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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军师,此言何意?”

宋星毕竟是一方之主,眼界气度自然不缺,所以他并不觉得诸葛庸是在泼他冷水,反而觉得对方话中另有深意。

尽管诸葛庸等人上次兵败如山倒,可是宋星并没有太过怪责他。相反,经过这几次西梁山的变故,宋星现在沉稳了许多,也阴狠了许多。

“大龙头、诸位弟兄,你们有没有想过,现在关外局势如此紧张,为什么朝廷还要不留余力的围剿我们?”

听到诸葛庸的问话,众人面面相觑,他们自然不认为诸葛庸会无的放矢。

沉吟了片刻,钟乙正色道:“攘外必先安内嘛,这个道理我们也懂。”

“如果此事另有隐情呢?”

诸葛庸反问了一句,众人心头又是一震。

宋星第一个反应过来:“军师的意思是说,朝廷另有图谋,或是我们的存在阻碍到了朝廷的计划,所以南陵镇武司才会不顾一切的围剿我们?”

“大龙头果然英明!”

诸葛庸不露声色地恭维了一句,复又道:“属下听说,朝廷现在大力发展南方经济,准备开放南北商贸中枢之地。如果仅仅只是为了汇通南北,朝廷绝对不会如此上心,除非……”

“除非什么?!”众人满脸好奇。

“除非,衣冠南渡。”

诸葛庸此言一出,周围顿时鸦雀无声。

衣冠南渡指的是北方受到不可挽回的侵害或灾劫,为保传承不绝、火种不灭,世家缙绅甚至皇权贵胄由北方迁徙到南方。

如果真的发生这样的事情,整个天下的格局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因此众人在听到诸葛庸大胆的猜想以后,全都震惊不已,有些难以置信。

“这、这不可能吧?!”

“是啊!虽然如今边关告急,但是魏武王朝的底蕴犹在,怎么可能发生衣冠南渡这样的事情?”

“诸葛军师此言,未免有些危言耸听了吧?!”

听到众人的质疑,诸葛庸丝毫不慌,继续解释道:“诸位有没有想过,如果北关失守,后果如何?”

“什么!?”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众人下意识的反驳,宋星也觉得诸葛庸有些疯魔了。

“为什么不可能?大家不会以为,区区北关之盟,就能约束契辽蛮夷的野心吧?”

诸葛用反问了一句,不少人渐渐陷入沉思之中。

是啊,为什么不可能呢?

契辽国向来野心勃勃,北关之盟看似约束,实际上只是一种政治手段而已。

魏武王朝每年以大量的资源交易给契辽,而契辽借助这些资源稳定局面,并且发展壮大,如同蛰伏在暗处的毒蛇,直到魏武王朝虚弱混乱的时候,给予致命一击。

如今时机快要成熟了,契辽国绝对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

北关乃是魏武王朝最重要的关隘,一旦失守,整个北地都将暴露在契辽外族的铁骑之下,后果不堪设想。

此处之外,北关失守必然会导致朝廷向南迁徙,到时候衣冠南渡,整个南方必然风起云涌。

……

这时,王通眉头紧锁道:“军师,你说这些,和我们被围剿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

诸葛庸神情肃然道:“北关失守,衣冠南渡,这一过程将深刻影响南方各大势力的利益布局,为了稳定南方的局势,朝廷岂会放纵我们西梁山这个不稳定的因素。所以我们千万不能小觑南陵镇武司的决心和手段,因为他们必然会全力以赴,将我们赶尽杀绝。”

此话一出,众人心头一凛,立刻收起了轻蔑的心态。

这次没有谁会认为诸葛庸是在危言耸听了,因为朝廷有必须除去他们的理由。

念及于此,宋星沉声道:“那军师觉得,我们应该如何应对?”

“要嘛避其锋芒,要嘛拼死一战。”

诸葛庸斩钉截铁的回答,众人面面相觑,却是各自沉默了。

“不能退!”

宋星摆了摆手,态度十分坚决。

诸葛庸亦没有询问缘由,只道:“既然不能退,那我们就只有拼死一战。别看朝廷人多势众,但是我们现在有诸多黑榜高手支持,只要应对得当,必然能够让镇武司和朝廷大军铩羽而归。”

“不够不够!远远不够!”

宋星霍然起身,凛冽的气势席卷大厅:“我要这西南之地,以我为尊。”

“大龙头英明!”

众人齐齐拜下,一个个精神大振。

是的没错,只要他们守住了西梁山,就代表西梁山拥有和魏武王朝分庭抗衡的资格。一旦时机成熟,他们必将揭竿而起,封王拜相岂不痛快!

功名利禄,又有多少人能拒绝这样的诱惑?

在这样激动的氛围中,宋星开始了具体的安排。

当然,一切还是以诸葛庸的意见为主,毕竟宋星可不会什么排兵布阵之法。

……

三天后,各府联军再次集结,十万精兵出现在西梁河岸对面。

不过谁都没有轻举妄动,而是等待着适当的时机。

为首处,两道身影并骑而立,精致的披风被吹得凛凛作响。

“应戎兄,如今时候不早了,你打算何时渡河?”

“明诚兄不用着急,如今我们已经打草惊蛇,西梁山必然严阵以待,若无镇武司的配合,我们强行攻伐,必定死伤惨重。”

宗应戎淡淡开口,神情没有丝毫变化。

身为南陵郡大都统兼洪武军节度使,宗应戎可以说戎马半生权势滔天。即便他如今已年过半百,可是浑身上下依然散透着浓烈的煞气,整个人看上去精神抖擞,甚至给人一种锋芒毕露的感觉。

而宗应戎口中的“明诚兄”,则是南陵郡守季明诚。

二人年纪相若,可是季明诚明显苍老许多,干瘦的颧骨带着几分刻薄。

本来季明诚作为南陵郡守应该坐镇南陵郡的,可此次围剿西梁山事关重大,他不得不亲自督战,这也是朝廷的意思,或者说太师的意思。

就在二人交谈之际,一名将领策马而来,随即翻身下马,上前拜见。

“属下秦锋,拜见郡守,拜见大都统。”

“镇武司那边可有消息?”

“回禀大都统,镇武司那边一切准备妥当,只待大都统一声令下,我等便可攻山。”

听到秦锋的回报,宗应戎微微颔首道:“传本都统命令,准备竹筏,结绳渡河,然后放火烧山。”

“放火烧山?”

秦锋先是一愣,而后面色大变:“大都统,可是我们的探子还在山中……”

“义不掌财,慈不掌兵,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想要胜利就需要牺牲,朝廷会记住他们的付出。”

宗应戎语气平静,没有丝毫情绪波动。他轻描淡写的“付出”二字,便是别人宝贵的生命。

秦锋心生寒意,却不敢再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