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起,一向骄傲的李先生多了一位忘年交的小朋友。
他自诩为一位慈爱的长辈,其中的心思只有他自己知道。
不过从那天起,文君却又对另外一个人敞开了心扉。
大概是因为那位长辈十分慈爱。
简直要把她宠在手心里,上好的丝绸名贵的物件,街上的小吃,又或十万里之外的新奇玩意儿。
神游玄境,一瞬千里,今日是北蛮的烤羊,明日是南诀的特产,就连海底的珊瑚,雪山上的莲花,那些常人无法企及的地方,都不过是李先生的一瞬间罢了。
易文君多次表示自己无功不受禄。
可架不住李先生舌灿莲花,嘴里说着自己孑然一身没有家人。
难得遇见一个晚辈,实在喜欢是真心把对方当成自己的女儿。
一边当着忘年交,一边又把自己立于一个长辈的身份,这是在需要哪个的时候用哪个无缝切换。
不得不说,这天下第一想要讨人喜欢,可太简单了。
至少易文君觉得如果对方不是现在这张脸,自己也不是不能将就。
毕竟自己在想认对方为义父的时候,这个家伙跳着脚咬着牙想尽了办法来拒绝。
如此说明对方的心思也不像说的那么干净单纯吧。
但不管怎么说,姬家的这两个男人都被文君拿捏的死死的。
还别说,不愧是相同的血脉,这一个比一个好用,要不然人家能流传这么多代呢。
活该,人家这样的人能有媳妇儿。
默默瞥了一眼自己痴傻的师兄,易文君表示关爱智障人人有责。
没过多久,学堂大考的消息便昭告天下。
当天夜晚,文君坐在院子里正在抚琴,一道熟悉的身影飘过。
还没等文君在说什么,眼前一花,面前就出现了一套精致美丽的丝裙。
“先生,怎么又送我东西啊。”
文君并没有停下弹琴,而是笑意盈盈的望向眼前白衣白发的男人。
美人含笑,倾国倾城,李长生心里不禁感慨,这世间竟然真有那种一笑倾人城,二笑倾人国,三笑倾我心的美人。
话又说回来,若自己真能得偿所愿,对方想要一座城池,又有何难。
只要自己出手,让对方当个王后玩玩也不是不行。
有些自恋的李长生,撩了撩自己的头发,十分骚包的坐在了文君的对面。
“前些日子听说宫里进贡了一批鲛云纱,把那皇帝稀罕的紧,眼见他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我就看不下去。
所以特意去了原产地帮你订了这套衣服,别人有的,咱们文君也要有。
有我在,还能让人把你比下去!”
许是真被对方和蔼的外表欺骗,又或许是影宗宗主对自己这个女儿一向不闻不问。
如今身边出现了一个靠得住的长辈,易文君接受起来竟比那些风华正茂的年轻公子要快上百倍不止。
当然了,知道这一切的李长生心里也是门清。
毕竟为了接近美人,他可是使了不少手段的。
相比于自己徒弟那种半夜偶遇清街拦人的傻方法。
他李长生只需要略微出手,便能攻心为上。
看看自己徒弟纠缠了多少年,人家都没个笑脸,现在还在叫人家易姑娘。
自己不过短短这些时日,直接把姬若风那个小子都超过去了。
这说明什么?说明他宝刀未老,说明他俩心有灵犀,说明他们是天定良缘,说明他快忍不住了…
没错,李长生快忍不住了,这么一个好姑娘,他真的快忍不住了!
不是因为对方的美色而心动,李长生活了这么久,早就已经看透了一切,这世间美貌于他而言,可能有趣却绝对不会动心。
真正让他心动的,是这姑娘的善良,痴情,执着,聪慧。
当然还有好多好多说不清的美好品质,反正李长生只觉得自己遇见了一个盛大的瑰宝。
这是他此生从未见过未来,也许再也不会有的瑰宝。
那么一个坚毅执着与众不同的姑娘,是他这漫长人生之中唯一亮眼的色彩。
他有预感,若是不抓住他会后悔,也许以前的无数年里,那些过去的一切都是为了今日在沉淀。
斯人若彩虹,遇见方知有。
至少李长生已经被对方吸引了。
始于颜值,终于人品。
易文君值得。
“先生总是如此,其实我不缺这些的,更何况我也不经常出门,穿这些东西太贵重了。”
终于还是停下琴音,耐心地跟对方展示着自己不慕名利,不羡富贵的美好。
果然霸道总裁是会强制给你的,天下第一也算吧。
李长生一手扶住了琴弦,凑近了文君的身前,隐隐约约闻见了对方身上清甜的莲花香,心神忍不住一荡。
“那就自己穿自己看呗,谁说女孩子穿好看的,打扮好看的就要给别人看。
文君,你要知道你值得天下最好的一切,你放心吧,这些对于你先生来说都不算什么的。
别看我平日里玩玩闹闹,好像很穷的样子,其实你先让我也算得上是富可敌国吧。”
眼见着小丫头因为自己的每一句话而露出十分精彩的表情,李长生就忍不住得意。
是,他确实现在没什么东西。
可是只要他想要这些人间的富贵,他还能缺吗?
随意瞬移到雪山上,摘两朵雪莲,随意深入到海底,拿两个珊瑚。
哪一个不是价值千金,众所难求啊,再不济他随便上个山匪窝,又或者是开口想要什么,甚至都有人求着让他收。
这就是天下第一的底气,再说了他活了这么多年,就还能真的一点产业没有?
百晓堂是怎么来的?
他只不过是不想要,不是没有啊,其实李长生手下还是有些势力的,只不过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毕竟只他一个,就足够某些人呲牙咧嘴的难受好多年了。
“先生竟然这么有钱!”文君的眼睛亮闪闪的,像极了年幼之时看见最爱吃的奶糕。
只有此时她才有这个年纪的活泼,李长生心里感慨着,却又忍不住的心疼。
他想着他一定要对文君好一点,再好一点,让他日后再无半点忧愁。
至于叶家的那个小子,这么多年都没出现了,以后应该也不会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