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辞也和谢星然是最后一批离开的,离开前天空下起了小雨。
一行人走在狭窄的田埂上,身侧就是滔滔不止的洪水。
突然,谢星然脚下的泥土毫无预兆崩塌,连人带土摔进洪水中。
“老婆!”等其他人反应过来时,陆辞也已经跟着跳入了水中。
谢星然怕水,更不会水,哪怕换了个身体也依旧不会。
一掉下去,洪水直接淹没了她整个头,令她呛了好几口污水。
所幸陆辞也来得快,游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抓住我!快!”
谢星然紧紧抓住他伸过来的手,借力浮出水面,难受地靠着他直咳嗽。
最前方的消防员同一时间扔下绳子,众人齐力,很快就将两人都救了上来。
上来后,谢星然瘫在草地上惊魂未定,陆辞也在旁边抱着她轻声安慰,一直说没事了没事了。
本来这画面是很温馨的,但在小张看来,就是透着些诡异。
陆总是会水的啊,怎么……
谢星然不想因为自己耽误了路程,逼自己冷静下来,跟着消防员继续前进。
就算是陆辞也自己心志坚定,但谢星然的身体是吃不消的。
加上这次跳下来救她,这具身体的体力已经撑到了极限。
看出这点,一个消防员好心道自己可以背陆辞也。
但依着陆辞也“恐男”的事情,怎么可能答应?
谢星然及时解围,表示自己头上的伤没事,自己的老婆还得自己背。
最后陆辞也被谢星然背在了背上。
陆辞也细心地为她遮挡额前的雨水,哪怕两人因为刚才的落水,早已狼狈不堪。
好不容易走出洪灾范围,上了车,小张在驾驶位开车,陆辞也和谢星然则在后座依偎着。
说是依偎,就是谢星然怕晕车,加上头有些疼,虚弱地靠在陆辞也的肩上。
而陆辞也满脸心疼,用毛巾细细擦着她脸上的脏污。
但两人如今是互换了身体的,所以这“男弱女强”的一幕,看得小张嘴角抽搐。
到镇上下了车,趁着陆辞也去超市买东西的间隙,小张一言难尽道:
“陆总,你真的很虚弱吗?还是装弱在少夫人面前博同情?”
谢星然:“……”这让她怎么说?
见她不语,小张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接着不赞同道:
“陆总,就算你要扣我工资我也得说说你,咱……”
说着停顿了,还是有些虚地瞟向后座的人,观察他的神色。
谢星然靠在后座上假寐,闻言掀起眼皮扫了小张一眼,懒懒道:
“说吧,不扣你工资。”
有了这句话,小张立马直言不讳道:
“陆总,咱们大男人,哪有在女人面前装柔弱的?在车上你由着少夫人照顾你就算了,之前的洪水多危险啊,
你竟然还故意装不会水,你这是把少夫人置于危险的境地啊,太不应该了。”
听完,谢星然煞有其事地点头:“嗯,装不会水是我的不是。”
小张没怀疑他们身份对调算好的了,所以这个锅她就替陆辞也背了。
小张见她听进去了,顿时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
下一秒却听谢星然道:
“不过吧,谁说男人就不能在女人面前装柔弱了?不都说嘛,男人会撒娇,女人魂会飘,小张,这点你还是得跟‘我’学学,有利于夫妻和谐。”
陆辞也关键时候是挺有担当挺男人的,但平时在她面前,多的不是装柔弱扮可怜的小娇夫模样。
闻言,小张瞪大眼,不可置信这话是从他们堂堂陆总口中说出来的。
“陆总,是女人会撒娇……”
谢星然打断他:“都一样,别搞什么性格歧视我告诉你,每个人都是不被定义的。”
对上她冷淡的视线,小张只得悻悻闭嘴。
—
在镇上,陆辞也之前就长订了一间酒店房间,在那儿简单洗了澡收拾好自身,几人这才驱车去了县里的医院做检查。
陆辞也撞到的额头没什么大碍,只需静养即可。
随便吃了个饭,三人不爱再折腾,就在县里又订了一家酒店,当晚就住下休息。
屋外的雨还在下着,谢星然是累极了,躺在床上倒头就睡。
陆辞也则拿着手机,四处检查房间里的各个角落。
最后找出七个掩藏的针孔摄像头,但他现在没有精力去纠缠这个。
扔进垃圾桶后,疲惫地上了床,理所当然躺入谢星然怀中。
脑袋埋进硬邦邦的身体时,他还没什么感觉,直到手摸到的也是硬邦邦的胸肌,他这才反应过来,睁开眼撇了撇嘴。
哎,摸不到老婆软乎乎的身体,他难眠啊!
主要是心理没有随着肉体的互换而转换,他还是喜欢摸软软的东西。
思及此,陆辞也的目光忽然下移,盯着某处露出复杂难辨的神色。
下一刻,被子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他的手顺着自己的腹肌缓慢下移……
谢星然睡的很熟,丝毫没有察觉他变态的行为。
但陆辞也不觉得这变态,都互换了,那么自己就是女人,也就是谢星然。
她之前睡觉都是这样握着的,他都没反抗,那么他凭什么不能握?
而且这还是他自己的东西。
光明正大握住后,陆辞也重新闭上眼睛,满意舒服地睡了过去。
到了半夜,谢星然因为口渴醒了过来,却发现自己身下被他的手拽了住。
她面上有片刻的懵圈,接着无语又气急地笑出了声。
学她是吧?
那她也学他。
在他胸前轻轻拍了拍,使唤道:“起来,去给我倒杯水。”
陆辞也被使唤惯了,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下床去给她倒了一杯水。
做完一切,陆辞也就想躺回去继续睡。
但谢星然不给他躺自己怀里的机会。
她一把按他平躺下,抱住他的腰,将头埋在了他的胸前。
别说,自己这c杯不是盖的,软绵绵的很好埋。
难怪陆辞也时不时就想这样抱着她睡。
空气凝滞了三秒,第四秒,陆辞也睁开眼低头看她,神情有一丝懵逼。
“老婆?”他疑惑地喊。
“嗯~”谢星然漫不经心地应,蹭了蹭道:“睡,别说话。”
陆辞也“哦”了声,头一仰,满不在乎,或者说接受良好地闭上眼,继续睡了。
于是之后的日子里,两人都默契执行了这两种睡觉方式。
不是你握,就是我埋,融洽得没有一次拌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