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能感觉到怪物喷出的热气,听到它来自遥远时空悠远又震耳欲聋的嘶吼,在这样的惊恐中不知过了多久,猎装女人小心翼翼松开手时,吴湘已经不在了,她脚边躺着的男人已经瘫倒在地上,气若游丝。
女人秀气的眉拧在一起,才发现自己一身冷汗,她到底对他们做了什么?!
这时,身后的灌木簌簌的响了,她刚平静了几分的心又要跳出嗓子眼儿了,那根紧绷的神经要断了,她尖叫道:“谁?!!”
国字脸拨开树丛穿过,看到她和地上的人,连忙问:“那个女人呢?你们追上她了?”
猎装女人神情不太自然,声音有些颤抖:“我们是追上她了,但我劝你最好算了,她有古怪。”
“古怪?所以不能放过啊,她一定藏着什么秘密!”国字脸暗忖,目光一沉,懒得听她废话继续往前走去,女人又喊:“她的手段我从未见过,你会没命的!”
国字脸冷笑一声,这些绣花枕头,从没有经历过真正刀尖舔血的生活,遇到点困难就大惊小怪,他才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女人,因为,他没有别的选择。
……
噗!
鲜血喷溅,在地上留下一串血珠,男人重重的摔在尘土里,他的脸上尽是伤痕,脸肿得比平常更大更圆,眼睛已经很难睁开,像馒头上割了两条缝。
池文正感觉脑子嗡嗡的,口鼻都是血腥味,浑身没有一处不疼,他咒骂了一句,换来的是腹部又被狠狠踢了几脚,他胃部一阵痉挛,抑制不住地吐了一地。
那随从立刻躲开,还是有几滴秽物溅到他鞋面上,平时那张扑克脸扭曲起来,碗口大的拳头轮番砸向池文正,池文正双手拼命护住头部,身体蜷缩起来,咬牙忍着。
“你这死肥猪,要不是将军叮嘱,我一定把你大卸八块!”随从一边打一边恶狠狠道。
池文正身上吃亏,嘴头还不认输:“衣冠禽兽,死狗腿子,吃屎吧!”
那随从更火大,一脚踩向他小腿,池文正惨叫一声,倒吸几口凉气继续骂:“狗娘养的,草泥马祖宗十八代!你们人面兽心,不得好死!”
这小子特么跟小强一样!?
随从又一脚踏在池文正头上,心里有些奇怪,被揍时他眼中有蓝光闪现,确实是变异者,但他没看出来他有什么异能。刚开始池文正还击了,但那要速度没速度、要力量没力量的出拳简直笑死人,他很轻松就把他打趴下了。但别说,这货浑身脂肪厚,打上去震手,他还有精力一直骂骂咧咧,看样子单纯的拳打脚踢还是不够劲啊。
随从不屑地哼了一声,从腰上摸出一把弯刀,拔了刀鞘,阴森森道:“等我把你的胳膊和腿一条条卸下来,看你还嘴不嘴硬!”
说着,他踩住池文正的身体,一手拽起他一只胳膊,另一手攥着弯刀就朝他肩膀处戳去,池文正眼睛一瞪,剩的一只手狠命捶打他的腿,嘴里吐着血沫嘶吼着:“你敢动我就死定了!!”
随从狞笑着,寒光利刃已经划破衣服,割破池文正皮肤,鲜血从伤口溢出,汇聚成更大的一股染红了肩头,刀尖越来越深……
“我倒要看看怎么死定……呃!”
噗嗤——
很快速轻微的一声,随从只觉得脑子一凉,好像有什么东西撞到他头上,他不解,松开池文正的胳膊直起身子,看向侧面——一个跟他差不多高,却更加精壮的男人正朝他走来,他脸上的黑色面具掩盖不住汹涌的杀气。
池文正喘着气也看了过去,看清是于谅他嘿嘿笑了两声,嘴里念叨着:“亮哥……你来得正好……”
随从刚想开口质问,却喷出一大口血,他身形摇晃几下摔倒在地,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就命丧黄泉。
于谅冷眼看了看,那人太阳穴被打了个对穿,现在正汩汩往外流着红红白白的液体。他跨过尸体,从不远处捡回了他的金属棍,把尖端在随从衣服上擦了擦,重新背回背上,然后去把池文正扶起来坐好,查看了他肩头的伤,又给他塞了一颗止血药说:“还好没有割断筋脉,再晚几秒就麻烦了。”
“谢,谢谢亮哥。”池文正扯着肿胀的脸笑了笑。
看到他鼻青脸肿面目全非,于谅皱眉问:“怎么被打成这样,谁干的?”
池文正刚要告状,突然想到什么,着急道:“以后再说。亮哥,好像是你找的那个白皮肤女人,她被一群猎人追,往主楼方向跑了。我想帮她,可是拦不住……”
话音未落,池文正感觉一阵风刮过,于谅已经消失在眼前。
亮哥赶去了,那女人应该不会有事吧?
原来他一直在喷泉附近闲逛,半天过去了,看着来往的人也挺有趣,然后听到这边有争吵,本来他不想多管闲事,可听着听着觉得这群人有点无中生有欺负人了,于是就想打个圆场。
走近一看,这被欺负的女人皮肤雪白,眼睛又大又亮,完全符合亮哥之前的描述,心中又惊又喜,那定然要倾尽全力帮她。可惜他实力不够,英雄救美失败,还被爆打一顿,但只要亮哥出马,绝对没问题!
池文正碰了碰眼眶,疼得嘶了一声。
“这是怎么了?”
突然他背后有人问道,池文正扭头,看到一个戴着眼镜,穿着白大褂,肩上挎着便携医药箱的男人正看着他。
“哦,因为捕猎,几方混战了一下。”池文正还要面子呢,混战比被殴好听点。他踉跄想站起来,却又被这人按了回去,维克温和道:“我是这里的医生,先帮你处理伤口。”
池文正点点头,看他熟练地拿出消毒液冲洗他肩膀,又用镊子夹起消毒棉塞进伤口里清理,他疼得哎哟我的娘叫了起来,维克笑了笑说:“你还挺结实的,浑身是伤精神头还这么好,那个身上干干净净的倒是凉凉了。”
池文正心下警惕,苦笑了一声说:“我真他妈的倒霉,看到一群人在吵架就好心劝了两句,结果就被迁怒了,我以后可得管好自己这张嘴!哎呦!”
维克拿着三角针戳进他皮肤,也没再说话,利索地帮他缝合伤口,然后包扎起来。做完一切后,他整理医药箱,手摸上一管药水,一边随口问道:“你看到是谁杀了这人吗?”
“没有!”
池文正立刻否认,看向了维克,然后感觉不妥,又笑着道:“当时我自顾不暇,没有注意到是谁干的。我来只是想寻欢作乐,哪知道差点把命送了,我还是乖乖回房间等着拍卖好了。”
维克点点头,手指离开那个红盖子的药瓶,拿了一盒药和一管药膏递给他:“药膏涂抹伤处早晚两次;药片一天三次,每次一颗,连续吃5天,防止感染。你快走吧,这里我来处理。”
“谢谢医生。”池文正爬起来,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维克看着随从脑袋上的洞,勾了勾嘴角,这胖子比他想象的要聪明一点,不然他就得善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