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忽然有个问题。”萧楚生想到，便问起这位被潜规则的四十岁谢顶大叔：“你那位老板……是男的还是女的？”
“这自然是女的，就是年龄有点大。”他说。
“哦？”萧楚生感觉有八卦，连忙追问：“有多大？”
“快过六十大寿。”
“？”
某畜生直呼好家伙，想不到这位居然有如此福气，“年纪轻轻”就有机会不用奋斗，没准熬几年就可以在自己五十大寿的时候继承上任老板的家产。
这么抽象的员工，某畜生那必须收入麾下！
这次来面试的几人在得知跟他们侃了半天的这个年轻人就是他们的老板时，一个比一个表情精彩。
不是哥们，合着你在这挖坑套话呢？
他们后背一个比一个直冒冷汗，他们要说个几句不该说的，那岂不是面试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萧楚生自己都不得不承认，这次猎头是真的靠谱，他连续面试了八人，都是搞食品厂需要的核心人才，这些都可以收入麾下。
不过，也并非没有被刷下来的。
比如今天上午面试的最后一人，比约定好的时间迟了足足一个多小时，关键这人还是自己开车来的。
还真是到杉杉来吃面试姗姗来迟。
萧楚生扫了一眼，对方开的是一辆老款的宝马，就是从车上下来的，是个不到三十的年轻人，就很让萧楚生觉得意外。
他四下张望后注意到了萧楚生，便冲着萧楚生很是不客气地喊：“喂，小子，是不是这家在招人啊？”
萧楚生也不觉得有什么，点点头指了指里面，等他头也不回进去后，萧楚生才不紧不慢地跟进去。
只不过就迟了这么一会，这人已经在厂里到处找人问哪里面试了，所有人都很默契啊，包括之前已经通过面试的几人。
他们都在自己这位扮猪吃虎的新老板身上吃了亏，于是秉承着自己被雨淋过，所以你这个后面来的也得被淋，所以我们一起把你的伞给撕了的原则……
这几位几十岁的人了，一起默契地装作不知道老板在哪，统一口径：“老板？老板好像刚出去了，你可以等等。”
这人终究还是年轻，完全没有感知到来自前辈们的恶意，不耐烦地骂了一句：“草，这家老板怎么这么跑了？我不就晚来了一会吗？”
萧楚生面无表情地凑过去：“刚才来了一批面试的，人家都结束很久了，你才来，可能人老板以为你不来了呢。”
“我哪知道这么快就完了，还以为多大的工厂呢，猎头把牛吹得那么响，给多高多高的待遇，怕不是套路。”
“套路倒不是套路，就是想要高待遇，那肯定得有本事啊，你要能拿得出真本事，肯定待遇就高了。”
萧楚生微微眯起眼睛，他又一次开始了不讲武德的套话。
可惜这次就令萧楚生很失望了，这人口气很大，但他给萧楚生讲的内容很空，并没有涉及任何有关他的能力，或者资历，再或者从业经历之类的。
而是反复其实在强调的内容无外乎那么几种，我是海归，我硕士学历，回国后就加入了一家五百强的大公司。
干货内容反正说不出一点，以至于某畜生忍不住问：“你都进五百强的大公司了，怎么还会来这种不知名的小公司来应聘？”
“我……”
某畜生这个问题可谓是绝杀，立刻就给人问得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磕磕绊绊说着什么前公司企业文化一般般，什么公司氛围和他有所分歧之类的，他来这种小公司就是来换换工作环境。
萧楚生又不傻，当然察觉到这人有点问题，于是到一边给猎头打去了电话，问他那边关于这人的事。
猎头那边听了某畜生的描述，也觉得不对劲，便说他们立刻去查，让萧楚生等个几分钟。
猎头那边不愧是干这行的，效率就是快，才过去五分钟就把电话回了过来。
“抱歉啊萧先生……十分抱歉，这次是我们的疏忽，关于这次的合作，我们这边给您打个八折，您看能接受吗？”
某畜生不解：“这个姑且先放一下，比起这个我更好奇这人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萧先生，您询问这人一年前从国外留学回来，我们对他的背调不够充分，没有注意到他的简历造假，就在不久前他才被上家给开除，理由在一次任务里他失误连连，在被公司调查后发现他的简历造假，开除理由就是这个，我们从下面拿到的资料没有及时更新，这才出现这种低级错误……真的十分抱歉。”
听到这里萧楚生总算意识到面试和人的时候，那股难评的违和感是怎么回事了，这人其实根本没几把刷子，被上家给裁了，就想来他这里蹭。
挂掉猎头的电话，萧楚生回去找这家伙，结果发现这人还真是喜欢在雷区蹦迪。
小笨蛋被几个杀马特护在中间，那人被另外几个杀马特给控制住，哀嚎着。
“你们谁啊？干嘛多事啊？”
萧楚生走过去，问那几个杀马特是怎么回事。
“老板，就是这小子，看到小老板娘后就想搭讪，被小老板娘拒绝和无视后死皮赖脸硬要往上蹭，还想耍流氓，然后就被我们兄弟几个抓到了。”
某畜生眼神一冷，看向了被控制住的这家伙。
小笨蛋哒哒哒地过来躲在某畜生身后，俨然一副受惊的社恐小白兔模样。
萧楚生太阳穴狂跳，心想迟笨笨你演得可真像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可以一只手把他的天灵盖当核桃给开了！演，你接着演！
“老……老板？！”
被控制住的这家伙在听到杀马特们对萧楚生的称呼后，突然好像想明白了什么，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显然，他知道自己闯祸了，他刚才调戏的，是这家工厂老板的女人……
而刚才跟他在那里扯淡的，就是这家工厂的老板！
在人家的地盘上当着人家正主的面想要挖人家的墙角？这不找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