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簇微微火光亮了起来。
紧接着,神奇的一幕发生了,只见那簇火光以孔雀头顶为起点,以极快的速度蔓延,将孔雀灯上的其他灯盏一一点亮,整个孔雀灯全部亮起,呈现出“孔雀开屏”的壮观景象,画面相当令人惊叹。
此时我们的面前,仿佛有一只金色的孔雀正在开屏,明晃晃的火焰耀得人睁不开眼睛。
我眯着眼睛,看着那盏孔雀灯,心中相当震撼。
这盏一千多年前的青铜灯,竟比现在的灯盏做工还要精湛,充分彰显了古代匠人的智慧,不得不让人叹服。
“二叔,这些灯盏放置了上千年居然还能燃烧,太神奇了!”我说。
二叔说:“这些灯盏里面都有灯油,这种灯油很特殊,凝固之后也不会挥发,再次点燃的时候,灯油遇热又会融化,如果不继续使用,灯油又会自行凝固!”
孔雀灯亮了起来,把墓室映照得亮堂堂的。
我环顾四周,发现这座墓室就像一个小型的博物馆。
墓室四面的墙壁上,开凿有大大小小的橱窗,有的橱窗里放着兵器,有刀,长矛,弓箭;还有的橱窗里面放着记事的竹简,我随手翻了翻,里面是密密麻麻的古文字,我也看不懂;除此之外,还放置了一些青铜器皿,比如酒樽,香炉之类的东西,应该都是墓主人的生前之物。
墓室的面积有篮球场大小,这在战国时期,算得上一座非常豪华的大墓了,可见墓主人的身份还是相当显赫的。
除了主墓室以外,墓室的东南西北四个角上,还各有一间耳室。
四间耳室围绕着主墓室,呈众星拱月之势,更加凸显出主墓室的尊贵。
耳室里面黑咕隆咚的,隐约可见每间耳室里面都放置着一口棺材,阴森可怖。
看来,这座战国墓里面,葬的可不是一个人,而是五个人。
主墓室的棺材里面葬着墓主人,四间耳室里面可能葬着他的女人或者侍卫。
我的目光扫了一圈以后,又落回主墓室中央。
一口石头大棺材静静地横亘在主墓室中央,我们刚才从盗洞里滚出来的时候,就是撞在了这口石头棺材上面。
我伸手抚摸着石棺,疑惑地问二叔:“二叔,这口棺材怎么这么大?感觉比普通棺材大了一圈,难道里面躺着的是个巨人?”
二叔略一沉吟:“这你就不懂了,这是棺椁,也就是套棺!外面是一口大棺材,相当于保护套,内里还有一口小棺材,人是葬在里面那口棺材里的!这种套棺在以前很流行,通常也只有身份尊贵的人才配拥有!”
二叔伸出手指,沿着棺盖边缘划了一圈:“外棺和内棺之间会有一道隔层,隔层里面有可能装着致命的机关,所以碰上套棺的时候,一定要多加小心!”
顿了一下,二叔接着说:“墓室的主人应该是战国时期的一个大将军,你看墙上陈列的都是兵器,这座古墓是一座将军冢!”
看清了这座战国墓的构造,我心中稍宽,因为墓室里面并没有发现什么白毛僵,也没有碰上赵文彬。
如果赵文彬不在战国墓里,又会在哪里呢?难道是二叔推测错了?
如果找不到赵文彬,咱们这一趟就算是白来了。
“二叔,看来赵文彬并不在这里……”我刚说了一半,墓室里不知从哪吹来一阵阴风,竟把那盏孔雀灯给吹灭了。
灯光熄灭,墓室再次陷入黑暗。
我的心里有些发慌,紧张地喊道:“二叔,发生什么事了?二叔……”
二叔没有回答我,而是站在棺材旁边,抬头看向头顶上方。
我很疑惑二叔在看什么,我的目光也跟着望向墓室顶上。
但见一束银色的月光,就像利箭一样,穿透墓室顶部,不偏不移,正好落在墓室中央的那口石棺上。
连我这个外行都能看出来,眼前的奇幻景象肯定是当初建墓的人故意设计的,他在墓顶上方留了个隐秘的口子,当月亮上升到特定位置的时候,月光正好可以从那个隐秘的口子射进来,并且正好落在墓主人的棺材上面。
但是,我不太明白设计者的用意,引入月光照在棺材上,难道仅仅是为了呈现出奇特的视觉效果?
我想,设计者的用意肯定不是这么简单。
“原来如此!精妙!真是精妙!”二叔自言自语,竟还自己鼓起掌来。
“二叔,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我走到棺材前面,不经意伸手摸了一下棺材,一股刺骨的寒意令我猛地缩回手。
我连忙低头看去,却发现了一件极其古怪的事情。
只见面前的石棺,在月光的照射下,表面竟爬满了一层冰霜,整个棺材变成了一个大冰柜,幽幽冒着寒烟。
我惊讶道:“这是怎么回事?棺材……怎么结冰了?”
二叔神色肃穆地说:“离远一点,这是阴气!原来养尸地的终极核心在这里!”
我往后退了一步,不解地问二叔:“二叔,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呢?”
二叔深吸一口气,目沉如水,缓缓说道:“我之前就说过,把墓地修在‘聚阴伞’的风水凶穴里面,很大的目的是为了养尸!而这座将军冢,就是真正的养尸地!他们所要饲养的尸体,正是墓主人,也就是躺在棺材里的大将军!”
顿了一下,二叔又说:“当年建墓的人绝对是个高手,不仅精通风水,还懂星象,引月华来淬炼僵尸!”
我听得头皮一阵阵发毛,忍不住颤声问道:“他们为什么要养尸呢?”
二叔沉吟道:“战国时期,局势动荡,连年战乱,估计有人想要打造‘超级武器’,也就是尸兵来投入战斗!把战死的士兵变成僵尸,继续作战,不仅攻击力强悍,而且还可以最大程度弥补兵源的不足!”
“把死去的士兵变成僵尸再继续战斗?这……这也太残忍了吧?”我摸了摸脸颊,感觉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二叔咬着嘴唇道:“战争,本来就是一件残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