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咣咣!咣咣咣!
二叔上前叩响大门。
我诧异地看着二叔:“咱们就这样进去?”
“不然呢?咱们又不是贼,难道翻进去?”二叔反问道。
我尴尬地笑了笑:“我原本想着,咱们等月黑风高的时候偷偷溜进去……”
二叔指了指高墙上面:“你看,这里到处都是监控,连蚊子都飞不进去,更何况是人?要是不走正门,分分钟就会有守卫出来抓住我们!”
我有些紧张地搓了搓手:“可是……咱们又不认识万金鹏,万金鹏会让我们进去吗?”
二叔打了个哈哈,摸着下巴,胸有成竹地说:“放心,你二叔我从不打没有把握的仗!我告诉你,今儿个万金鹏不仅要放我们进去,还要像迎贵宾一样把我们迎进去,你信不信?”
我挠了挠脑袋,面露疑惑之色,我想不明白,万金鹏凭什么会把我们当成贵宾?
看我一脸不相信的样子,二叔嘿嘿笑道:“等着瞧好了!”
不一会儿,有人来开了门。
开门的是两个黑衣人,他们神色冷肃,看那模样就知道是万金鹏手底下的保镖。
万金鹏害了那么多人,每天都没有安全感,所以他的庄园里面请了不少保镖。
两个保镖戴着墨镜,墨镜后面的眼神犀利如刀,即使隔着镜片,我也能感觉到他们刀子般的目光。
我注意到,两个保镖的臂膀上面,各自别着一朵小白花。
我突然想到,万金鹏的独子万俊成前日溺死了,万府全家上下肯定都在哀悼。
左边那个保镖冷冷喝问道:“你们找谁?”
“找万金鹏万老板!”二叔不卑不亢地回答。
保镖面无表情地回答:“万家这两天有白事,万老板恕不见客,回去吧!”
两个保镖说着就要关门送客,二叔伸脚卡在门缝里,挡住大门:“哎,别急嘛,帮我带句话,万老板肯定会见我的!”
“什么话?”左边那个保镖问。
二叔淡然说道:“你去告诉万老板,他的儿子死得蹊跷,门外有高人能帮忙解决!”
“哪里来的江湖骗子?”右边那个保镖伸手就来推二叔,却被左边那个保镖拦下了。
左边那个保镖明显要经验丰富的多,他看了看二叔,回头对右边那个保镖说道:“去,给老板带话!”
右边那个保镖有些为难:“哥,老板说了,这几天谁都不见……”
“叫你去你就去!”左边那个保镖挥挥手,示意右边那个保镖不要多嘴。
不到五分钟,那个带话的保镖风风火火跑了回来,对二叔的态度跟刚才截然不同,他做了个请的手势:“大师,请,老板在后面的花园沏茶等你!”
二叔扬起嘴角笑了笑:“这就对了嘛!吴常,咱们走!”
二叔冲我使了个眼色,昂首挺胸,一脸得意地走进万府。
我一脸叹服地跟在二叔的屁股后面,二叔真是厉害,简单一句话,就让万金鹏把我们当成了贵宾。
我们走进万府,沿着青石板小路慢慢往里走,二叔一边走,一边环顾四周,嘴里不停地赞叹着:“漂亮!真是漂亮!那些欧式建筑,在咱们这传统中式园林建筑面前,简直是弱爆了!回头我得好好再欣赏欣赏!”
表面看上去,二叔是在欣赏万府的风景,但我心里知道,二叔其实是借欣赏风景的由头,在心里观察万府的风水布局。
当然,我对风水一窍不通,所以看了半天,我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更不知道万府的风水法阵布置在什么地方。
在我看来,这就是一个中式风格的庄园,除了比普通人家奢华,我实在看不出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趁着那个保镖走在前面去的时候,我拉着二叔的衣角悄悄问:“二叔,你说这风水法阵布置在哪里呢?我怎么什么也没看出来?”
二叔不动声色地说:“这个布置法阵的人,确实是个高手,整个万府就是一个风水法阵!”
“啊?!”我满脸震惊,整个万府就是一个风水法阵?
二叔轻轻嗯了一声,低声说道:“从进入万府的第一步开始,我们就已经置身在法阵里面了,如此庞大的法阵,难怪那些冤魂厉鬼闯不进来!”
我惊叹不已,迫不及待地问二叔:“二叔,咱们要怎样才能破阵呢?”
“不要着急,我们这一路走来,看见的只是法阵的一部分,我得把整个庄园走上一遍,才能看见法阵的全貌!”二叔说。
“大师,万老板就在花园里面,请!”保镖回头对我们说。
二叔点点头,理了理衣领,带着我走了过去。
但见后花园里面,赫然布置着一个灵堂。
灵堂看上去很大,很是气派。
其实,用“气派”这个词语形容灵堂好像不太恰当,但是,面前这个灵堂给我的第一印象,真的就是气派。
我们乡下有人过世,也会搭建灵堂,但是那种灵堂都很简单。
讲究一点的,用那种绿帆布搭个灵堂,不讲究的,或者经济条件不太好的,直接拉个塑料棚,挂上几块白布,就是一个简易灵堂。
看惯了乡下那种灵堂,突然看见万家的灵堂,感觉很震撼,所以才会产生这种气派的印象。
毫无疑问,灵堂是给万金鹏的儿子万俊成搭建的。
灵堂里面飘荡出阵阵哀乐,香烟袅袅,到处挂着白色的灵帐,各路人马送的花圈,把灵堂四周都堆满了。
灵堂的正中挂着万俊成的遗照,黑白相框里面,是个虎头虎脑的胖小子。
这小子本是含着金钥匙出生,但却在八九岁的年纪夭折了,这都是万金鹏种下的恶果,祸及了妻儿。
遗照下面放着一个火盆,一个美艳妇人穿着麻衣,正跪在火盆旁边烧纸,她的眼泪已经哭干了。
她是万金鹏的老婆,也是万俊成的母亲,儿子不幸溺死,做母亲的自然是肝肠寸断。
中央还有一口崭新的黑漆棺材,棺材四边都是镶金的,这绝对是我见过最奢华的一口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