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韶光院,锦初将三人介绍给雨杏雨橙,又吩咐雨橙雨杏带着她们下去安置住处,并约定明日开始来找锦初当差。
奔忙半日,锦初是又累又饿又开心,今日宿承安还不曾归来,她一人就着丫鬟端上来的晚膳简单吃了些,就洗漱脱衣,上床休息了。
睡到半夜的时候,迷迷糊糊中,总有一股热源禁锢着自己的身子,使她伸不开胳膊,迈不开腿。
几经挣扎无果的锦初心里着急,索性用力踢了一脚,那禁锢总算是消失了,耳边却响起一阵低笑:“阿锦好狠的心!”
锦初瞬间一个激灵,睁开双眼,近在咫尺的是宿承安那张数日不见的俊脸。
此时的宿承安身着中衣,长发披肩,脸上带着微笑,目中含着情丝,浑身散发着一股高岭之花下神坛的勾人恣意。
“阿锦的腿脚好生凶猛,若不是方才为夫躲得快,下半辈子的幸福就要葬送在你手中了!”
青年低头垂目望着身下的姑娘,薄唇轻启,慢条斯理吐出那些羞人的言辞,偏偏表情又是一本正经的样子,若不是锦初听到了他的话语,外人看来只当他在说什么正经道理呢!
这该死又魅惑的矛盾感!
锦初脑子一热,直觉要做点什么,才好制止那张不知还要继续说些什么羞人话题的嘴巴,下一刻,她就贴了上去。
“唔……”
宿承安不曾吐出的话语尽数被吞入腹内,他眸光骤然发亮,一把揽紧怀里姑娘,反客为主迎了上去。
锦初只觉男子气息排山倒海般扑面压来,本是安抚性的浅尝辄止,瞬间变成了激烈又凶猛的步步紧逼,攻城拔寨。
不知何时,二人已是变成了衣衫尽褪,坦诚相见。
被俊美青年的一张好脸和热情勾引的今夕不知何夕的色*女郎,总算在即将你中有我的时刻,猛然醒了过来。
她本还攀附着青年健瘦肩膀的双手,忽地收了回来并用力推着男子即将下沉的身体,口中疾声阻止:“宿,宿承安,你等等!”
就要提*枪*入巷的定北王世子被这么骤然一拦,顿时难耐又隐忍地闷哼一声,他不解地望向身下姑娘,喘息着低问:“阿锦?”
青年这喑哑又诱惑的声音,使得本就被撩拨的情*动的姑娘忍不住也卸了力道。
青年身子随即半压下来,薄唇附在姑娘同样泛红的俏脸一侧,还坏心地咬了下姑娘粉嫩的耳唇。
在如愿看到姑娘情动颤抖时,才报复性得逞般露出笑容:“这种紧急时刻,阿锦还要阻我,是真想将为夫逼坏不成?”
这是那个在杜王妃眼中乏味无趣的愣头青儿子?
怕不是被他表里不一的模样欺骗了吧?
杜王妃,你要不要看看,此时这个将她勾引的不知理智为何物的魅惑男子,是不是被外面的男狐狸精附身成功了?
“老天!他好会!谁来救救我!”
锦初心里又是渴望又是不舍,但想到后果,终还是硬着头皮陪笑:“宿承安,你冷静下,我不想很快就怀孕生子!”
此话一出,满屋的旖旎气氛顿时消了大半。
宿承安眼神一黯,浑身的兴奋也随之而去,他抿了抿唇,满是不甘地从锦初身上滑至另一边,一手横至眼前,静静躺着,半晌无言。
这是受打击过度,彻底萎靡不振了?
到底是新婚燕尔,郎情妾意之时,她这么中途骤然打断,也委实做的有些过头。
但她也很无奈。
两害相权取其轻!相比于无法承担的后果来说,煞风景总比出人命好得多。
新婚那日是迫不得已,她还可抱有侥幸心理,但这几日正好是她的排卵期,她是真不敢为了鱼水之欢而罔顾造人风险。
锦初心里担忧,一时却没有更好的法子,想到宿承安毕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子,若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让他败兴的话,与夫妻感情上也大为不好。
算了,不行明日就去喝药吧!
打定了主意,锦初开口:“要不然,我明日,”
喝药两个字还没被她说出口,宿承安就打断了她:“不必!是药三分毒,女子身体本就娇弱,我岂能为了一己私欲,罔顾你的健康!”
“偶尔一两次,应是无事的吧?”锦初也不是很确定,语气中带了些迟疑。
此时她倒是有些后悔,婚前二人只说短期不要孩子,婚后几日她先是身子不适将养起来,后来又忙着各种事务。
接着宿承安去了军营,夫妻俩分开几日,竟是不曾抽出时间就避子一事商讨出个合适的应对方法。
如今这夜半三更,妻子好梦正酣之时,外出数日的丈夫突然归来。年轻夫妻 ,蜜意柔情,顷刻间天雷勾动地火,正想酣畅淋漓之际,却被煞风景的妻子给戛然而止了!
宿承安要真怪她,锦初还真是无力辩解。
“一两次也不成,我不拿你的身子开玩笑!”青年语气坚定,眉头却拧成一团,郁闷的再次捂住了自己的眼睛,烦躁之情毫不掩饰。
锦初反问:“不让我吃药,你就可以吃药了吗?”
宿承安的手顿了顿,含糊说道:“我到底是个大男人!且我身子比你结实,找刘神医开些不伤身子的避子药,应是没问题的。”
“我不准!你不让我吃,那你也不能吃!”锦初一把扯开宿承安放在额头的那只手,露出那双郁闷又无奈的眼睛,她直直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你听到了吗?”
宿承安双手一摊,叹了口气:“阿锦,若是我也不吃的话,难道准备让我与你做一对空有名分的夫妻吗?”
他轻轻拥住锦初,低声苦笑:“我可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软玉温香在怀,还能无动于衷。尤其你还是我心爱的女子,不怕你笑话,我现下只想日日欺负你。”
素来对外深邃淡漠的眼神,如今却像是长了钩子一般黏在锦初身上,眸中的情欲几乎可将人溺毙于其中。
锦初脸上忍不住又染上红霞。
她如今是在讲究传宗接代,人丁兴旺的古代,作为出身高贵的定北王世子的宿承安,肯答应她晚些时间生育孩子已是极为的难得了!
若是夫妻二人再分房一年的话,这偌大的王府,备受瞩目的小夫妻,又岂能瞒过有心人的眼睛?
此事若被王爷王妃得知的话,锦初都不敢去想那个后果。
想到杜王妃对自己视同亲女般的慈爱,锦初就不忍心伤害她一点点儿。
她忍住羞意,捅了捅宿承安肩膀,用极低的声音说道:“也不是就要彻底分床,我其实还有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