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楚沐晟便策马到了城门口。
只见两辆有着晟王府徽记马车停在那里,车帘被雨水打得湿漉漉的。
“王爷!”
晟二和侍卫们行礼。
楚沐晟下马,掀开第一辆马车的车帘子。
看到王妃和暗香两个正一脸惊讶地看着他。
“怎么跑这来了?也不看看这天。”
楚沐晟的语气里带着责备,眼神里却满是关切。
许可可轻咬嘴唇。
“晟二说想来城外看看,我便带他们来了,没想到会下雨。”
晟二.....
我一个做属下的,啥时候能做主子的主了?
好在王爷只是问问,并没计较。
楚沐晟无奈地摇摇头,看了暗香一眼。
暗香赶忙自觉的从马车里钻出来,去了后面那辆马车。
这辆马车里准备的衣物都分发给来灾民,这会里面空空的。
楚沐晟上了马车,坐在许可可身旁。
因为身上衣袍尽湿,他也不好靠许可可太近。
“下次可不许这般任性了。”
许可可点点头。
“知道啦。”
楚沐晟又看向外面雨水未停,便也不催着他们启程。
“这一趟可有什么收获?”
楚沐晟问许可可。
许可可微微仰头。
“看到那些灾民,心里难受,只盼着能多帮衬一些。”
楚沐晟轻叹了口气。
“本王会想办法安置好他们的。”
“王爷您手下有那么多人,满朝文武都可由您支配,哪用事事亲力亲为?
依臣妾看,朝廷赈灾帮着难民是一方面。
还应该发动城中富商大户一起施粥舍粮,众人拾柴火焰高嘛。”
许可可两眼亮晶晶的给楚沐晟出谋划策。
楚沐晟微微颔首。
“爱妃所言极是,本王自当考虑周全。只是这富商大户们,未必都愿意慷慨解囊。”
“臣妾今日还遇见了宁国公府的国公夫人。
她们带着府里的下人,给城防军送来了不少粮食,王爷您应该给予表彰。
其他人自会效仿,臣妾也打算明日给灾民们捐献一些粮食和衣物。”
楚沐晟嘴角上扬。
“爱妃聪慧,此事本王会吩咐下去。”
这时,雨渐渐小了些。
“启程回府。”
楚沐晟传令下去。
马车缓缓前行。
许可可想靠在楚沐晟肩头,这才注意到他衣袍都是湿的。
“王爷,您还说我呢,这么大的雨,您怎么就骑马过来了?”
楚沐晟轻轻握住她的手。
“本王这不是担心爱妃吗?”
许可可有点慌神,手忙脚乱的帮楚沐晟扒拉衣袍。
“王爷,您赶紧把湿衣服换了,可别着凉了。”
说着,许可可从马车的暗格里取出一套王爷备用的干爽衣物。
楚沐晟看了看她,笑着说道。
“爱妃替本王更衣吧!”
许可可瞪了他一眼,平日里生龙活虎的。
这咋一到跟前就生活不能自理了呢?
想归想,手上动作不停。
先帮王爷脱下被雨水打湿的衣袍,里衣也湿了,都得换。
许可可不经意摸到一个硬物。
顿时知道那是什么。
小脸涨红,动作也轻柔了些许。
楚沐晟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眼尾泛红。
“爱妃......”
“想都别想。”
许可可继续帮楚沐晟换好干爽的衣服,将湿衣袍放到一边。
“王爷,您以后可不能这么冒险了。”
楚沐晟将她揽入怀中。
“好,都听爱妃的。”
两人依偎在一起,马车在细雨中向着王府缓缓驶去。
回到王府,许可可还是不放心。
让王爷的近身伺候的人准备了热水,催促着楚沐晟去泡个热水浴。
楚沐晟却非要拉着她一起。
“爱妃你那般撩拨,本王都忍了一路了。”
“哪有?王爷您不要乱说。”
许可可又羞又恼。
“王爷,天色尚早,不可这般胡来。”
楚沐晟却不依不饶,紧紧拉着她的手。
“爱妃,本王难受的紧。”
许可可挣脱不开,只好柔声哄着。
“王爷先去沐浴,妾身稍后就来。”
楚沐晟这才松开手,满心欢喜地走进浴室。
许可可在房内来回踱步,心跳如鼓。
最终,她还是深吸一口气,朝着浴室走去。
浴室内,热气腾腾,楚沐晟健硕的身影在水雾中若隐若现。
许可可像只小猫一样缓缓走近。
“王爷,您怎样啦?”
楚沐晟一把将她拉入怀中。
一时间,满室旖旎。
窗外,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落下来。
那株芭蕉在风雨中无助地摇曳着。
雨点无情地击打着翠绿的芭蕉叶,发出“啪啪”的声响。
好似鼓手在急切地敲击着鼓面。
雨水在叶片上汇聚成一道道银亮的水流,迅速滑落,又不断有新的雨点补充进来。
被雨水洗刷后的芭蕉叶愈发鲜绿,在朦胧的雨幕中,那翠色仿佛要流淌出来一般。
但风雨并未怜惜它的美丽,依旧猛烈地摧残着。
芭蕉叶时而被打得低垂,时而又倔强地弹起,仿佛在与这狂暴的风雨抗争。
许久之后,晟王妃许可可有感而发,回到书房练习书法,写下一句诗词。
【是谁无事种芭蕉,早也潇潇,晚也潇潇。
是君心绪太无聊,种了芭蕉,又怨芭蕉。】
楚沐晟从身后走来,轻轻揽住她的腰,下巴搁在许可可的肩上,认真看完案上的字。
“爱妃这是何意?莫不是在嗔怪本王?”
许可可微微侧身,娇嗔道:
“王爷莫要胡思乱想,只是这雨打芭蕉之声,扰人心绪。”
楚沐晟微微一笑。
“那本王倒要听听,爱妃这心绪如何被扰?”
许可可眼珠子一转,飞速转换话题。
“妾身见这芭蕉在雨中受苦,又想到那些灾民,心中不免烦闷。”
那倒也是,今年南方水患成灾,本就是因为雨水太多。
连绵不断的暴雨,犹如天河倒灌,日夜不停歇地倾注而下。
江河湖泊的水位急剧上涨,超出了警戒线,冲垮了堤岸,淹没了无数的良田村庄。
原本肥沃的土地变成了一片汪洋,庄稼颗粒无收,百姓们流离失所,苦不堪言。
如此严重的水患,归根结底,便是这多得过分的雨水所致。
若不是这老天肆意地挥洒雨水,南方或许仍是一片繁荣祥和的景象。
楚沐晟果然神色变得认真起来。
“爱妃放心,本王定当尽快安置好灾民,不让你再为此烦忧。”
许可可点了点头。
“妾身相信王爷。”
此时,窗外的雨似乎小了些,那芭蕉叶上的雨滴缓缓落下。
“王爷,禄王的病情怎样了?”
许可可侧头问道。
楚沐晟微微蹙眉。
“说来惭愧,本王这几日还未去看望禄王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