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文君有着一双璀璨如星河般的眼睛,她眼睛的形状像是一朵美丽的桃花瓣,眼尾微微上翘,给人一种很甜美的感觉。
可她此时看着萧若风的眼神微冷,或者她看所有人的眼神都是有些冷淡,而这两份冷淡淡化了这一丝甜美染上了几分出尘。
就是这般,如火如冰,矛盾到极致,外表上这双眼睛妩媚到极致,能让任何男人沦陷。
可她眼神里带着的三分冰冷,三分疏离,又像是寒冰封印了焰火,让这份妩媚也变得脱俗。
易文君的美,像是上天的恩赐,是那种一眼就知道的美,是无论任何人,都不能拒绝的美。
只不过沉浸在她美貌中的萧若风,却被对方下一句话狠狠的伤到了。
“琅琊王说笑了,你我本就不算熟识,这句文君有些逾越了。
虽然江湖儿女不计较这些,可文君已经有了未婚夫,是需要避嫌的,还请琅琊王多多尊重一些,算是给小女一些体面。”
原本雀跃的心在这一刻变得冰凉,萧若风整个人的笑脸都僵硬了两分。
一阵寒冷从他的心口蔓延,他好像又回到了幼年时那个冬日里寒风瑟瑟下的冰冷寝宫。
只不过面对那女子的回避,萧若风还是极为体面的扬起了笑脸,深深的鞠了一躬。
“是若风孟浪了,对不起,易姑娘,只不过毕竟你我也算年幼相识,一时之间逾矩了,是若风不是。还请易姑娘不要介意。”
堂堂北离八公子,学堂小先生,天启琅琊王,除了对自己兄长一向温柔体贴。
他人又何曾见识过对方如此低伏做小?
外人眼中,这是心机深沉,绝代无双的的风华公子,大多人会觉得他宽厚温和,却绝对没有人看过他低头。
如今他心甘情愿的冲一个小姑娘行礼,何尝不是一种另类臣服。
琅琊王可以行礼,易文君却不能坦然自若的受下。
那温柔如水的姑娘微微侧身,礼仪周全的躲开了对方的抱歉。
“琅琊王说笑了,天色不早了,若是回去的晚了,爹爹会担心的,小女就先回去了,多谢琅琊王关照。”
温柔如水般浸染,又拒人于千里之外,那种绝世美人的破碎清冷感,谁又能抗拒得了?
至少此刻坐在屋顶高处偷偷看着的李长生,忍不住无奈的摇头。
师兄妹二人运用轻功,迅速潇洒的离开,只留下失魂落魄的萧若风望着对方的身影,呆呆的站在原地。
“唉,我就说老七不行吧,人家姑娘唉…”
雷梦杀站在另外一个房顶上,捅咕了一下旁边的师兄弟,刚想说些什么,却又无奈的闭上了嘴。
说什么呢?说这姑娘不识好歹,还是说这姑娘没有眼光。
没有见过易文君之前,所有人都在替萧若风叹息。
可但凡见过易文君的,所有人都说不出来她一句不好。
那样一个温和从容岁月静好的姑娘,是多少男子的美梦啊?
更别说人家至情至性,能为了一个年幼时口头的未婚夫,如此深情,但凡男人哪一个不心生感慨?
就算是不爱美色的,对于易文君,也带着一股淡淡的怜惜吧。
毕竟那姑娘,明明是最好的年龄,却带着一股清冷的破碎感,白玉微瑕,令人怜惜。
站在雷梦杀身旁的柳月,淡淡的挥着手中的折扇,帷帽下的目光,死死的追寻着远去的方向。
“天启第一美人果然名不虚传。”
易文君易姑娘,是名扬天下的第一美人,可惜了,深居简出,非寻常人能见。
即使北离八公子,生活在天启,这么多年了,却也无缘得见。
在此之前他们都听过自家老七对对方的痴恋,心头也忍不住觉得对方多少有点不知好歹了。
可真的见过之后,都如雷梦杀一般,说不出一句不好的话。
今日其他几位公子期待已久的一天,他们实在是太想见见这天下第一美人易文君了。
所以才拜托了师父带着他们瞒着老七过来。
这几位公子中除了雷梦杀和萧若风,在今日之前都没有见过这位易姑娘。
雷梦杀是托了自己妻子李心月的福,有幸见过一次。
至于其他的几位公子,也只在今天如愿以偿。
“什么天启第一美人啊,这可是天下第一美人,至少你们师傅我活了这么久,可没见过一个比这丫头还美的。
说实在的,我再年轻个百八十岁,我高低也要争上一争,现在不行啦,我老啦,不想糊弄人家小姑娘喽。”
站在房顶上的李长生喝了一壶酒,低头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七徒弟。
“行了,咱们走吧,别让风七难受了,说好了都假装没看见。”
几位徒弟站在李长生的防护罩之内,无论是身影还是声音都不会传出去。
所以这才光明正大的来看自家老七的笑话。
如今眼看美人一走,李长生直接一挥手带着自己这堆徒弟回到了学堂。
至于萧若风,就让他一个人难过一会儿吧,现在出现只会让对方更难堪。
至于易文君,带着自己的师兄一路用轻功飞回了自己的院落,跟师兄告别之后,这才回到了屋里。
清冷的月光之下,那个寂寥的身影坐在屋子里,静静的抬头仰望月光。
一直跟在暗处的姬若风,终究还是忍不住想要跟对方说上两句话。
所以名贵的雕花窗旁边,一道红衣身影悄然而现,那熟悉的恶鬼面具让易文君一愣,随即浅浅的笑了一下。
那一笑如春花带雨,宁静又美好,姬若风只觉得自己醉了,醉在这个春日里,有这么一刻,姬若风甚至想着,如果这一刻就是天长地久,那他也甘之如饴。
“这么晚了还不睡。”
男子略带轻缓的声音响起,那样温柔,那样小心翼翼。
“你怎么过来了。”
小姑娘坐在窗旁,露着淡淡的浅笑仰着头露出一张闪闪发光的眼睛望着对方。
姬若风的手指微动却被他自己强行压了下去。
因为他知道,他之所以现在能靠近这姑娘,就是因为他拿捏住了朋友二字。
但凡他表露出一分不对,从今往后,他再也得不到眼前姑娘的片刻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