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谅站在屋顶,静静地看着下面一群人手忙脚乱,他的目光紧紧跟随着那个熟悉秀丽的身影——快两个月没见,她头发长了点,也丰韵了些,皮肤还是那么白皙,在黑夜中像是笼了一层光晕,让人无法忽视。
“看样子她在这里过得不错。”
不知为何,于谅胸口竟涌起一丝滞闷。难道他希望她过的不好,受尽虐待吗?当然不是,他打心底里希望她一直顺遂平安,否则也不会劳心劳力来找她。
“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于谅暗念静心咒,压下那股子阴暗的情绪。
“快来,是主人!”
下面吴湘喊着,众人议论着,屋顶上于谅漠漠地看着,原来到刚才跟他交手的人正是花园的主人——“老妖怪”!
就像池文正所说,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年轻英俊,他还以为只是个路人所以没想搭理,若早知道他的身份……
想到这,于谅自嘲地一哂,若早知道是他,又能怎样?难道立刻跟他决一死战,不惜打草惊蛇,不顾吴湘和无辜的孩子们尚在他们控制中,令他们身陷更危险的境地?他是看老妖怪不顺眼,但这次首要目的是带走吴湘,至于他的性命,早晚而已。
嘈杂声渐渐远去,看着吴湘的背影,于谅轻轻攥着拳头,一个鹞子翻身消失在小屋后,下一秒吴湘回头,却只看到了一片空寂。
他们一人往南,一人往北,背道而驰。
——
“他妈的,还真隐蔽,要不是臭女人告诉我,还真找不到。”独眼气喘吁吁走在崎岖的小路上,折腾好一会儿终于找到了那个洞口。
爆炸声和嘈杂声隐隐从山那边传来,独眼完全不在意自己的缺席会不会被怀疑,此刻心里只挂念一件事,那就是夏特助是不是姝妹。
“如果不是,就离开这个地方继续找;如果是…我,我就……我把她带走,找个地方好好生活,为她修一座梦想的房子和院子。”独眼摸了摸放在胸口的照片,表情柔和了许多。
他下定了决心,踏入黑漆漆的洞口,寻着侧壁每隔三五米的石子记号,他走得还算顺利,不一会儿就听到女人声音传出来,在山洞中有些回音,听起来不是很清楚,他便没有再找记号,而是向着声音摸索过去。
等他靠近时,终于发现这是男欢女爱临近高潮时的淫语,不禁怔愣,这就是所谓的每周五晚上的“交易”?
他的心砰砰狂跳,不是为这活色生香的“现场表演”,而是内心涌起了不好的预感,他已经弄不清楚,自己到底希不希望夏特助就是姝妹了,只好屏住呼吸耐着性子听下去。
啊~~
女人的呻吟和男人的低吼同时迸发,积累的欲望和快感瞬间得到了释放和满足,两人喘着气渐渐安静下来。
过了一会儿,里面的男人戏谑道:“你今天兴致很高啊,差点被你弄死。”
夏特助嗤笑一声说:“怕什么,你不是有药么,自己怎么不用?”
男人也笑了:“我想爽,但也不想找死。”
女人不屑地哼了一声:“外强中干。”
“好,我叫你嘴硬。”男人狠狠地“报复”,又是一阵悉悉簌簌和两人轻挑的笑声,男人低声问:“你平时最准时,今天怎么早到了两个小时,发生了什么事吗?”
夏特助沉默了一会儿,淡淡地说:“我把记忆移植给他了。”
“他?”男人顿了顿,反应过来:“你是说那个复制品?之前不是说他不听话,打算报废掉,怎么突然就给他移植了?”
夏特助回答:“他今天表现得还可以,我就想试试吧,也许记忆回来了,‘他’也会回来。”
男人突然爆发一阵大笑:“哈哈哈,原来他一点体贴让你有了不切实际的幻想,三言两语就能让你改变之前的决定,你有时候真是天真得可爱。”
“维克,你给我闭嘴!”夏特助怒道,“我们只是合作关系,你说话不要那么放肆。”
“是是是,我的错。”维克也马上服软,然后嬉皮笑脸地问:“那移植后,你的心上人回来了没?”
一阵沉默。
维克有恃无恐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鲁莽移植,肯定不顺利,我说得没错吧?”
夏特助承认:“……是的,他移植后就昏迷了,现在还在我房间。”
“所以,你被挑拨起来的欲望无处排遣,马上跑来拿我泄欲?”维克做作道,好像真的有多伤心似的。
“哼,你也就只有这个价值。”夏特助似笑非笑地回了一句。
维克一翻身,又将她压在了身下,调笑道:“我还有好多价值,比如你乳房上这个圆形疤痕,我就可以轻松去掉,你为什么不要?”
夏特助笑骂道:“你管得宽啊,我愿意留着……啊~”
维克狠狠地揉了揉那里,夏特助忍不住叮咛一声,男人龇牙咧嘴地说:“我看又是那个老变态喜欢,你才不想去掉吧,你俩真他妈的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再往后又是颠鸾倒凤,可独眼已经听不见了,在这片黑暗中他五感尽失,什么都感受不到,好一阵一片空白,魂游天外。
等他终于将灵魂拼凑起来,只感到感到排山倒海般的窒息。
姝妹在孤儿院的时候被“老师”用拨火棍捅在胸口,流了好多血,他费了好大的功夫找来药帮她治疗,很清楚她左胸留下一个圆形的疤,因为位置私密,只有最亲近的人才知道。
这意味着,倘若吴湘之前的话都是真的,那几乎可以肯定,这个夏特助就是他遍寻不着的姝妹!而且听他们对话的意思,这么多年她都是自愿留在这里的,因为她爱上了十恶不赦的“老妖怪”,不惜为了他跟这个叫维克的医生上床,制造克隆人、移植记忆!那他,死去的结巴,和他们二十多年的艰辛,又算什么?!
他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脸上滑落,伸手摸到一片湿润,他现在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他想要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