。
艺术产出阶级就像树叶和花,能通过茁壮的树为基础进行展示,生产,遗传,并且回馈营养给树的其他部位。
而顶层……不是树干,树干就是由以上这些东西构筑成后茁壮生长的人,物,事,动。
顶层只是在树干里刻年轮的遗传信息。
科技的发展需要资源,而能从现在环境获取大量资源,要么就是有特殊科技能源源不断的收税,要么就要依靠资本中的一环。
新的科技的出现对于资本的一节就像一节可能出现新枝的地方,周围的细胞选择要不要破开截面为那里的核心细胞提供能量,或者原本的地方坏死,甚至影响这一茬树枝的生长。
或者长出新枝。
越是粗壮的部分越不容易担心这个问题,所以哥伦比亚与卡西米尔的联系才会那么的深。
不过那些总归是他们自的逻辑,与我无关。
这个实验的名字叫什么呢……说实话我还没想好。
我也就搞了个核心作为一棵树,而这棵树现在需要它的年轮。
……就叫伊索吧。
没什么寓意,就是突然想到的。
10月3日
伊索一号实验很成功,实验室的其他人和老哈特他们都很开心。
开心到以至于我都没在他们面前说出这个实验品距离想要的效果差太多了。
伊索一号目前只能做到无阻力影响周围环境,能把一团泥巴变成一块泥巴,能把一块源石变成一堆源石粉尘。
这种科技……并不够。
10月15日。
伊索二号的成功让实验室的环境好了很多,本来对已经一个月没出地底的他们说这些就……我也感觉挺残忍的,但伊索二号的成功让他们似乎重新有了一种对科研的渴望。
毕竟能将物质差分开来,如果投入医学,没准某一天矿石病都能彻底治愈。
接下来伊索三号的实验要开始考虑扩散影响范围了。
11月27日
不顺利。
对于扩散影响范围的研究比想象中难太多,这一个多月耗费不少能源也没有实质突破。
就好像隔了一层薄纱,能看到但始终没法触摸,也不知道相差多远。
不过理查在能源产出方面有了重大突破,正好现在的方向有了停顿,也该为实验的进行让伊索的研究针对现实一些了。
下一步开始迷茫了,但路总是有的,只是……这总不是个好兆头,随着实验越往后,能走的路也只会越少,那时候要考虑的就多太多了。
12月10日
能源方面的研究格外顺利,现在伊索3到9号依次做到了将固体能量从转化到量产的方式。
现在一坨泥土都可以拥有媲美源石的能源产出。只是能量守恒始终是要讲的,将泥土转化成能源后,剩下一坨猩黑的物质,进行物质结构分析后能发现对比普通泥土,里面的很多物质缺失了,从原子方面……
我准备下一步暂停加大能源吸取量的实验,研究一下自循环。
毕竟现在产出的能源已经无法由伊索9号自己掌控了。
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围在理查身边的人眼神有些不对……这种眼神我很熟悉,理查是哥伦比亚的研究生,很希望自己能有所成绩,跟他一起的人也同样是这样。
现在是理查大放光彩的时候,但……
不过我依旧是偏见了我这位学生。
在别人准备反对的时候,他立刻拿着资料小跑了过来,开始帮我举例。
理查他一直是这样,很重视感情。
(不一样的墨水)是啊……他是个好学生,好的研究学者。
1月1日。
伊索十三号的成功彻底解决了自循环系统的能源流失问题,也极大的丰富了伊索十三的能源转化方式。
现在不管食物还是空气都在源源不断的自产出,拥挤的实验室也终于可以开始扩建。
老哈特和他的那些朋友们提议出去一趟,采购一些东西,丰富伊索十三的转化出来的东西,我同意了,预计半个月后。
接下来的方式并不确定,我让理查跟大家想想。
其实目前这个状态已经很符合心意。
再细化一些,没准再更新三代,就可以带着大家出去,用伊索十六去做点事。
要不要也花时间做一座移动城市呢,就靠伊索十六来构建一所地下堡垒。
真好啊。
1月3号
意外的老哈特也参与进来了讨论,还跟理查有些对立,跟他们气质有点不同的是,老哈特这种看起来就杀了几车人,也确实不少在战场上敌军的人倾向就很保守。
他说与其特化,不如考虑怎么让伊索接下来的方向更加的细,可以让伊索自己模拟出植物的生长,生物的诞生,让伊索在未来可以独自成为一整套系统?
而理查则感觉保守的基础是拥有更大的能源储备,采集,转化,让伊索更加的大,转化率更加的高,那时候不管做武器还是其他都有可以做文章的地方。
这两个想法其实是相辅相成的,但先与后就决定了伊索的发展。
我其实感觉都不错,数值和技能我都想要。
但……总感觉差点什么。
于是就先搁置,看着呆了也快半年的大家,想让老哈特带他们也出去逛逛。
这很冒险,我知道,但他们心态已经开始变了,多了许多颓废,许多麻木。
这我知道,哪有那么多人可以一直一往直前呢。
跟老哈特说了我这些担心,他答应了尽可能保护他们,在卡西米尔逛逛。
其他人都很开心,但理查拒绝了。
不管未来方向如何,伊索对理查来说也是他的宝物。
而且卡西米尔对他来说其实挺陌生的,不过按他的话来说“我是没有家的,我只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所以连他那个神秘的家都很少见他提及。
我的话……不知道小玛嘉烈现在去了哪,玛恩纳现在在卡西米尔还好吗。
我这傻后辈……估计还在照顾着小玛丽娅吧。
有时候挺想再跟他唠唠的,那时候虽然给他表现的像个大前辈的,但其实我不会的太多了。
比如那时候我还不怎么会做饭,基本只能自己吃,所以也没带太多厨具给他们做点吃的。
还有开车在小道……但总归糊弄过去了~
但回去……
想那些事总是没用的,
1月15日
老哈特他们出门了,地下实验室安静了很多,只有理查每天走来走去的声音,我也并不打扰他。
老实说我并不太喜欢无止境的搞科研~作为学者我的目的性太强。
我往往很尊敬那些并没有很强目的的科研学者,在我眼里目的强烈跟学者的高度是反比的。
但也只是我想,哥伦比亚掏出一千个学者,说1000个的研究存在目的大概会冤枉,但说999个有目的就肯定有漏网之鱼。
在那呆了那么多年,我只见到想上天的,想证明自己的,想得到更多钱的,想研究自己喜好的东西的,喜欢冒险考察的,想从政的,想建国的……
但只见过一个没有目的地沉浸在那里的。
那是位乌萨斯来的老学者,刚来那里的时候每天都见他睡在一个胡同的垃圾堆的纸箱堆里,手里随时拿着一个最便宜小牛皮本,用不知道哪捡来的笔芯写写画画。
他沉浸的东西我看也看不懂,也从不躲着任何人,但能看懂的人确实不多,只是偶尔吃饭的时候就又像一个小老头一样,还会跟我唠乌萨斯那里的风土人情。
比如种土豆的农民,挖矿的农民,被抓去种土豆的农民,被抓去挖矿的农民,抓人去种土豆的宪兵,抓人去挖矿的宪兵,被抓去种土豆的农民反杀的宪兵,被抓去挖矿的农民反杀的宪兵……
总给我一种乌萨斯那里遍地都是土豆和矿,和打成一片的农民和宪兵的感觉。
不过听在那里住的很早的住户说,他当初就是在为乌萨斯皇室做研究,因为越来越烂的环境离开的。
可惜他走的早了,晚两年没准能加入袭击各大矿区的游击队。
不过听说后来那支游击队因为加入整合运动袭击切尔诺伯格,领头人死在那里,剩余的部队还开始被大规模的部队剿杀,目前处境也算不上很好。
泰拉总是发生很多事,每个人都可以击碎一块石头,但……
哥伦比亚的图书馆里记载过一些东西,有一些没有实体,或者说超脱实体的意识体生物存在。
它们拥有太多难以想象的能力,比再精湛的源石技艺都要令人惊叹。
泰拉大陆上存在不少奇特的东西,它们也是其中一员。
可哪怕有那么多可怕的东西……也没有往好的地方变。
只是渐渐的烂下去。
伊索……能超过那些东西,改变什么吗。
可再强的实力和能源……我可能会变,可能会死,其他人也会死,也会变。
剩下的残骸也终究成了别的东西的驱动器。
……要好好想想。
要有变化,才能有明天,哪怕是让现在的环境再变得混乱,哪怕可能变成另一种腐败。
但……总还有玛恩纳,总还有他的侄女那样的人存在。
(不同墨水有些凌乱的文字)去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