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星安对于她的上道很满意,吃完早餐上楼逡巡一圈,看着空荡荡的两个房间,点点头,“不错,去领两个月工资奖金吧。”
原本忐忑的几个人喜不自胜,“是。”
打一棒子,给个甜枣的道理谁都懂。
可要看能不能用得好。
对于两人的报复,不过才刚刚开始。
鹤星安勾起抹轻笑,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深吸口气,
今天的天气很不错。
适合搞事。
要赶紧这些破事,他才好向小糯米糍提亲啊。
事业脑上线的鹤星安狠心拒绝了小糯米糍的约会请求,并发出灵魂提问,
周一你不用上课吗?
大学就算课程排得不满,也没有这样让他胡来的吧?
谢行倦:我保研了啊。
鹤星安默了一瞬。
谢行倦是还没二十周岁吧?
就保研了?
谢行倦说得倒是理所当然,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原主是一步步读下来的,他并不算是个天才,鹤星安没想到捡个糯米糍还是个小天才。
他不懂。
谢行倦还在发可爱表情包,撒娇打滚着想和鹤星安待在一起。
鹤·限定事业脑·星安拒绝了他的请求,并下单了一套拒绝三连。
昨天本来是要去找俞景商量这件事的,临时当了一把红娘。
不管他们昨天多嗨皮,今天俞景都得给他爬起来。
没有老婆陪伴的男人封心绝爱,启动车子前,鹤星安拨通了俞景的电话,响了许久,那边才传来一个略显虚弱的声音,“喂,谁啊?”
粗粝如砂石划过的声音,嘶哑到难听。
联系一下上下文,鹤星安立马就知道了什么,露出一个变态笑容,他恶魔低语,“师哥,你的终身大事搞定了,是不是该投桃报李了。”
那边顿时传来一阵手忙脚乱的声音,好像什么东西掉到地上,掺杂着另外一道温柔的人声,好像还有挣扎声,模模糊糊听不真切,好一会儿才平息。
再次恢复安静,那边传来另一个温柔的声音,“是季公子吗?”
“陈秘书?”
“是我。”电话那头的声音似乎有些惊喜,“阿景去洗漱了,等会让他回给你可以吗?”
话音未落,那边就传来一道怒喝,“陈柏,把手机……”
声音戛然而止,只剩下难言的呜呜声。
鹤星安:“……”我也是你们play的一环吗?
他微笑,“好的。”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电话挂掉,鹤星安揉揉耳朵。
他感觉自己的耳朵脏了。
他决定先去俞景公司等着他。
办公室里,旁边的小姑娘见鹤星安多吃了两口饼干,赶紧又给添了点。
鹤星安朝她点点头,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
小姑娘似是误会了什么,脸上一红,眼里闪烁着显而易见的激动神色,见鹤星安拿起饼干,鼓起勇气开口,“季先生是在等俞总吗?”
鹤星安点头,“嗯,找师哥有点事。”
说好的半小时,现在都一个小时零三分了,等见到人,他一定会打爆俞景的狗头。
小姑娘听到这句话神色更加激动,“那我去工作了,季先生如果有什么吩咐,可以叫我。”
“好。”
小姑娘又被这一笑晃了眼,整个人晕晕乎乎的,像是踩在棉花上,关上办公室门的那一刻,她拿出手机,
在公司群(去老板版)中敲下一段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就知道,季先生是来找俞总的,刚刚反驳我的几个,给钱给钱。
群中瞬间开始刷屏,开始撒泼大打滚求消息。
小姑娘矜持轻咳一声,在美美收下红包以后才开始徐徐道来……
鹤星安再接到俞景的电话已经是一个半小时后,鹤星安闲着无聊,已经开始给办公室里的生石花掰屁股了。
长成细长的生石花一看就是没有被人掰过,当里面的鲜嫩的屁股瓣露出来,鹤星安收获了最简单的快乐。
被人晾着的心情好不容易好一点,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
鹤星安掰开最后一个褐色的小石头,蹙眉接起,开口就是夹枪带棒,“您老还记得我啊?”
那边顿时声音温润,“季公子,真是不好意思,是我们不准时,现在我们在赶去公司的路上,马上到饭点了,不如一起去云来?”
鹤星安有些犹豫
云来啊,好是好,就是有点远了。
不然真该好好宰他一顿。
正打算遗憾拒绝,那边传来俞景尖锐的爆鸣,
“不行,再吃一顿我就穷了!”
“季星安,去公司附近的,唔唔唔……”
“不好意思,俞总情绪有点激动,我在云来订好包厢,等季公子来。”
鹤星安别的没有,就是一身反骨,笑着答应。
俞景不想让他去,他偏偏要去,气死他。
走进包厢的时候,两人正靠在一起说什么,见他进来,陈柏坐直了些,“季公子来了。”
他倒是一脸坦然些,再看看俞景,脸红得不像话。
鹤星安挑眉,自己拉了张椅子坐下,明知故问,“师哥,你生病了啊?脸这么红?”
俞景咬牙切齿,“你不会说话就闭嘴!”
鹤星安还想说点什么,就见陈柏将手从俞景椅子身后抽出,偏生脸色一脸淡然,还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
了然同情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俞景眼睛一闭。
死吧。
反正都这样了。
能咋地。
很安详。
陈柏笑着开口,“阿景腰有点不舒服,我以前上大学的时候学过推拿,给他揉一揉。”
鹤星安又将目光落回陈柏脸上,依旧是那张无害温和的脸,此刻却莫名看出一种黑心肝的感觉。
啧,看走眼了。
就算脾气再好,他也是个alpha。
俞景听到这越抹越黑的解释,此刻已经是:金正峰手捧莲花.jpg
他现在说昨天他只是拉伤了腰,差点瘫了半边还来得及吗?
他决定还是再挣扎一下,“其实我只是拉伤……”
鹤星安一脸了然,“我懂,‘拉——伤’。”
怎么拉的,在哪里拉的?那都是个人隐私。
俞景:“……”毁灭吧。
这阴阳怪气的拉长调。
没个十几年功底都没办法如此气人。
见俞景一脸生无可恋,鹤星安稍稍敛了笑,“师哥,我打算动手了。”
俞景一愣,脸上神色一正,“怎么这么着急?”
他眉峰微蹙,有些不赞同。
毕竟越急越容易出错,这么多年都忍了下来,何必在最后关头急在一时。
鹤星安仰靠在椅背上,望着头顶晃荡的水晶灯,感受着这具身体中残存的情绪
从高楼跌下的不甘,
对自己心软的唾弃,
还有浓烈的恨意。
轻嗤一声,“退了一步,他们都敢把我当砧板上的鱼,一群养不熟的白眼狼,我要让他们看看,谁才是他们的主人!”
声音中夹杂着的冷意让俞景一愣。
“好。”
其实他们早就准备好了,只是之前季星安一直下不定决心,总说小心为上。
他也这么觉得,小心些总是没错的。
如今既然要动手,那自然也没问题。
陈柏听得云里雾里,却也很识趣没有询问,只是察觉出来鹤星安情绪不对,笑着开口,“快吃饭,都是云来的招牌菜,今天全场消费,由我们俞总买单。”
这活跃气氛的话此刻很有用,鹤星安看向炸毛的俞景,“那就谢谢师哥了。”
出钱的俞景:“……”好气哦。
明明这人找来的时候是他宰人,现在却变成他被宰了。
他感觉这是套路。
都是套路。
季星安的套路!
看着两人已经动筷,俞景愤愤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辣子鸡,誓要把他们的饭都抢光。
陈柏轻轻拦住他,“阿景身上有伤,忌辛辣,喝这个吧。”
看着推到自己面前的鸡汤,这清汤寡水的,怎么吃啊?
重重将筷子一拍,鹤星安头都没抬,反而是陈柏回头,“怎么了?”
俞景正想说他要吃辣的,就看见陈柏手上正挑着鱼刺。
气势顿时弱了几分。
“没什么。”
他坐了回去。
听着这雷声大雨点小的动静,鹤星安嗤笑一声。
没救了。
又听到陈柏温柔的声音,“我做饭还不错,等你伤好了,我做给你吃,现在先吃鱼,刺已经挑好了。”
“好。”
“……”
鹤星安看着碗里红亮亮的猪蹄,瞬间感觉不香了。
他有点想小糯米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