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天启风起云涌,消息灵通的上层人士,听说影宗之主派了不少人住进了琅琊王府,听说是为了看住琅琊王妃。
看住这个词就很微妙,而这一消息是从皇宫大内里传出来的。
不过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皇宫里也发生了很多事。
先是浊清死于非命,后是齐天尘重伤吐血,整个天启人人自危。
不过接下来的故事发展却尤为诡异。
在琅琊王萧若风被召进皇宫之后,没有多久,天下第一的李先生也被召进了皇宫。
无有人知道他们谈论什么,只知道李先生出宫后,皇宫内有一座宫殿倒塌了。
听说是年久失修,好在没有伤及旁人。
后来李先生竟然直接辞了祭酒之位,当天就毫不客气的带着自己的徒弟,甩手离开了天启。
走的大大方方,光明正大,让所有人都摸不清头脑。
至于先生的那些徒弟们,仿佛收到了什么消息似的,走着走散的散。
惟有百里东君被李先生带着一起离开了天启前去游历。
这般速度让人不得不多联想一些。
尤其是李先生走之后,原本就重伤的国师大人,竟然卧床不起,再次遭受了重创。
要不是国师大人出自黄龙山,也许怕是不只是重伤而已。
不理会因为李长生离去带来的动乱,反正人家是潇洒的离开不留功与名。
明摆着一副以后皇家跟我没关系的态度,弄得太安帝暴跳如雷,却又毫无办法。
毕竟那座倒塌的宫殿和重伤的国师已经给了他警告。
只是当知道李长生毫不客气的离开天启时,太安帝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惶恐。
天下第一确实是一顶巨大的压力。
可是也是一个巨大的保护罩。
就像大树,虽然阻碍了小草的阳光,却也为他遮风挡雨。
没有了天下第一,国师重伤,浊清死亡的消息一传出,太安帝前所未有的惶恐。
这天下高手太多了,而这些武林人士仗着武功高便为所欲为。
万一真有那么一两个不怕死的,他这金尊玉贵的玉器如何与顽石相碰?
虽然他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感觉到自己越来越虚弱了,但是能多活一天,谁又愿意死呢!
自那以后影宗宗主易卜,和影宗弟子洛青阳提前上位。
二者几乎日夜守在帝王身边,守护着太安帝生命最后的安全。
而与此同时,萧若风也得到了确切的消息,自己的父皇撑不了两个月了。
所以他才会在一个月之后让自己大婚,希望在自己临死之前听到帝星和将星怀孕的消息。
父子二人谈了很久,无非就是太安帝临死前的那些关怀。
什么为你铺好路啊,什么你不能做的事,我帮你做。
什么怨恨就怨恨我,还有什么为了北离的未来。
若是以往,萧若风竟然会心生感动,为这最后的慈父心肠而付出一切。
可就在他来之前,那冷若冰霜的人儿对自己眼中流露出的一丝关切。
让萧若风的脑子里再也装不到别的了。
父亲说的那些话让他深深的愤怒。
什么叫做为了他?什么叫做为了北离的未来?
什么叫做想在自己活着的时候听到文君怀孕的消息?
难道就因为这些就可以那样欺辱他的文君了吗?
父皇你高高在上惯了,你哪里知道儿子所求的只有那一片真心!
而你所做的一切,让我前十年的所有努力都彻底白费。
文君她…经过这件事情之后,恐怕再也不会让我走近她的心。
孩子…就那么着急吗!
只要再等一个月,自己跟文君也很快就会有孩子的!
为什么?为什么要算计他,让他走到如此为难的地步!
是他确实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可那只是一时的,你以爱为名,彻底害了我。
走出皇宫的那一刻,萧若风身上一片冰凉,这种冷他已经习惯了。
从小在冷宫,他留下了病根,每当天气变冷,他便会浑身僵硬难受。
即使如今已经成为了武林高手,仍然没有任何作用。
按理说对于这种冷,他应该早就习惯了。
可是今日的冷还掺杂着失血过多之后的寒冷,和自己内心的冰冷。
一步一步的坐回了马车,萧若风的脸上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两个月…还有两个月,他的父皇就要死了。
就是为了这两个月,所以他父皇做出如此的事情来。
他倒是一死一了百了,对得起天下江山,对得起祖宗家业。
他呢!他要如何自处?
洛青阳和那两个护卫的眼神,他不是不知道,文君的态度更是让他痛彻心扉。
还有那个男人…那个得到了文君的男人。
父皇你以爱之名给予我的馈赠,永远是那么不合时宜。
就像是年幼的时候,我在冷宫里无人问津时,那些日日夜夜里,我从最渴望得到的时候你没来。
如今…一切都那么不合时宜。
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萧若风。淡淡的朝着驾车的叶啸英说了一句。
“去查,去查叶鼎之这几天的动向,去查百里东君这些日子在哪。我要知道越快越好!”
心思如渊的风华公子,在得知文君失身之后,第一反应就是叶鼎之。
可是理智告诉他,叶鼎之现在在南诀,无论如何也过不来。
毕竟自从赐婚之后,自己就一直暗中观察着叶鼎之的一切。
那是自己最重要的情敌,他又如何能不注意?
就算知道不可能,他也还是要去查,但是与此同时,他心里诡异的又冒出了另外一个男子的名字。
百里东君…
那个与文君有着青梅竹马的情谊,那个被他亲自带来天启城的小少爷。
既然文君说是心上人,以文君的性子,绝对不可能是随意找了一个陌生人。
她的性子看似随和,实则最是冷漠疏离不过。
能够亲近她的只有寥寥数人,如果不是叶鼎之,就是百里东君。
遮掩住了眼底所有的一切,萧若风心思复杂,不知该如何去做。
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可不知道了,又不甘心。
文君,我该拿你怎么办?
我知道你认为我是得利者,所以即使知道我是无辜的,仍然不肯原谅我,但这些难道真的就是我想要的吗!
文君,别对我太残忍…我受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