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嗯嗯两声:“别说那么多废话,什么事情这么棘手,我听你说话的声音都变了!”
我看了看钟正,又看了看罗霈霈等人,咬咬牙说:“这次的事情,关系到整个清溪村的生死存亡!”
电话那头静默半晌,估计二叔被我这句话给震惊了。
过了片刻,才重新听见二叔的声音:“你现在说话怎么咋咋呼呼的?什么关系到清溪村的生死存亡?还有人能把咱们村子给灭了?”
我咽了口唾沫,对二叔说:“一个民国年间的百年老鬼!”
“什么?!”二叔在电话那头明显吃了一惊,百年老鬼可不是开玩笑的,就算是二叔的道行,也得掂量掂量。
我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民国年间,被清溪村的村民残忍烧死,而且魂魄还被封印,直到前几天才放出来,怨气滔天,扬言要杀了全村人复仇!”
二叔沉吟片刻:“清溪村还发生过这种事情?你详细跟我讲讲,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清了清嗓子,把百年前发生在潘心怡身上的悲惨往事跟二叔讲了一遍,然后又把几天前,我们在后山竹林干仗,无意中解除了潘心怡封印的事情,以及李响他们的死,包括我昨晚怎样勇斗潘心怡的经过,言简意赅,全都讲给二叔听。
二叔听完以后,第一句话就冲着我吼了起来:“你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自信心爆棚啊?谁给你的勇气,梁静茹吗?你居然敢一个人挑战百年老鬼?我看你是不要命了,亏得你们昨晚运气好,卧槽!”
我被二叔骂了个狗血淋头,嗫嚅着说:“我……我哪里知道她是百年老鬼嘛,我也是今天调查了她的背景以后才知道的!”
二叔虽然对我爆粗口,但我知道他那是关心我,想起昨晚的经历,我确实心有余悸,昨晚多亏了钟正这个福星,我们才能侥幸赶走潘心怡,看来钟正跟我的八字相当匹配呀,他和我在一起,能够辅助我,给我带来好运。
我看了一眼钟正,钟正皱眉道:“吴常,你干嘛含情脉脉看着我?”
我打了个激灵,赶紧说道:“鬼大爷看你,你恶不恶心?”
钟正哦了一声,贱贱的笑了笑:“我知道了,你是在看罗霈霈对吧?”
“你……”钟正乱点鸳鸯谱,真是让我猝不及防。
罗霈霈一下子红了脸颊,伸手扯了一下钟正的胳膊:“你在乱说什么呢!”
钟正乐呵呵地说:“我没有乱说啊,你看他的视线,不是对着你吗?”
我摇了摇头,没有理会钟正,继续问二叔道:“二叔,现在怎么办?”
二叔冷哼道:“依我看,要不然这件事咱们就别管了,反正清溪村的人也该死,自作孽不可活!”
这么多年,村子里的人一直对我们吴家都不友好,二叔装疯卖傻也是憋了一肚子鸟气,所以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其实以二叔的性格,他并不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
我赶紧对二叔说:“二叔,话也不能这样说,村子里还是有不少好人的!再说,虽然这件事情是清溪村人自己种下的恶果,但那也是上一辈,上上一辈做的事情,跟这辈人没有关系!这辈人不应该背锅,也不应该成为无辜的受害者!”
二叔幽幽叹了口气:“你这小子,就是心地太善良了,别人给你一颗糖吃,你就忘记仇恨了!”
我说:“这毕竟是生我养我的地方,我再恨又能恨到哪里去呢?再说,现在清溪村的人,已经开始转变对我的态度了!”
“行行行!不用说了,说了半天,你就是想让我出手帮忙!”二叔嚷嚷道。
我嘿嘿笑了笑:“二叔果真神机妙算啊!事关重大,估计需要你亲自回来一趟才行!”
二叔的回答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他说:“我不回来,我的腿伤还没好呢,护士还不准我出院!”
我去!
二叔啊二叔,你这是乐不思蜀了吧?
每天躺在医院里面,跟那个胖护士卿卿我我,都快忘记自己走阴人的身份了吧?
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居然还沉浸在温柔乡中不能自拔!
我皱眉道:“二叔,开什么玩笑,你不回来,谁能对付潘心怡?我可不是潘心怡的对手,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我去送死吗?”
我知道二叔最在乎我的生命安全,所以我故意这样说,给二叔上点激将法。
二叔说:“这种百年老鬼,宜解不宜干,懂吗?”
“啥意思?啥叫宜解不宜干?”我抠着脑袋,疑惑地问。
二叔解释说:“意思是,尽量去帮她化解怨气,而不是和她干仗,懂吗?能和平解决的,就不要用武力!”
我有些郁闷地说:“二叔,这可不是说说而已,我也想帮她化解怨气,但是应该怎么化解呢,你倒是给支个招呀!”
二叔想了想:“你刚才说,她的所有怨念都在身上那件大红旗袍上面?”
我嗯了一声:“确切地说,这句话是百年前那个老道说的,所以老道把那件大红旗袍连同潘心怡的尸骸一起给封印了!”
二叔说:“潘心怡临死都要换上那件大红旗袍,说明那件大红旗袍对她意义非凡!这样吧,咱们先礼后兵,你重新做一件大红旗袍送给她,表达你的诚意,她如果肯接受的话,那就说明她愿意信任你,跟你和谈!”
“那她要是不接受呢?”我有些担忧地问。
“那你就抽她!”二叔相当硬气地说:“我跟你讲,这女人,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我满脸黑线,感觉二叔跟我讲了一堆废话。
很快,电话那头就传来二叔的惨叫声:“哎哎哎,别揪耳朵啊!”
然后是胖护士的声音:“你刚刚说你要打谁?啊?有脾气你再说一次!”
二叔连忙改口道:“没有,你听错了,我在教育我侄子,那小子顽劣的很,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二叔,不打扰你谈情说爱了,我这就去找个裁缝,让她做一件大红旗袍,给潘心怡送去!”说着,我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