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言,你回宫去,把大长公主好好稳住,必要时候......”萧玦递给苏婉言一个瓷瓶。
苏婉言想了想,收了起来。
酉时初,萧玦匆匆敲响了位于城西的镇国公府的府门,在外面又等了半盏茶的时间,被请进了镇国公府。
直到酉时末,萧玦才一脸郑重的出了镇国公府。
萧玦马不停蹄,又从北门打马出去,直奔京畿大营.......
亥时末,三宝公公宣久不上朝的镇国公李响进宫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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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时初,长春宫内,地龙烧的滚烫,从花房搬来的各色鲜花,争相开放。
如果不看外面屋檐上的积雪,让人险些以为是春天。
李嬷嬷吩咐宫女端进两盆开的正盛的芙蓉花,花苞硕大,香气袭人。
“娘娘,暖房里送来了两盆芙蓉花,您看看。”
芙蓉花是李太妃最喜欢的花,宫中一年四季的暖房都有培育。但是在这隆冬季节,花开的如此之好,也让李太妃舒了眉眼。
李嬷嬷小心翼翼的端了药进来:“太妃娘娘,起来喝药了。”
李太妃淡淡看着李嬷嬷,李嬷嬷轻轻取出银针,在李太妃面前验毒。
银针光亮如新,没有变化,李嬷嬷又用汤匙,盛出几勺,自己慢慢喝掉。
过了一刻钟,才把药端给李太妃,一勺一勺喂她喝下去。
李太妃摆摆手,“你下去吧,哀家睡一会。”
李嬷嬷轻手轻脚的点燃了熏香,关上门又退了下去......
等李太妃再醒来的时候,发现眼前一阵昏暗,淡淡的月光照进来,不远处的窗户边,站着一个黑影,身材纤细,曲线婀娜。
一道幽怨的女声响起:“枝枝,我想你了!”
“啊!!!”李太妃惊叫出声。
那纤细身影转过身来,长发覆面,看不清面容,但是那声枝枝,是她一辈子的梦魇!
“哎!......”那女子叹了口气:“下面太冷了,什么都没有......枝枝,十年了,你该跟我走了!”
李太妃想下床去叫人,可是她的手脚酸软无力,根本不能挪动半分!
她只能看着那女子向她一步步走来,然后她惊骇的发现,那女子的脚是离地在空中漂浮的!
“你已经死了,还来找我做什么?!”李太妃声音颤抖,却硬气的挺直了脊梁!
“镇国公府小姐李汀兰身边的丫鬟青枝,已经死去十年了,我来带你下去!”
李太妃双眼通红的嘶吼:“不,我才是李汀兰,我是陛下的贵妃,我不是青枝,我不是!”
那纤细女子直直的飘了过来!
却在离李太妃床榻一尺远的距离,怎么都不能向前。
她怒道:“你找了和尚,贴了符?!”
李太妃眼中露出喜色,看着那女子在那转圈圈。
那女子声声泣血:“枝枝,我对你那么好,把你从流民堆里救出来,教你读书写字,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了我?”
“为什么?你说为什么?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是你教我的!明明我什么都比你强!才情,容貌,你哪一点比得上我?就因为你是镇国公的女儿,你就什么都有了!”
“你可以任性的要跟着秦?那个武夫去越州,也不接受陛下对你的示好!可是作为你的贴身丫鬟,我不想去!我喜欢陛下!”
她嘲讽的笑道:“呵呵呵!所以啊,我冒充了秦?的笔迹,给秦峥写了那封家书!秦峥那个傻子,还把它给了陛下!”
“哈哈哈!”她笑出眼泪:“那之前,我就顶着你的脸,把身子给了陛下!陛下又怎么会容忍,一个把身子给了自己的女子,却要跟着秦?去越州!所以,秦?他只能死!”
“你不是跟秦?情比金坚吗?既然秦?死了,正好你也下去陪他吧!到头来,你只不过是我的棋子!哈哈哈哈.....”
纤细女子冷静出声:“你不也是棋子?!”
李太妃的笑声戛然而止!
“秦?当时根本没死!不是你身后的主子,将他秘密换出去了?连同他的一万精兵!”
李太妃额上的冷汗滚滚而下,她紧紧闭着嘴巴,再不发一言!
那纤细女子一步上前,伸手卸了李太妃的下巴,将她绑了起来!
蓦地,火光一闪,长春宫亮如白昼!
李太妃扭曲着面孔,看着小皇帝箫琰,御史赵中正,大理寺少卿,丹宁郡主,温璟,被捂了嘴的刑部尚书张治,还有花白头发恨不得剥了她皮的镇国公李响!
全都目光灼灼,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李太妃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扮成纤细女子的绿痕溜到丹宁身边:“郡主,柳神医的香囊还真是好用。”
丹宁送给李太妃的香囊,的确有凝神静气的效果,前提是没有和芙蓉花放在一起的情况下。
一旦和芙蓉花的香气混合,就会有令人致幻的功效。
丹宁轻舒一口气,终于抓住了萧玦的把柄!
“陛下!陛下!”一个小太监连滚带爬的奔了进来,“宫门外三王爷带着一支军队,要硬闯宫门,和御林军已经交上手了!”
殿中众人变了脸色!
谁?萧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