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上官青青原本已经吃得差不多了,但听说老板叫了个蛊师来帮忙解蛊,于是我俩又点了一桶米酒,坐下来一边喝酒一边看热闹。
蛊这种东西,在苗族里面非常流行,但外人却所知甚少,所以大家对蛊毒都非常好奇,不仅我们没有离开,现场看热闹的人都没有离开,大家都想看看蛊师是怎么解蛊的。
约莫过了半个钟头,一个年轻男子走进餐馆。
我们刚开始还以为这个年轻男子也是来凑热闹的,但当餐馆老板热情上前迎接,跟大家介绍说他就是蛊师的时候,所有人都愣住了。
不,不是愣住了,确切地说,是大失所望。
在我们的想象中,餐馆老板请来的蛊师,肯定是那种身披黑袍,满头白发的神秘老者,年纪越大的蛊师,肯定修为越高。
但是眼前这个年轻蛊师,却跟大家的想象相差甚远。
这个年轻男子头发有些凌乱,后脑扎着一个油腻腻的小辫子,看上去邋里邋遢,应该是好几天都没有洗头了。
他还顶着两个黑眼圈,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满嘴的胡茬子让他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苍老了十岁不止。
他的身上披着一件泛黄的军大衣,下身却只穿着一条裤衩子,更搞笑的是,这大冬天的,他居然光着脚丫子,只穿着一双拖鞋。
我们的目光在这个年轻男子的身上扫来扫去,就跟x光线一样,从头发尖扫描到脚底板,又从脚底板扫描到头发尖,怎么看都看不出这个不修边幅,放荡不羁的年轻男子,居然是个蛊师。
我倒上一杯米酒,对上官青青说:“这小子不会是个江湖骗子吧?”
上官青青说:“行走江湖,记住一句话‘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此人外表虽然邋里邋遢,跟个叫花子一样,但他那种放荡不羁的气质,却不是任何人都能模仿的!”
我点点头,我也察觉到了这个年轻男子的气质,确实有些与众不同,至少说明他不是泛泛之辈。
餐馆老板把年轻男子带到邓凯面前,对邓凯说:“小兄弟,这位就是我帮你找来的蛊师,姓古,叫古小月!”
古小月?!
我不禁嗤笑了一下,如此放荡不羁的外形,却有一个女人般的名字,形象和名字反差太大,让人忍俊不禁。
邓凯看着古小月的眼神,明显有些疑惑,估计他也不太相信古小月这副样子有多大的本事。
不过,邓凯现在也是没有办法了,只能把黄嵩死马当成活马医。
于是,邓凯还是很礼貌的同古小月握手:“古大师,您好!我朋友他……”
“蛤蟆蛊!”古小月看了黄嵩一眼,漫不经心的说。
“对!蛤蟆蛊!”邓凯点点头,眉宇间露出焦急之色:“古大师,你有什么办法救救他吗?”
古小月打了个呵欠,慵懒的说:“一般来讲,蛊师是不会轻易下蛊的,除非你朋友得罪了蛊师,遭到人家的报复!”
邓凯满脸羞愧,低下头说:“是的,我朋友他……他的性格比较冲动,再加上喝了点酒,就跟人发生了争执……”
邓凯的心里估计有一万头草尼玛狂奔而过,明明是黄嵩自己犯的错,他却要帮黄嵩兜着,而且他还要帮黄嵩道歉,替黄嵩羞愧。
古小月拉过一张椅子,大喇喇坐下来,翘起二郎腿,抠着脚丫子对邓凯说:“按理说,这件事情我是不应该管的,如果我帮你朋友解了蛊,等同于我去得罪了那个下蛊的蛊师,我救了你朋友,但我却新树了一个敌人,你说说,这件事情对我有什么好处?”
众目睽睽之下,古小月就那样旁若无人的抠着脚丫子,简直把“放荡不羁”四个字演绎到了极致。
最牛叉的是,他抠着抠着,还把手指放在鼻尖闻了闻,然后浑身一颤,翻了翻白眼,一副飘飘欲仙的愉悦模样。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在吸毒呢!
我特么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生平第一次看见有人闻自己的脚气也能上瘾的。
餐馆老板连忙给邓凯使了个眼色,邓凯也是个聪明人,哦了一声,赶紧打开挎包,从包里摸出一个钱夹子,然后把钱夹子里面的所有现金,连小额零钱都掏了出来,全部堆在古小月面前,双手合十,满脸诚恳的说:“古大师,我把身上的所有盘缠都给你,请你救一救我的朋友吧!”
古小月咧嘴一笑,就那样当着大家的面,抓起桌上的钱,数都没数,直接揣进军大衣的衣兜里面。
古小月笑着说:“好说好说,收人钱财替人消灾,看在你这么诚恳的份上,我就帮你一把!”
这个古小月还真是“现实”,收钱之前和收钱之后的态度明显不一样,不过,我反而喜欢古小月这样的人,活得很真实,一点都不虚伪,也不做作,我不由得对古小月产生了一丝好感。
“有烟吗?”古小月问邓凯。
邓凯点点头,赶紧摸出一支香烟,亲自给古小月点上。
“抽支烟,提提神!”古小月叼着香烟,一口接一口的抽着,吞云吐雾的样子非常熟练,居然还在那里玩起了“回龙”,年纪不大,但却是个老烟枪,没有一定的烟龄,怎么会玩出“回龙”那样的花式吐烟?
古小月不慌不忙,不紧不慢,所有人都看着他,等着他抽完嘴里那支烟。
“前戏”古小月是已经做作了,接下来就看古小月表演了,要是演砸了,估计古小月都没脸在凤凰古城继续混下去了。
不过,既然他敢把氛围感拉得这么满,说明他还是有一定实力的,至少他对自己的本事还是相当有自信的。
那支香烟已经燃烧到尽头,只剩下一个烟头忽明忽暗。
古小月这才慢条斯理的站起来,走到黄嵩面前,一把掀起黄嵩的衣服,露出那个圆滚滚,已经被撑得透明的肚子。
我们正琢磨着古小月要怎样解蛊的时候,古小月突然拿起烟头,对着黄嵩的肚脐眼狠狠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