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昊没有多想,神识一秒进入了羊皮之内,但见紫赤的象形文字,如同蝇头一般大小,从上到下,从右至左,尽显于眼前。
诀曰:天衍阴阳一生二,地衍五行一化四,天衍者,天道其成,萧杀万物,地衍者,生机乃出。。。
诀曰:阴阳者,在天为寒热,在地为水火,在人为男女,在身为外内,所以分脏腑,服气者生,气通天地。。。
诀曰:五行介无形,木火土金水,五色化五生,壤土居行中。。。
诀曰:欲观人生,先观其行,次观其神,再观其胜,便知其五行之胜弱,通晓其神之胜弱,可断其时之胜弱,可断其命之胜弱,可断其运之胜弱。。。
。。。。。。
太昊很快就看完了五行诀,并默然熟记于心,然后,心里却泛起了迷糊。
这个所谓的五行诀,并没有详细说明如何卜卦以及卦辞,只是大概的讲了观人之胜弱的道理。
如果真要知道一个人的前世今生,以及再世衍化,还得仔细品味五行诀中的文字意义,这让根本就不懂卜卦的太昊很是苦恼。
“青帝,咋样?看完了吗?”
凤一直在偷偷地观看太昊的神色,发现太昊抬起来头,马上微笑着询问道,“五行诀有没有哪里看不明白?不妨说出来我给你解惑。”
太昊皱眉说道,“凤啊,这五行诀只说了阴阳和五行的胜弱,并没有说哪怕是一字半语的卜卦,我要咋样学会卜卦哩?”
“呃?”凤立时瞪大了眼睛,张了张嘴,不知道要说啥话了。
“青帝——”
这时候,华红英实在跑不动了,声音也有些凄惨,不得不继续寻求太昊的帮助。
“青帝你快救我——”
“我真的跑不动了呀,呜呜呜。。。”
太昊这才反应过来,这一次凰追着姨姨华红英跑的有些久了,小脸顿时变得赤红,挥手向凰喊道,“凰啊,甭撵了,再撵我家姨姨就跑废了。”
“嗯嗯,青帝,我知道了。”
凰嬉笑着应了一声,也不管华红英废没废,径直向太昊这边跑了过来,一边奔跑一边大笑,“唔哈哈哈。。。”
华红英没有急着离去,而是一屁股坐在地上放声大哭,哭着哭着还感觉到不过瘾,就直接躺在了地上,看着虚空,任凭眼泪顺着耳朵流到了脑后。
“婆娘,你给青帝说一下卜卦,”
凤瞪了一眼笑得流出眼泪的凰,没好气地说道,“青帝要学卜卦,都看完了五行诀还是没学会,我觉得,青帝可能是想单纯地学卜卦的。”
“嗯嗯,好吧,我这里有卜卦卦辞,青帝,你先看一下,有不懂的你问我,我再给你解说。”凰没有扭捏,抬起右爪子晃了一下,一个羊皮卷直接出现在了爪子上,秒速扔给了太昊。
“好,我看看。”太昊伸手抓过羊皮卷,麻利地解开细丝绳,打开羊皮卷,映入眼帘的依然是一张空白的羊皮。
“呵呵。”
太昊有些髿疼,想要骂人,但还是忍住了,神识凝聚,还是一秒进入了羊皮内。
说是卦辞,还真的是卦辞,眼前出现的是一片密密麻麻的紫色蝇头象形字。
但见:头尖骨露为獐头,睛凸眼圆是鼠目,如要做官必害人,虐人伤命无出右;
声嘶脸长名马面,目突睛红曰蛇睛,其心狠毒噬人骨,横死之命医难留;
目睛点漆唇如丹,天生妙笔人夸赞,面方颐丰白透红,钱财满屋心无忧;
语言贵乎有轮序,说话做事人敬义,最烦出言半句停,一生糊涂难善终;
容貌温和气似春,胸襟宽广有德人,就算身逢乱世中,天灾人祸也远遁;
骨粗发重劳作苦,毛厚而蓬贫寒命,拼却一生出尽力,无有一钱在身躯;
龙行虎步贵且重,处处广厦安身躯,若行如风摆杨柳,一叶扁舟伴浮萍;
。。。。。。
太昊很快看完了羊皮卷,心头就感觉都豁然开朗了起来,原来相人竟然如此这般的简单,但是随即心里有疑惑了起来,“难道说,相人就是卜卦?卜卦就是相人?”
“说的没错。”凰笑嘻嘻的看着太昊,小声问道,“青帝,这下还有不懂的地方吗?要是有就说出来吧。”
“没有了,你们忙吧,我的回去了。”太昊动手把两个羊皮卷用细丝绳绑好,起身递给凤和凰,凤和凰急忙摇头后退了三步。
凤先开口,“青帝,五行诀是送你的,你拿着多看多念,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的。”
“就是,”
凰嬉笑着急忙附和道,“嘻嘻,想当年,燧人先祖曾说过这么一句话,卷读三遍,其义自见,就凭这句话,足以可见燧人先祖对读羊皮卷的重视。”
“好吧,那我就拿走了。”太昊看了眼姨姨华红英刚才躺着的地方,没有看到人影,又向周围看了一圈,也没有看见人影。
“嘿嘿。”
凤看出了太昊的心思,笑着摇了摇头,说道,“青帝,那个女贼已经走了,你不要看了。”
“嗯嗯,有空再会!”太昊微笑着应了一句,随即收回了神识,看了眼周围,发现花狐和妈妈都在看着自己手里的羊皮卷。
华红英一脸的怒气,瞪着太昊,右手一晃,手里的铜镜就飞到了太昊怀里,恨声说道,“青帝,铜镜给你,赶紧收起来,不要拿出来惹我了。”
“嗯嗯,嗯。”
太昊没有反对,刚要把把手里的羊皮卷递给花狐,就被姨姨华红英劈手夺了去。
华红英麻利地解开一个羊皮卷上的细丝绳,打开看了看,没有看到任何文字和图形,又匆忙解开第二个羊皮卷上的细丝绳,打开看了一眼,立时就有些恼怒了。
“这羊皮卷上头咋没有写字呢?”
华红英抬眼看向太昊,气呼呼地问道,“不说字了,最少也应该画个图形吧,比如阵法图形,比如符箓图形,比如藏宝图形,这啥都没有的,你拿着这两个羊皮卷弄啥?”
太昊急忙笑着说道,“我我我,我也不知道哇,这是那个凤鸟硬要给我的,我也只能拿着了。”
“原来还以为你是一个聪慧的娃,想不到你竟然这么笨,拿去吧,我不拿你的东西!”
华红英恼怒地瞪了太昊一眼,把两个羊皮卷带细丝绳一块扔到了太昊怀里,拍了拍手,眯起了眼睛,抬头看着虚空,不知道再想什么。
太昊急忙把两个羊皮卷连带细丝绳递给了花狐,微笑着说道,“花狐,你把这个收起来。”
说罢,拿起铜镜看了看,意识到妈妈也在盯着自己手里的铜镜在看,就犹豫着要不要把铜镜给妈妈看时,忽然想起来指环上还没有用神识封印。
一想到妈妈用神识探入铜镜上的指环后,也有可能会受到凤和凰的折麽,很大概率会跟姨姨一样凄惨,太昊的后背上马上渗出了一股子冷汗,急忙用神识给铜镜指环上打上了神识封印。
花狐没有注意太昊和妈妈的神情,晃着手里的羊皮卷,问道,“青帝,这个是啥东西?”
“一个是五行诀,一个是卜卦卦辞,简单说,就是相人的上古经验。”太昊微笑着解说道,“如果你想学,你就借空多看一看。”
黑闷娃一听,马上眼睛就亮了,瞪着眼睛急乎乎地问道,“青帝,我能学五行诀和卜卦卦辞吗?我也想相人。”
“就是,就是的。”
白胖墩附和道,“青帝,我也想学五行诀和相人。”
“好好好,你俩有空就跟花狐多看一下羊皮卷,记住羊皮卷上的口诀,在心里慢慢臆会就行了。”太昊没有拒绝,笑着点了下头。
华红莲的眼睛还是盯在铜镜上,忍不住问道,“太昊,叫妈妈再看一下铜镜,我总感觉到铜镜上可能有啥不为人知的秘密。”
太昊一听,急忙把铜镜递给了妈妈,也不多言,看向花狐,问道,“花狐,现在你们还去北边的老林子吗?”
花狐右手一晃,瞬间把羊皮卷收进了须弥袋内,看向华红莲,挤出一脸的微笑,“姨姨,我想带着青帝去一趟北边的老林子,你去不?”
“你们去吧,我暂时脱不开身。”华红莲仔细查看着铜镜上面的纹饰图形,越看眉头皱的越深,说话的时候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华红英冷着脸,眼神中带着怨毒之气,看向花狐问道,“花狐,你带青帝去老林子做啥?是不是要去摘野果子吃?”
“嗯嗯,”
花狐急忙陪着笑脸说道,“闷娃说老林子里有一片柿子林,说柿子林里头的柿子很甜很好吃,我们就想去摘几个尝一尝。”
华红英没有说话,而是将眼光看向黑闷娃。
黑闷娃急忙咧了咧嘴,笑着说道,“就是的,姨姨,那里的柿子真的很甜的,前两天我就去过一次,吃了十个柿子呢,姨姨,你要跟我们一块去不?”
“哏——”
华红英冷哼一声,收回了严肃的目光,摆了摆手,一脸的嫌弃,“我不去,要去你们赶紧去,甭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晃得我眼晕,再晃小心我打你!”
“嘿嘿嘿。”
黑闷娃尴尬地笑了笑,伸手捏住花狐的衣服后摆拉了一下,小声说道,“花狐,咱们快走吧,也不知道老林子里现在还有没有其他野果子。”
“姨姨,我们狂去了。”花狐伸手拉着太昊,向华红莲打了声招呼,就匆忙向北跑路。
黑闷娃憨笑着伸手拉住白胖墩的手,紧跟在太昊身后。
华红英怒视着太昊跑远了,才收回目光,看着还在继续翻看铜镜的华红莲,问道,“红莲,你还没有看完吗?”
华红莲抬起头,茫然地看了华红英一眼,说道,“姐,这个铜镜上的秘密,我还是一点儿也没有找见,可是,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铜镜里头肯定有啥大秘密。”
华红英坏笑着指了指铜镜背面小圆上的指环,说道,“你用神识看一下这个指环,也许下一个呼吸你就找见秘密了;”
“我连续两次吃亏,就吃在这个指环上的亏上,这个指环跟收纳袋一样,里头是一个很大很大的空间,那个凤凰和双龙,就在这个指环里面。”
“哦?我看一下。”
华红莲疑惑地看向铜镜背面的指环,聚目凝神,用神识探向指环,刚刚接触就被太昊设在指环上的神识封印把神识给弹开了。
华红莲不死心,又连续用神识探查了五次,均在秒速之间就被指环上的神识印记给弹开了神识,还差点就把自己的识海给弄伤了。
“姐,我咋用神识看不到你说的这个指环里面呢?”华红莲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苦着脸看向华红英,声音中充满了抱怨。
“嗯?”
华红英有些疑惑地盯着花红莲的眼睛,仔细看了看,发现华红莲不像是在说假话,但是,自己又不敢用神识再看指环了。
前面用神识连续两次进入指环空间,被凤和凰连续两次无情地折磨,想想心里都会打颤,华红英可不想再用神识察看指环了。
“红莲,可能是你的神识不够强大,也可能是你的神识没有看到指环上的结界点。”
华红英心存疑虑,脸上的戾气也稍稍收敛了一些,尬笑着劝慰道,“走吧,红莲,回茅屋煮饭走,反正铜镜就拿在你手里,你想啥时候看,就啥时候看,没有人会跟你抢铜镜的。”
“好吧,回茅屋煮饭。”华红莲很是无奈地把铜镜收进怀里,苦笑着摇了摇头,跟在华红英身旁,快向茅草屋方向走去。
太昊看到这里,无声地笑了笑,又用神识看向山谷东边。
此时,山谷东边的出口处,华遂梁阴沉着老脸,正在清点人数,“一,二,三。。。”
华伯梁被华红雨扶着,苦皱着眉眼,站在华遂梁身旁右边,几次张嘴都没能说出话,老脸上也有些尴尬。
华青松老头虽然站在华伯梁身旁左边,由于整个心思都在丢失的铜镜上,因此上华伯梁老脸上的神情变化,华青松一点儿也没有看见,就连大孙子华红勒有没有跑回来,也没有心思去看。
“人数我看了一下,还差六个人!”
华遂梁瞅着眼前的一众青壮男人,老脸上的神情很是严肃,大声说道,“你们各自想一下,来的时候都跟谁在一起,现在是不是还能看见来时的伙伴?”
立时,华红图举起右手喊叫了起来,“族长,红沟跟红土没有过来。”
华红武也跟着举起了右手,大声喊道,“族长,红杨跟红泰也没有过来。”
“族长,红发也没有过来!”华红李慢悠悠地举起右手,也跟着喊叫了一声。
华遂梁扫视了一眼人群,确实没有看见华红图三人口中的六个人,马上就惊慌了起来,“哦?这几个娃都跟谁在一块,你们谁看见了?”
华红芪咽了口唾沫,犹豫了一下,还是举起右手说道,“族长,我知道,是你吩咐红沟他们五个跟着红勒去山谷西头出口防守去了,你咋忘了呢?”
“哦?坏了,这下坏了,那个妖兽应该就是从西头的山谷口跑进来的!”华遂梁的老脸马上就黑了起来,眼神沉重的向西边的山谷口方向看了看,心里有说不出的委屈。
“族长,咋办呀?”华红雨一看机会来了,头一个大声向华遂梁询问。
华伯梁紧跟着询问道,而且很大声,“族长,二弟,咱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红勒他们六个娃命丧妖兽之口吧?他们六个都还很年轻哩!”
一瞬间,所有的青壮男人都激动了起来,眼神火热地看向华遂梁,七嘴八舌的喊叫了起来:
“族长,快想办法救人呀!”
“族长,叫我带人去给妖兽打一场!”
“族长,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红勒他们六个可能就真的完蛋了!”
“族长,你是不是瞌睡了?咋还闭上眼睛了呢?”
“族长,你是不是饿了?快把嘴角上的口水擦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