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们弄错了吧?!”
拉杰大叫,他刚想挣扎就被另一只手捂住了嘴,一张女人的脸凑近他,凶狠的双眼近在咫尺,一眨不眨地盯进他的眼睛,小梅一字一句道:“你给我乖乖走流程,否则,我就在台上给大家表演解剖活人。”
“你不能……唔…”
他还想争辩两句,小梅的手指已经狠狠掐住他脖颈,他顿时喘不过气来。
“要不是上台表演,我早给你补几针了,你听懂了吗?!”
拉杰眼前黑白光交替闪烁,他拼命点了点头,没事的,上了台就能看到坐在最前面的夏特助,她一定会认出我,以后还有机会好好“回敬”这些不长眼的佣人!
小梅这才松开手,拉杰的脖颈上一圈触目惊心的指痕,小梅若无其事地把拉夫领往上拽了拽,把这犯罪证据给遮严实了,然后拎着拉杰的胳膊走向台上。
欧文正兢兢业业、滔滔不绝地介绍着游戏规则:“各位尊敬的贵客,我们这个小游戏叫做‘尖声惊叫’,会邀请一个特别嘉宾——我们的‘小莎士比亚’~”
小梅狠狠推了拉杰一把,他跌跌撞撞冲向舞台中间,欧文适时地捉住他后脖领将才没让这“法国国王”当众表演狗啃屎。
一阵哄堂大笑,拉杰困窘地站直身体,局促地低着头,向下拉了拉绣花紧身长外套,看到自己腿上的白色长丝袜,不自觉地缩了缩,这一身16世纪的欧洲时髦装扮实在是太怪异了,比赤身裸体还让人羞耻。
欧文挥挥手,一个全息屏幕出现在舞台中间,上面显现出一个亮蓝色的转盘,分成了五等分,每一个扇形中都写着字,依次是“镜像迷宫”、“黑暗传声筒”、“失重坠落”、“断头台”和“倒计时游戏”。
欧文解释道:“我们会随机抽取五个幸运观众,每人可以转动一次转盘,确定项目,然后参与其中。我们的小莎士比亚身上佩戴了所需的装置,配合完成这个项目,结束时通过他的呼吸心跳神经活动等数据推算出一个‘恐惧值’,能让我们的小朋友恐惧值最大的人就是此次游戏的赢家!”
台下有人总结:“谁最能吓到他就是赢家呗?”
“是的,没错。”欧文笑着点头。
有人问道:“他是哪家的后人啊?你还没介绍呢。”
欧文扯扯嘴角,露出职业的笑容道:“他并非‘贵族’系列中的拍品,也没有特殊的背景……”
那人不满道:“那有什么意思?普通到孩子我们哪儿找不到,还用来这里浪费时间?”
有人跟着应道:“就是,给我们看过了好的,赖的还怎么入眼?”
这一句句话像刀子似的扎在拉杰的心里,他虽然并不想受到这群人的欢迎,但那脆弱的自尊心就要碎了——是,他身份低微,他是入不了眼的赖货……
他心一横,至少他有机会活下去!一直畏畏缩缩的拉杰突然跳起来,趁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扑向了舞台边,对着台下的夏特助大喊:“夏特助,你忘了我吗?我是拉杰,为你做事的啊!”
观众哗然,不知道这又是哪一出。
夏特助一愣,随即脸色难看起来,小梅快步上台像抓小鸡一样把拉杰拖回舞台中心,拉杰拼命挣扎,嘴里喊着:“夏特助,你答应过我的,我帮你抓住那个女人的,你答应过我的!”
小梅咬牙切齿,刚才她的警告这兔崽子是一点没听进去啊?!
她手脚麻利地把拉杰按在一个大机器的椅子上,另有一人过来帮忙,两人将拉杰手脚牢牢绑在椅子上。
小梅抬手迅速往下一拉,一个大玻璃罩似的装置将他整个头包围,从外面能清楚地看到拉杰的表情,但他似乎看到了其他东西,有些惊慌地叫喊着:“这是什么?你们放开我,我是夏特助的人,我……”
他的话突然停住,整个人被法术定住了似的,眼睛圆睁,在椅子上微微颤抖。
欧文轻吁了一口气,对着不明所以的观众解释道:“各位有所不知,我们曾经也以为他只是个普通的男孩……”
欧文又开始从舞台一边慢慢向另一边踱步,卖起了关子。
有人急切道:“你快说啊,他哪里不普通,别打哑谜了!”
“他是罕见的‘稚子侏儒‘。”欧文看火候到了,顺势介绍起来。
“一般侏儒,因为软骨发育不良外会有典型的外观,例如四肢短小,前额凸,鼻梁扁平,而稚子侏儒则能终生保持正常的面容,简而言之,他一辈子都是小男孩的样子。”
欧文走到拉杰身旁,笑着说:“不信你们看他的样子最多10岁,可根据牙齿的发育他已经成年。”
“这样一件货物当作游戏赢家的奖励,不算寒碜吧?”
“不算不算!”底下已经有人响应了。
“这个当作收藏也不错。”有些对小男孩“情有独钟”的变态迫不及待。
“让我们开始抽取幸运观众!”欧文宣布,“请想参与的客人按下手中的竞拍器,五位幸运儿将在其中产生!”
全息抽奖机飞速转动起来,闪着亮蓝色的光,当当当几声,屏幕上跳出数字,并分别随机放入了转盘的每一个项目下。
人群一阵欢呼,被抽中的五名观众喜不自禁。
“请第一位,407的客人上台!”
第一个被抽中的人是个精瘦的男人,看起来像学校教导主任般板正,还有点地中海,他克制地微笑,大步走上台,站在了拉杰旁边。
欧文笑着说:“你抽中的是‘镜像迷宫’,可以在我们的机器上设置游戏者即将面临的挑战。也就是说,他将身临其境地看到你设计的迷宫,和埋伏在暗处的怪兽。”
“请不要忘了,目标是最高的‘恐惧值’。”
地中海满脸兴奋地点点头,接过平板忙碌起来。
“你到底是要按还是不要?”格罗斜眼看着池文正,发现他额角有汗,似乎很纠结要不要按下竞价器,但纠结也没用了,现在已经晚了。
“没想到你对小男孩有兴趣,不过也轮不到我评价你。”格罗话是这么说,可口气和态度尽是尖刻的鄙视。
“你知道个屁!”
池文正望眼欲穿地盯着斜前方于谅的背影,心里忐忑,这拍卖都快结束了他都没给信号,到底要不要拍?不会是他眼拙,错过了亮哥的信号?这个想法简直要折磨死他了。
实际上,于谅就是一直没有放出拍卖的指示,他静静地观察着舞台上、观众中的一举一动。
“就算他不是孩子,设计这种游戏以人的恐惧取乐也太扭曲了,我看不下去了。”乌尔瓦说着想起身离开,可于谅纹丝未动,她犹豫了一下尴尬地坐了回去。
“你就这么看着吗?”乌尔瓦问他。
“是的,就这么看着。”于谅看向她,淡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