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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姑娘看上去十七八岁的样子,身段玲珑纤细,相貌清丽脱俗,笑起来时眉眼弯弯,总给陈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可是他又很确定,以这位世子妃的绮貌风姿,若是之前见过的话,是定然不会没有印象的。

许是自己真的想多了!

陈喆按下心头思绪,态度恭敬的朝着宿承安和锦初行礼:“陈某拜见世子,拜见世子妃。”

这声音一出,锦初脑海中立刻闪过一幅画面。

一位神采魁梧的中年汉子抱着四五岁的小女童,指着一位年轻的青衫文士说道:“丫头,这是你见智叔父。”,随即又对那位青衫文士炫耀:“见智,这是我家阿锦。”

那青年文士抬起头来,分明就是年轻些的陈喆,他含笑从怀里摸出了一个小人偶,举到小丫头面前:“今日出来匆忙,没带什么物什,初次见到小阿锦,这个送给你吧!”

小丫头高兴的接过了那个雕工精巧,色彩鲜艳的小木偶,甜甜说了声:“谢谢见智叔父。”

武安侯的声音再次响起:“有功劳雕琢这些木头玩意儿,倒不如赶紧给自己娶房媳妇,生几个孩子是正事。你看我家丫头,难道不眼羡吗?”

“大将军,您又旧话重提了!”

青年陈喆低声抱怨着,“我这刑克六亲之人,何必再去祸害人家好好的姑娘家呢!我能跟在您身边,陪您一起守着这浮云城,此生也就足矣。”

武安侯不悦地瞪了他一眼:“说的什么话?你若真不想娶妻,那就不娶吧!我膝下孩子好几个,大不了等你我老迈不堪之时,哥哥我分个孩子照应你得了。”

青年陈喆微微垂头,盖住了眼底情绪,少顷,复又抬头冲着武安侯行礼:“如此,见智可记住哥哥这句话,将来定要来府上将养老迈之身的。”

“好。哥哥养得起你!”武安侯拍了陈喆一巴掌,爽朗的笑声随之响起。

“先生有礼了。”

宿承安的声音响起,身旁的锦初却仿佛定住了般,一动不动。

阿锦怎的这副模样?

偏头去看的宿承安心头一紧,禁不住唤了声:“阿锦?”

锦初没有反应,但将将抬头的陈喆听到这句话,脸色却骤然一凝,心头漫过多年前的回忆,他也认识一个叫阿锦的小女孩。

心头怪异感更强,当下陈喆甚至都顾不得避嫌,直直朝着锦初的脸上看去。

“阿锦!”

“阿锦?”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着急一温厚,目光却都是对着呆愣不语的姑娘而去的。

宿承安再顾不得别的,一把揽过锦初,急声唤她:“阿锦,阿锦醒醒,我是逸之。”

锦初只觉鼻子一酸,眼泪随之而出,嘴里也下意识的喊道:“见智叔父。”

这一声出来,她仿佛解脱般从那个被禁锢的状态走了出来,宿承安见她恢复清醒,欢喜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逸之,我无事,只是方才-”

锦初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急促的声音打断:“阿锦?你是小阿锦?”

陈喆三步并作两步,几乎走到了锦初面前,他的行为已算是颇为失态了,不远处的张敛甚至都迈步准备过来阻止,却被宿承安一个眼神,制止了脚步。

陈喆死死盯住世子妃的那张俏脸,他的目光一点点的游走其间,仿佛是在确认着什么,锦初平静的任由他的打量,眸中闪过淡淡的喜色。

“你--”

刚说了一个字,他反应过来又立刻开口,“方才若是陈某不曾听错的话,世子妃,是不是叫了声‘见智叔父’?”

锦初微笑点头,再次唤道:“许久不见,见智叔父。”

被定北王侍卫拉走都不曾屈服的中年男子,因了这句话,眼角却变得湿润起来。

他伸手想去摸摸姑娘的脸,忽然反应过来,十多年光阴荏苒,当时那个四五岁的小丫头,如今竟已长成了这般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他尴尬的正要缩回自己的手,却被眼前的姑娘一把拉住:“见智叔父,我是阿锦,就是那个十多年前,得了你亲自雕刻的人偶的小阿锦。”

骤然被巨大的惊喜袭击,陈喆只觉脑子一片空白。

他盯着面前的姑娘,眼前仿佛又浮现出十多年前那个顶天立地的大将军的身影。

嘴里也不自禁低低自语:“大将军,叶大哥,总算是苍天有眼,你还有滴骨血尚在人间。小阿锦,如今已经嫁得良人,成为北境的世子妃了。”

“陈先生,阿锦,故人重逢,实乃喜事一桩,不如咱们进屋慢慢叙话如何?”

宿承安朝不远处的房屋指了指,轻声提醒尚且处于惊喜中的陈喆和锦初。

回过神来的二人齐齐点头,跟着宿承安朝屋里走去。

三人甫一坐定,连茶水都没顾得上呷一口的陈喆,就迫不及待地问道:“阿锦,当年武安侯府满府倾覆,事后我也曾亲自去那里打听消息,得到的都是你们全部去世的噩耗,你是怎么得了性命出来的?”

“不瞒叔父,当年乃是家中忠仆以孙辈性命换得锦初姐弟二人脱身,这才侥幸活了下来。”

想到当初代替原身和昭儿去死的两个孩子,锦初心里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难受与愧疚之感。

谁家孩子不是爹娘的心头肉?可惜至今她都没有机会去报答当年人家的相救之情。

“弟弟?”

陈喆倒是很快从锦初的话语中找到了重点,他目光顿时明亮起来,脸上也露出了欢喜的笑容。

“阿锦,你的意思是将军还有子嗣留下?”

锦初点头,索性坦诚相告:“不只是小弟昭儿,我三兄也尚在人世。”

“阿喧?”

陈喆“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急声问道:“阿喧也活着?他不是被那个西戎的噶日苏砍到马下了吗?”

“叔父所说不错,三兄确实险死还生。”

想到叶锦暄当时的惊险,锦初不由庆幸,“西戎人以为三兄死了就抽身而去,而当时陈天耀手下的那些人却是心怀鬼胎,不愿给三兄收殓,故而就将他丢在战场上,苍天护佑,三兄醒来后撑着一口气慢慢回到了京城。”

“京城却以为他已战死沙场,故而也就未曾将他计入问罪人员名单中。后来三兄又想办法将我与昭儿带走,隐姓埋名生活了三年,待我大些,三兄才又入军中,探查当年父亲枉死真相。”

陈喆长舒一口气,手抚着胸口一脸庆幸。

“竟是如此惊险,好在你们兄妹三人虽历经艰辛,总算是平安无事,可算是幸事一桩。叶大哥泉下若是有知,定然也能安心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