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别的么？”
林羽墨迟疑了一下，摇摇头。
“或许还有其他特殊的隐情，但应该不是什么利好的消息。”
林羽墨家学渊源，不像楚暮对于高阶进化知识一问三不知。
“在龙渊界时，妈妈教导我要专心挖掘天赋：冰霜之心的潜力，尽早感悟冰之法则。”
“不要把精力分散在其他地方。”
小富婆的路早就由父母铺好了，超凡境择取的能力无一不是向着这个方向靠拢的。
成套的冰系能力，唯精唯纯。
完全不像楚暮的野路子东一榔头西一棒子。也只有什么都不懂，才会像他这样花里胡哨的能力一大堆。
如果不是楚暮有挂，实力嘎嘎碾压，早就被认定为糟践潜力的那种人了。
林羽墨认真的和楚暮讲述他所欠缺的一些超凡知识，诸如初始觉醒天赋如何重要，挖掘天赋潜力的几种常用法门，甚至利用法则领悟增强招式破坏力的秘法都一一举例。
丝毫不在乎这些都是别人渴望而不可求的隐秘。
楚暮一边认真汲取林羽墨讲述的知识，同时看着面板上那行淡蓝色字体嘴角一撇。
“觉醒天赋：力量增强（E级）”
“增加1000kg出手力道”
挖掘天赋潜力，怎么挖？
把力量增强翻倍变成无情铁手么，来个增加2000kg出手力道？
那可真是太搞了，谁家好人这么玩啊。
从激活Ex级天赋：幻想具现之后，楚暮就再也没有正眼看过这个憨批天赋一眼。
至于套用某武魂大陆的世界观，来个双天赋阶位相等才能同时在一个人身上觉醒？
那也不像啊，幻想具现这种许愿机级别的天赋也是它能碰瓷的嘛！
楚暮突然脑洞大开。
“好像也不是不行！”
“科学点往什么四大基本力上面扯，玄学点就去跟力之法则攀亲戚。”
分出一缕心神脑子里乱七八糟想着些有的没的，但没有错过林羽墨讲述的每一个知识点。
基操，勿6。
······
在羽宝的超凡知识小课堂上，楚暮狠狠地开阔了一番眼界。
楚暮就像是嗷嗷待哺的猪仔，各种有用没用的都被林羽墨一股脑的灌了进去。
直到桌上的螺号轻微震动发出曲调悠扬的呼唤，林羽墨才意犹未尽的停下来。
明眸悄悄瞥了楚暮一眼，能让他乖乖坐着听讲的机会可不多，除非给钱。
想到楚暮那死要钱的性子，林羽墨银牙磋磨着，觉得自己这样白给有些不体面。
轻哼一声，手掌覆盖在天涯海角螺子体上，银光闪烁确认身份后，再次投影出林烟絮的身形。
林羽墨心思细腻，知道母亲先前中断通讯的原因和楚暮领悟多种法则有关。
本想跟着听听，却被林烟絮阻止。
“囡囡，你先回避一下。”
“有点事情，妈妈要单独和小楚谈一谈！”
黑白分明的眼眸里闪烁着不解，但是林羽墨没有拒绝。
走出大厅将空间留给了楚暮二人，同时小心的在外面又补上一层隔音结界。
楚暮身子微微坐直，林烟絮连女儿都支开了，接下来谈论的话题重要性可想而知。
影像中的林烟絮依旧是那副大气温婉的典雅形象，只是眉间的肃然若隐若现。
“有些事，羽墨在这我不好直说。”
“小楚不会介意阿姨这么做吧？”
目前还不知道林烟絮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楚暮只能点头示意自己不介意。
心里有些警惕但不多。
林羽墨堪称是他的天使投资人，主打的就是一个只给钱不提问，比哈皮演艺圈的那些煤老板要求还少。
第一次见面时，林烟絮看他对空间传送的门道有所想法更是不吝指点，帮他成功入门空间法则。
完全是不求回报的主动帮忙。
有这些情分在，楚暮没什么好疑神疑鬼。林烟絮自称阿姨有意拉近关系，他也毫不客气。
“林阿姨又不是外人，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林烟絮抿着嘴唇，没有直奔主题，而是开口吐露一些往事。
事实正如楚暮曾经猜测的那样，林羽墨的林取自母亲林烟絮而不是父亲林家栋。人族摆在台前的二十八位登星阶强者，其中就有一位是林烟絮的爷爷——林正德。
对方在三百年前就踏破天路，登星而上。
几百年过去有这样一位人族顶梁柱在，林家不可避免的发展成了一个臃肿的势力。内部各大派系表面和气暗地里勾心斗角，你来我往的争权夺利。
原本这些都和林烟絮无关，已经是鬼级天灾的林烟絮自己就是有望开启天路的种子之一。
家族的纷纷扰扰根本无法影响到她，她们一家三口向来游离在家族权利中心以外，因为有实力的支持，听调不听宣是常事。
林羽墨之所以会放在蓝星上养育，也是林烟絮趁着林家栋受伤的好机会故意为之。
林烟絮在高层任职常年镇守边关，又不想让女儿从小被这些乌烟瘴气的氛围耳濡目染。心中也有几分，放在蓝星磨炼的意思。蓝星走出的天灾潜力惊人，正好一举两得。
楚暮听了半天也没听出来这里面有什么是和他有关的。
除了再次确认小富婆背景雄厚，家世惊人外，好像也没啥了。
瞪着疑惑的眼睛，楚暮耐下性子继续听。
好在林烟絮没有让他等多久，就将问题和盘托出。
“问题就出在囡囡的天赋太好了！”
？？？
楚暮默默抠出几个问号，真的咩，我怎么没觉得。
啧，也就一般吧，得看跟谁比。
林烟絮没有察觉楚暮的些许异样，反而是牙关咬紧，挤出几句话，气质也不复之前的温婉柔美。
“那群眼睛、心里满是权利的王八蛋，不知道从哪听说爷爷重创垂死、命不久矣。”
“撺掇起一伙家族宿老，想揠苗助长！”
“竟然想劝说爷爷将一身法则感悟封印到羽墨体内！”
楚暮嘴巴微微张开，等了半天就这？
听到林正德命不久矣时，他还以为是献祭嫡系血脉给老祖续命再活一世的狗血剧本。
怎么跟想象的不一样啊！
如果真是这样，楚暮还打算在羽宝背后用用力，多帮下忙。
到时候林羽墨当着诸多家族长辈的面来上一句：无需复活老祖，我将超越老祖。
那才有意思。
可惜并不是。
看到林烟絮不知为何气的不轻，楚暮小心翼翼的询问。
“封印法则感悟会对羽墨有什么危害么？”
红唇微动，林烟絮常舒一口气，意识到眼前的少年不是家里那些傻逼。缓缓平复下心情一一解释。
就如同诸多幻想故事里一样，这种类似灌顶的手段基本都是遗祸无穷。
最基本的就是进化等级从此卡死，不得寸进。
更不用说法则感悟是一种私人看法的具象。千人千面，每一个读者心中都有自己的哈利波特。你看你的哈姆雷特，我说我的哈利波特。
同样一个东西在不同人眼中意义各不相同。
林羽墨完全继承她曾爷爷法则感悟的那一天，本人的意志思想也会被扭曲的差不多！
这是林烟絮完全不能接受的事！
况且，在林烟絮看来自己女儿的潜力要大的多，完全不是爷爷那个老古董能比的。
林正德虽然是人族二十八位顶梁柱之一，但是名声颇为尴尬，是异族凶兽公认的最弱登星阶。
其余人族强者或多或少都有击败乃至击杀同阶的战绩广为流传，而自己爷爷天天不是被这个追就是那个撵。
这也是家族里那群人不知道从哪寻摸到了林正德重伤的消息还深信不疑的原因。
看着林烟絮自己都是一副祖上不争气的模样，楚暮狐疑的摩挲着下巴。
不对劲，有问题！
楚暮前世久经各种网络小说熏陶，林家老太爷这种软了吧唧风评的货色八成都是老阴比中的狠角色。
能让亲孙女都这么深以为然，如果真像楚暮猜的那样，其中草蛇灰线、伏脉千里的源头鬼知道是哪些手眼通天的大人物弄出来的。
拍了拍脑袋，楚暮将自己的猜测放到一边，不再深思，但又忍不住试探
“老太爷就这么放任流言四散，没有约束家里人么？”
林烟絮摇摇头，
“高层有明确规定，登星之上强者的行踪都是绝密，不容窥探。”
“目前战场平衡只是偏向我们人族，还没到放松的时候。”
“连我也不知道爷爷现在在哪。”
“可能就在龙渊界坐镇，也可能守在某个帝皇凶兽老巢门口也不一定。”
楚暮聪明的脑袋瓜一下子发现了盲点，
“不是都说老太爷那啥了吗，怎么还有可能在埋伏敌人？”
林烟絮早就把楚暮的背景调查的一清二楚，知道他缺少很多高阶常识。
“小楚有空多和羽墨聊聊吧，有些知识是必须掌握的。”
接下来林烟絮详细的给楚暮剖析了一番高阶天灾的区分乃至后面开天路的诸多隐秘。
于是在羽宝小课堂之后，楚暮又迎来了新的授课老师。
就像楚暮面板上的法则感悟进度划分一样。某种法则入门就是踏入高阶天灾的门槛。
其他进化者没有楚暮这种详细到小数点后好几位的进度显示，但冥冥中自有感觉。
如果把完整的法则感悟分为十成，那么中间一共有三个节点。
法则感悟一成是狼级上限，三成是虎级的上限，鬼级则是六成为上限。
“那六成以上的龙级和神级是怎么分的？”
楚暮想当然的觉得法则感悟百分之百才能突破到登星阶，没想到林烟絮笑着看了他一眼。
“六成以上就是不再是天灾级的领域了，不然哪来的龙级乃至神级比拟登星阶的传言！”
“事实上法则感悟过半就可以打开天路，尝试登星而上了。”
“啊？”
林烟絮将一些只有背景深厚的进化者才能知晓的隐秘娓娓道来。
进化者在天灾级只能利用法则感悟增强自己的能力，是无法真正掌控法则之力的，只有登星阶才能使用法则之力！
进度过了五成，道路便被分成了两条。
林烟絮伸出两个手指，神色郑重。
“人们都说踏破天路，登星而上。谁又知道这根本就是两条截然不同的路呢！”
“你现在法则领悟还不深，可能不太明白。”
“法则领悟到了小半，就能看清前路了。”
法则万千，但是感悟时具象出来的都是同样的途径。
在林烟絮的描述中，最开始领悟法则只觉得混混沌沌、奥秘无穷。有所进步后就会有飘飘乎如遗世独立，几近羽化登仙的状态。
会感觉到自身的层级在不断上升，法则化为大海在脚下徜徉。
到了五成以上的感悟进度后，法则在进化者面前清晰可见、触手可及。不在别的地方，就化作法则之星被进化者踩在脚下！
“然后不断深化感悟，一步一步突破极限，登星而上。这是最正统的法子！”
“异族和凶兽多是如此。”
楚暮心思斗转，既然林烟絮这样说，那蓝星人族这二十八位登星阶走的应当是另一条了。
“也可以选择专注于自身现有的感悟，以绝大的勇气与手段打开天路，摈弃剩余的法则进度强行掌控法则之力！”
“这个选择很危险，能踏破天路活下来的进化者百不存一！”
“这是我们人族先辈的无奈之举！”
提及这些林烟絮也难免唏嘘之色，历史上蓝星人族能够在短短时间里就造就出不少登星阶的顶级战力，盖因为所有的先烈都选择了这一条决绝的道路。
只为了给人族争取一点喘息的时间，不会被异族凶兽一路平推掉。
楚暮的神色也有些动容，这第二个法子从根子上就是歪门邪道。
都摒弃了剩下的法则，那就意味着永远不会有法则感悟圆满的一天。
这不是自断前路嘛！
本以为蓝星人族现在势头不错，没想到全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
“踏天路唯一的优点就是一分感悟能够当成两分来用，战斗杀伐起来极为强悍。”
“法则感悟到达十成的大圆满状态之前，选择登星而上的话战力会逊色于前者。”
“依托于此，我们人族才能迅速在新世界站稳脚跟。”
既然六成是天灾和登星的分界点，那龙级和神级的评定又是怎么流传开来的呢？
楚暮不免好奇追问。
林烟絮轻笑一声，手指点向他。
“那些啊，都是跟你一样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