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格里戈里究竟去了哪里导致受到这么严重的伤,就连自身的魔力也遭到波及。
这世上还有能将她伤成这样的地方吗?
西弗勒斯不知道,更不清楚这一切的缘由。
另一段记忆中的巫师界,并可没有这个人的存在,里德尔更是一个人人喊打的黑魔王。
同样也没有创办Aden大学,而他自己也在多年前死在黑魔王手中。
这些凭空多出来的记忆,西弗勒斯从未跟任何人讲述过,一直深深埋在心中。
初期对里德尔的偏见,便来自于这段记忆。
现在回过头抛开这些重新去看待里德尔,无论谁来都得称赞他是当之无愧的伟大巫师之一。
现今的霍格沃茨,所有斯莱特林都以他为骄傲。
格里戈里的名字随着时间流逝,所提的人渐渐地少了。
只有曾经与他们同届以及少部分人才知道安娜格里戈里的名字。
一个不弱于汤姆里德尔的巫师,正在被大众慢慢遗忘。
圣芒戈高级病房内。
艾林亲自给张和安治疗换药,所有查房等工作全部由她独自完成。
从这间病房住人到现在,没人知道里面受伤的究竟是谁。
洁白病房内。
西弗勒斯已经记不清这是这一周来第几次叹气了,“还是没办法醒吗?”
“安应该是陷入了某种深度睡眠,或许等她睡够了,就能够醒过来。”艾林样貌保持的不错,加上保养得当,维持在五十岁左右。
曾经还在霍格沃茨上学时,她便跟安娜说过,若有朝一日再遇上麻烦,可以来找她医治。
几十载匆匆而过,当年的一句承诺,艾林成功成为巫师界有名的一位治疗师。
只是令艾林不曾想到的是,第一次帮昔日好友治疗竟然会在她以为再无交集的时候。
“斯内普,安娜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是艾林这几天来第二次问。
闻言,穿着黑色巫师长袍的高大男巫,摇摇头才开口,“等她醒来,你可以问她,我也是受人之托。”
当时张和安身上的伤过于严重,加上他们性别不同,西弗勒斯不好亲自检查对方身上的伤口。
只能用魔药暂时吊着张和安的性命,再亲自来这里开了这间病房。
艾林是威尔加里的母亲,昔日又跟格里戈里是同学好友,没有谁比她更合适帮格里戈里治疗。
病床上,张和安面色略微有些白,但相比前几天的状况要好上许多。
耳边是细碎的说话声,掌心一片柔软温热,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蹭着她的手掌心。
毛绒绒的,手感很好。
福克斯从张和安住进来后,就一直守在这里。
此刻,它正用脑袋蹭着那只白嫩的手掌,一双眼睛时刻关注着眼睛紧闭的人。
睁眼时,刺目白光让张和安抬起手半遮住双眼,而她这一动作,也让病房内的另外两人一鸟紧张起来。
“安,你醒了。”艾林看见张和安遮眼的动作,立马用魔法将遮光窗帘拉上。
强烈的光线被阻挡,张和安缓了好一会,才将手缓缓放下。
身体的虚弱感让人感到不适,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无力感。
福克斯叫声关切,“呖呖!”
张和安双眸空洞悲寂,忍耐半晌才用着低哑的声音,说出醒来后的第一句话。
“我想去火羽陵园看看教授。”
艾林跟西弗勒斯对视一眼,他们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强大高傲如安娜格里戈里,会有这样的眼神?
她是唯一一个不将里德尔放在眼中的人,更是后者一直心心念念想要超越的对象。
福克斯不管另外两人的磨叽,带着人直接就离开了病房。
只留下一个还留着余温的病床。
火羽陵园内。
初春的天气还有些凉,张和安就这么安安静静坐在墓碑前的石板上。
衣着单薄,却像是感觉不到春寒一般。
所有的一切结束,张和安心间没有任何轻松可言。
过往压抑的情绪如潮水爆发,翻涌而来。
“教授,一切结束。”
“我终于……解脱了。”
泪水无声落下,心脏位置像是被人狠狠揪住,喉咙阵阵发紧。
哭声由小渐大,最后转变为嚎啕大哭。
这一路走来的艰辛,终于在此刻得到纾解。
后知后觉赶来的西弗勒斯和艾林,就站在距离她几米开外的位置,不曾上前打扰。
“我们回去吧。”西弗勒斯轻声道。
没有哪个斯莱特林会愿意自己脆弱的时刻被人看见,艾林是安娜格里戈里的同学,深知这一点。
两人转身往外走,将这里留给了张和安一人。
这是张和安重生以来哭得最凶的一次,也是情绪最难以自持的一次。
以至于良久之后,她才恍然惊觉,自己的乌发不见,只余下一片触目的白。
抬起双手,皮肤却依旧光滑细嫩。
日薄西山后,福克斯才带着满头白发的张和安回到了圣芒戈病房内。
见到发丝骤然变白的张和安,艾林吓得赶忙用魔法给她好好检查了一番,确认不是什么诅咒或者是身体不适引起的连锁反应,这才放下心来。
西弗勒斯将一个牛皮纸袋递给张和安,“这是里德尔让我在合适时机交给你的,我想现在就是他所说的时机。”
张和安坐在靠在病床上,双眼红肿还未消退,默不作声接过了这个牛皮纸袋。
将其打开,倒出里面的东西。
两封信和两张签好名的空白任职书。
两封信分别是邓布利多与霍拉斯的,而任职书则来自霍格沃茨与Aden大学。
张和安动作缓慢地拆开信,邓布利多的信很短,只有简单的几句话。
【黑暗已过,朝阳才刚刚升起,正如你的人生或许也才刚刚开始。
安娜,你还没有享受过真正的花海。
不要带着遗憾和愧疚死亡。】
霍拉斯的信则有些长,信上叮嘱张和安日后一定要小心,不要去做一些危险事宜,知道她还安然活着,他很开心。
泪珠将信纸打湿,张和安抹掉脸颊上的泪痕,用恢复没多少的魔力从手腕上的平安扣中取出在里德尔葬礼上,卢修斯给她的那个牛皮纸袋。
完好无损的纸袋昭示着,收到东西的人从未将它打开过。
撕开封口,张和安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一时间有些愣住。
大大小小几十张印有魔法部和麻瓜政府钢印的地契出现在里面,各个国家的都有,最后是一份自愿转让的合同,上面有里德尔签好的名字和魔法印记。
最后是一张巴掌大的信纸。
【我猜你应该是过了很久之后才打开,如果真的感觉愧疚,就收下这些东西,再帮我培养一些学生。】
“呵!”张和安流着泪失笑,视线落在最上面几张地契的介绍上。
白玫瑰花谷,白玫瑰花谷,白玫瑰花谷,还是白玫瑰花谷……
里德尔把后面的都计划好了。
他救人,邓布利多和霍拉斯他们救心。
一切都很完美。
张和安抽出那两张任职书,在任职人姓名那一栏上,用魔法写下娜·安这个名字。
从今往后,她叫安娜。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