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浩是从西北大山走出来的,家庭很穷,读大学的学费都是亲戚朋友帮忙借的,大学期间的生活费也是自己勤工俭学挣的。
毕业以后,沈浩当然想留在省城,寻找一份好的工作,改变人生。
但是,老天爷很残忍,并没有眷顾这个胸怀大志的年轻人。
毕业之后,沈浩一直在马不停蹄地找工作,结果却四处碰壁,要么没有关系,要么嫌他形象不够好,要么嫌他文凭不够硬。
沈浩就在这样的颠沛流离中熬了两年,住过桥洞,睡过天桥,吃过别人吃剩的饭菜,不过,即便生活过得如此落魄,沈浩也没有想过回老家。
因为离开老家的那一天,他就发过誓,无论如何都要留在大城市,不等到出头之日,绝不回去见父老乡亲。
有一天,沈浩在街上捡矿泉水瓶的时候,不小心“踩过了界”,惹恼了一群“丐帮成员”,结果招到这群丐帮成员的围殴。
如果,那天晚上沈浩没有碰上钟旭日,他可能就被这群丐帮成员活活打死了。
幸好,他碰上了刚从公司里加班回家的钟旭日,钟旭日帮他赶走了那群丐帮人员,见到沈浩的时候,沈浩的脑袋都被打破了,满脸都是血。
钟旭日递了一张纸巾给沈浩擦拭鲜血,却发现沈浩没有伸手去接纸巾,而是死死捂着怀里的一个小包。
钟旭日以为那个包里揣着什么值钱的东西,结果沈浩打开包的时候,钟旭日愣住了,那个包里装着的并非钱财,而是一本英语口语书。
钟旭日很诧异,对面前这个舍身护书的年轻小伙产生了一丝好奇和敬意,于是钟旭日邀请沈浩上了他的车,不仅带沈浩去医院包扎了伤口,还请沈浩去吃了一顿饱饭。
钟旭日一点架子都没有,上市集团公司的董事长,竟然就陪着沈浩一起在路边餐馆吃炒饭。
席间,钟旭日询问沈浩的情况,得知沈浩并不是真正的拾荒者,而是一个四处碰壁的大学毕业生。
钟旭日慧眼识珠,看中沈浩日后必定是个可塑之才,于是给沈浩留下了一张名片,告诉他可以来钟氏集团上班。
沈浩当时就感动的给钟旭日下跪道谢,说这一饭之恩,此生必当以命来还。
第二天,沈浩就应聘进入了钟氏集团,从一个小职员开始干起。
沈浩非常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他十分努力,每天都是第一个到公司的人,也是最后一个离开公司的人,兢兢业业,每个月都拿到“优秀员工”的殊荣。
皇天不负苦心人,熬过逆境,便都是顺境,沈浩的努力终于得到了回报,两年之后便升为部门主管,深受钟旭日的赏识。
再后来,沈浩一直保持着拼搏的势头,十多年时间,便一路攀升到了集团副总的位置。
在集团公司里,基本上已经做到了三把手,地位仅次于钟旭日和左戚,这也是沈浩敢跟左戚硬刚的原因。
今天的沈浩也终于实现了当年的梦想,他不仅留在了大城市,还在这里买了房,买了车,拥有了以前他想都不敢想的一切。
“这便是沈浩的故事!”钟楚楚说。
我嗯了一声,点点头:“努力,上进,再加上忠诚,感恩,沈浩的成功绝非运气,而是必然!”
两个钟头后,我们的车子缓缓驶入青竹古镇。
钟楚楚让我把车停在古镇门口,然后徒步走进去。
走进古镇,一股浓浓的古韵扑面而来,放眼望去,整整一个镇子,全都是百年前的那种老建筑,青砖灰瓦,红漆木门,还有小桥流水从镇上穿梭而过,让我顿时生出一种穿越时空的错觉。
宁静祥和,是我对青竹古镇的第一印象。
缓缓走进古镇,因为今天不是节假日,所以古镇里的人并不多,更显清幽之感。
几个老太围坐在路边,一边拉扯着家长里短,一边刺着刺绣;肥胖的大橘趴在墙头,慵懒地晒着太阳;街边的小吃店升起缕缕炊烟;有戴着斗笠的大爷坐在石桥上,悠闲地钓鱼;还有端着盆子的妇人,在溪边用木棒捶打着衣服。
眼前这一帧帧画面,真真切切让我感受到了什么是“返璞归真”。
古镇的总体印象给人是不错的,但是古镇的硬件设施落后也是事实,一旦遇上节假日旅游高峰,便会暴露出很多问题,所以钟氏集团在这里投资兴建度假村,我认为对古镇的长远发展还是有着非常积极的影响。
“哎,大叔,青青姐,你们肚子饿没有?那边有家豆腐脑店,咱们去填一点肚子?”钟楚楚摸了摸肚子说。
“行!”我点点头:“反正这也到饭点了,随便对付一点!”
我们走进豆腐脑店,一人点了一碗豆腐脑,还挺好吃的。
老板是个中年秃头男人,看见我们不是本地人,就跟我们做推广宣传:“我们家的豆腐脑已经做了几代人,清朝末年的时候,我的太爷爷就已经在这里卖豆腐脑了,近百年的老字号,味道没的说!”
正吃着豆腐脑的时候,从外面进来两个人,一人黑黑胖胖的,脖子上挂着一条金项链,一副暴发户的扮相。后面跟着一个人,比较年轻,帮他拿着包,一看就是他的跟班。
老板跟金项链还挺熟的,进来就跟金项链打招呼:“金老板,还是照旧吗?”
“照旧!照旧!”金老板挥挥手。
很快,两碗豆腐脑就盛了上来,还有一盘蒸牛肉和一盘蒸肥肠,以及二两小酒。
老板问金老板:“金老板,这度假村的项目还没有动工吗?”
金老板一脸烦闷地说:“别提这个事儿,一提我就心烦,施工队那么多兄弟,每天都在这里耗着,那也是一笔巨大开销啊,再不动工,我都要带着施工队撤了!”
“听说开发商那边接连死了两个副总是吧?”老板又问。
金老板叹了口气:“可不是嘛,就因为这事儿,所以工期一拖再拖!”
老板在围裙上搓了搓手:“我还听说两个副总死得都挺邪门的!现在镇上都在传,说他们是……撞了不干净的东西……”
“行了行了,这事儿不要到处乱说,到时候传出去,我们更开不了工了!”金老板摆摆手,端起酒杯抿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