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你这小子跑哪里出去了,让你买坛酒,你这么晚才回。”
头发花白的老头看到自己小徒弟回来了,这才放心不少。
“师父,我就是去给你买酒了,你看”
清安摇了摇手上的酒坛,得意的露出小虎牙。
“别闹了,你给师父带回的是什么人?”
老神医打开酒坛喝了一口,余光瞥了眼男子怀里的昏死过去的人,便抬手让他回去。
“这人没得救了,还是买副棺材送他去入土为安的好,用这些药材吊着他一口气也折磨他,不如让他安息吧。”
清安看到男子眼神变得犀利起来,拉了拉师父的衣角“师父”你说话别这么讨打,这人可是有带打手的。
“你这孩子别拉师父的衣服,扯来扯去的,等会就要裂开了。”
老头一副无所谓的转身离开,瞧见一声不吭跟着他的叶扶光,无奈的劝道。
“生死有命,你这弟弟也不符合老夫救人原则,更何况,一个将死之人,你何必要浪费老夫的时间呢。”
“神医都没看,怎知他没救”
男子语气平静的不像话,一点都没因为他这结论而着急,这让神医有些兴趣的转过身打量起他。
威胁他绕了一圈,便帮他弟弟把起了脉。
老者脸上忽然一愣,不确定的再把另外一只手的脉搏,这人脉像真是奇怪。
“你弟弟是不是之前是不是经历了什么生死攸关的大病?这脉像怎么也不像是个一个正常人应有的啊。”
“像个死人,他又没死,身体都没有一丝生机,可居然还有气息,怪哉,怪哉啊。”
神医开始好奇了,这少年怎么活到现在的!
叶扶光脸色渐渐的变得越发难看,听着面前的老头说出的话一次比一次难听,漆黑眸子如同寒潭一般,冷的可怕。
“神医这是救不了?还是不想救?”
老头见他态度这么强硬,嘴角一撇,他好歹也是个神医,即使再感兴趣,可听着男子的语气,便抬手让人离开。
“不救不救,老头我还有事要忙,你快点离开吧。”
“呵,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这是什么意思”
向来是别人求着他救人的,今日还来个倔骨头威胁起他来了。
“老头我可不是吓大的,你要是动了我,你弟弟也会没命的。”
多少年来,他也是这么说的,别人听的不救立马慌神,可面前的人反而一点都不畏惧,浑厚的气场铺天盖地的渗过来。
老头突然明白面前这男子确实不简单啊。
“你到底是什么人?”
没等他面前的人回答,他就听到外面乱成一团,好像是什么人在山谷外闹事一样。
外面突然轰隆的一声,地面微微有些震动袭来。
“救不活他,我的人便会踏平你这山谷,这孩子也会长眠如此,如果这是你愿意看到的话,我也不介意成全你。”
小孩明显怕了,他躲在师父后面,果然师父说的没错,越好看的东西就越毒!
他带他进来,这人居然想让他们死!
只见老者的眉头从紧皱着到松开,过程仅仅三秒钟不到,他便喜笑颜开的讨好道
“何必这么生气,老头我刚刚不就是试探一下你的恒心,现在看来你是真的为你弟弟殚心竭虑,哈哈哈哈,都是误会误会。”
清安还以为师父会态度强硬,果然如他所料的那样怂的太快了。
“哈哈哈,走走走,老夫保证把他治好,小安啊,还不带客人去药屋。”
叶扶光也收起眼底的戾气,嘴角也微微勾起一抹弧度,恢复了刚时那副谦虚忍让的模样。
“神医这时不说我弟弟没得救了?或者要回家准备棺材?”
一道幽深意味深长的眼神落在他身上,神医顿时哑口无言,这人可真是记仇啊。
怕是这棺材是准备给他师徒俩的了
“有救,有救,绝对有救,老夫绝对会让你弟弟生龙活虎,看不出是受过伤之人。”
“那就麻烦神医多多费心了”
“不费心不费心”
才怪!不知道浪费他多少药材来补他这亏空的身子。
不过,本来就对这少年的脉象感兴趣的老头,便也忍了对方的野蛮行为。
所谓的药房不过是个普通的竹屋,里面有个浴桶,里面装有着棕褐色的药汁,浓重苦涩的药味让叶扶光眉头微微一皱。
清安看到他的模样便了解了“这是药浴,这里面可是混杂了许多珍贵稀有的药材,可以固元补气,强身健体。”
不过这人伤的这么重,医治起来怕是很棘手。
“来了来了,老夫来了”
老头带着他一个大药箱背过来,拿出一排金针,解开叶望舒的里衣,便下针。
“这先止住他的血,至于里面的伤势还得要慢慢来,你这血灵芝哪得来的,真是暴殄天物啊!”
老头心疼这人糟蹋药材,怎么能切成这样,药效都少了一半啊。
叶扶光没有理会老人心疼的眼神,望着安静的人,嘴角也没有再溢出血丝,眼神逐渐变得温柔起来。
这一幕刚好被一旁的小清安看到,原来他也有表里如一的时候,大人可真是难懂啊。
“要多少时日才醒”
“这可说不好,少则半月,多则一年半载。”
“半个月,我到时会来接他”
叶扶光说完后,便看了躺在床上的叶望舒最后一眼,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
只有小清安看见他那紧攥的手心,不明白,既然不放心,为什么不陪着呢?
神医看到他徒弟傻傻的望着对方离去的背影,满脸的疑惑,便抬手拍了拍他的脑袋。
“别看了,再看他也不会回来,这个小子,竟会给我惹麻烦回来。”
“师父,他可真奇怪”
“你懂什么,大人有大人的事要做,更何况,这人也没有坏绝。”
别人要是弟弟伤成这样,说不定都会放弃医治了,这人还算有良心,就是脾性太差,也不知道这两兄弟是不是都一个模样。
长的倒是挺像,希望秉性别一样,不然他可消受不起再来一次地动山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