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是酸甜汁水溢满口腔。
再是甜腻醇香的奶油在口腔里化开。
果肉被咀嚼成烂泥,成为风暴似的吻中无辜的一叶扁舟。
……也不知道,那颗草莓是谁是谁吃得更多。
哈提斯缠吻间隙,轻轻咬咬昙露的唇舌。
哼╯^╰,吃了蛋糕还要吃本国妃,得寸进尺的臭狼崽。
哈提斯暧昧地喘息。
“冕下……我已经做好措施了,所以……”
哈提斯贴贴昙露的鼻尖,整个人黏在少女柔软的身体上,“做到最后一步吧。”
得到昙露的默许,哈提斯行为越加放肆露骨。
“冕下,草莓很甜呢,要再试一个吗?”
哈提斯又拿了一颗草莓过来,昙露自觉凑过去吃,结果哈提斯松了手,草莓滚落了。
哈提斯不知道什么时候神官袍子已经敞开,草莓带着奶油滚落,沿着哈提斯的肌肉线条,带出一路白色的痕迹。
最后停在一个很可怕的地方。
“……你故意的吗?”
真是一点都不躲着了哈。
哈提斯笑嘻嘻:“冕下不吃吗?”
他塌下的腰微微直起,草莓滚了出去。
而那浓烈的美色冲击让昙露一时之间都不想去管那可怜的草莓了。
很……很好摸的样子。
哈提斯那副样子,真看不出来啊。
昙露的手碰触那灼热的皮肤,感受那被血液包裹的肌肉,生命力灼烫指尖。又听见了哈提斯的心跳声。
今夜奶油的味道一直都在鼻尖萦绕。
“这是要奉献给我的月神的身体,不知道月神是否满意呢?”
哈提斯将怀中少女怀抱得更紧,睫羽覆压,大掌拂过昙露的脊背,酥麻撩过。
“嗯,还不错吧。”
昙露在哈提斯的心口画了个圈,凭借姿势的差距,挑起哈提斯的下巴:“哈提斯宝贝,现在是想要神的恩赐吗?”
“诚心供奉,还愿垂怜。”
哈提斯以前听昙露叫他宝贝,就觉得“这个小雌性肯定没憋好”,
现在听,怎么听怎么悦耳。
其他人似乎没被昙露这么当众称呼过呢。
宝贝。
最重要的,最可爱的。
心坎上的。
……想要成为谁的宝贝,想要无可替代。
哈提斯把昙露抱到床上,褪下衣物,碧色眼眸里的情绪越发涌动。
“可以吗?”
他听见自己这么问。
昙露抚摸过他的面颊:“现在问这个,你是不是太不解风情啦?”
哦吼吼!终于轮到她说这句话了!开心!
哈提斯眸光闪烁,似乎蒙上了一层朦胧水汽。
月光似乎跃入了黑发的魔狼眼中。
“请您允许……我为您歌颂爱情。”
他苍白的手轻覆上少女宛如被草莓汁水染上的粉白手。
就像是枯井里的落难者以为月光是能救自己出去的下垂藤蔓。
“就当是我恬不知耻引诱的您。”
……
——讨厌肉食性。
昙露被哈提斯抱到怀里入眠时,脑海中只剩下这个想法。
昙露的腰酸得不像话。
这群肉食性体力好到她吃不消啊!
这种销魂的折磨也不能说是不好,就是真的怪缠人的。
更何况,昙露意外的是,哈提斯的态度。
他就像是真的向神明献上名为自己的祭品。
再加上一个前提——“走投无路的绝望信徒”。
哈提斯在满足的同时,似乎也有种深切的痛苦撕扯他。
到最后,他几乎是哭着吻自己。
“对不起……求你饶恕,请你不要……”
他的泪水落在昙露的面颊。
极致的欢愉与痛苦。
昙露回过头。
哈提斯柔顺的黑色长发被汗水浸湿,黏在身上。
他臂弯里紧紧怀拢住昙露,像是在睡着了,还在做噩梦,皱着眉头梦呓:“别……我错了,我错了……我好疼……”
“怎么了哈提斯?”
昙露有点着急了。
她轻轻摇晃,把哈提斯给晃醒。
“冕下……冕下?”
那双眼睛醒来,哈提斯一瞬间失神聚焦,又抱住昙露:“冕下!”
他声音里染上颤抖的哭腔。
“怎么了?我看你很难受,就叫醒你了……做噩梦了?”
昙露回抱住哈提斯,一只手拢着神力到了哈提斯的头,安抚他的灵魂。
按理来说,被昙露安抚过的雄性至少不会做噩梦。
哈提斯的状态很异常。
——再深层次地探查一下灵魂的话……
昙露的手被哈提斯握住了。
“冕下……”
哈提斯不由分说摁倒她,吻住了昙露,让昙露分了神。
他亲吻人的技巧越发娴熟,不再是粗鲁了。
“哈提斯……”
“如果我让您伤心了,冕下,请把我的心剜出来,让我死去。伤害需要发泄,这点是……亘古不变的常理。”
哈提斯凄然笑起来。
易碎的,彷徨的。
像是碎裂的珠宝。
昙露不明所以:“哈?不会杀了你的啦。”
杀掉哈提斯……要是真的能这么解决就好了。
可昙露不想除掉亲近的人的性命。
更何况,奇怪的是哈提斯才对吧!
谁会在这种时候说这种话啊!
昙露想给他踹下去。
又觉得今天的哈提斯实在是可怜,勾起了她难得的怜爱。
算了,下不为例。
又胡闹了一番,哈提斯抱着迷迷糊糊的昙露去浴室清洗了一会,给她换上衣服。
“你别过来嗷,烦死了,是要〇尽狼亡嘛真是……”
昙露自己把被子裹起来,瞪向还因为给她洗澡变得水灵灵的哈提斯。
好吧。
哈提斯把自己弄干,变回黑狼的模样:“给您揉。”
那只兔子不就是凭自己皮毛好看嘛。
谁输了一样!
黑狼上了床。
昙露摸了摸,嗯,还行。
于是干脆就把黑狼当抱枕睡着了。
哈提斯也觉得这样可以,也就被昙露抱着睡去了。
威风高贵的黑狼,在少女的怀抱中获得安宁。
但也有人不是很安宁。
“你的儿子怎么还没有下手?”
在某个房间里,有面华丽的古镜。
镜子里浮现的黑影对站在镜子前的雄性问话。
他的声音很奇特,像是被刮花的光碟,那样模糊混杂。
“也许是哈提斯有别的想法……请您见谅。”
对外人而言高高在上的华服雄性谦卑而畏惧地垂下头:“我们一定会把国妃的身体带给您的。”
“……无妨,早点把她带过来吧。”
“是,那您……会遵守承诺吧?”
雄性一双墨绿色的眼睛里是讨好和贪婪。
为此,他才向镜子里的邪魔奉献出了自己与爱人的孩子。
“等到实现以后,月神殿的一切都给你?啊,那当然没问题。”
‘他’说得轻巧而笃定。
“是!关于您的身体,我也会多上心的!”
雄性欣喜地退下,因此没有听见‘他’的冷笑。
“……愚蠢。”
镜子不是‘他’的所属,只是他的意识投射在了这面千年的古镜中。
毕竟这也算他用过的东西了。
在‘他’真正所在之处,群灵尖啸哀嚎。
‘他’坐在血肉与骸骨堆积的王座,紫蓝色的眼眸涌动的光浑浊而森冷。
‘他’抬起麻木冰冷的一张脸,仰望不可见的天光。
或者说,想要看见谁。
但最终一无所获,如同之前无数次那样。
“再等一会吧。”
‘他’神情中有了人的温情:“相隔千年才有这么一位新的国妃……新的月亮。不。”
月亮从来都是那一位。
没有人可以替代。
“很快,我们就能见面了。我会找到你的。”
——“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