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两天,除了苏念晚带着她外公时不时来骚扰他们外,谢星然和陆辞也在这里过得还是很不错的。
每天什么也不用做,就堆堆雪人、打打雪仗、散散小步,日子过得舒心又浪漫。
这天,陆辞也独自上街去买菜,谢星然来了月经不舒服,在家中窝着休息。
这时候院外的门被敲响了,问来人,是那个苏念晚外公。
谢星然门也不开,转身就走。
但一句话让她停下了脚步:“星然啊,我这里有你奶奶生前的遗物,你若是开门见见我老头子,我愿意把它交给你。”
就在他以为依然见不到人时,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门外寒风冷雪,就他一个老人拄拐杖站着,颇有些落寞萧条的意味。
可谢星然内心毫无波动,冷漠道:
“所谓遗物,在你那儿这么多年,早就沾染了你肮脏的气息,我想奶奶也不可能会再要。
我见你,只是想问你到底想做什么,一次性说清楚吧,正好,我也有些事想问你,希望你如实回答。”
老人手中的木梳颤颤巍巍,似乎要握不住。
“星然,你终归是我孙女,以前的事是我这个爷爷的错,我现在就是想弥补你,要你回路家认祖归宗,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尽量满足你。”
不得不说,相比于苏念晚的高高在上,这个畜生爷爷端的是极有诚意的。
但谢星然不为所动:“说完了吗?说完那我现在回答你,首先,我不需要你的弥补,其次,我不可能回路家。”
老人眼中似有眼泪。
谢星然想,那必然是鳄鱼的眼泪。
“现在该我问了,你知道我那人渣爹的存在吗?什么时候知道的?”
老人目光微闪,叹了一口气道:
“我也是最近从小晚那儿刚知道的,一知道我就立马来找你们了,没想到,没想到就剩下你一个了,哎。”
谢星然静静地听他说完,忽地轻笑了声,极近嘲讽。
再抬眼,她眼神充满怨恨:“你撒谎!”
老人一颤,开口欲要说什么,被她接连不断的话堵得插不上嘴。
“你早就知道,你当年寄来的那些钱,我奶奶知道,现在我也知道。
你不让我那渣爹认祖归宗而让我,无非是我比他更有利用价值。”
谢星然早就找陈奶奶打听过了,在她渣爹十五岁之前,奶奶半年都会收到一笔钱,不多,足够抚养一个孩子读书。
奶奶知道这笔钱的来处,没有拒绝,但也没有去追寻过。
直到十五岁后,她渣爹没考上高中,那笔钱越来越少,直至她渣爹坐牢,那笔钱再也没寄来过。
奶奶没有去探究,和妈妈安分努力地赚钱,养他们兄妹。
王婆婆也告诉她,当初在她哥考上省状元时,一笔不知来处的钱两次打进了奶奶账上,后来她哥进戒毒所,就再次消失。
其中的用意不用想也知道。
至于这些年到现在才找上她,或许是他老人家从心底就看不上她,觉得她一个女孩子在当时肯定翻不起什么浪。
若不是苏念晚告知,恐怕他至死都不会想起她。
如今知道了,不说她自身的能力,就是她和金星和陆氏的关系,他来演这一趟,然后换取更大的利益,怎么想都不亏。
但她可不是这么好糊弄的。
“你给的那些钱,我只会还十年前给我哥的那笔,至于你给我渣爹的那些,等你死了自己去地下找他要吧。”
老人听到这,脸上慈祥的假象终于彻底破裂,露出一抹既愤怒又羞愧的复杂神色。
“你!你这个人——”
谢星然淡淡打断:“别生气,我实话实说而已,你别倒我家门口了。”
说罢就砰地一声关上门,良久,听到门外人离开的动静,她才面无血色回到温暖的房间。
爬上床盖住被子,谢星然拿出手机,给陆辞也发消息:
[你要回来了没啊?]
对面久久没有回复,谢星然垂下眼,脸上掩饰不住的失望,默默关掉手机,躺下并不安稳地睡了过去。
殊不知她心心念念的人,此刻正和苏念晚相对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