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南枝同样低头。
心里有些不好受,是她不够细心。
“爹,我知道错了。”
两人都被训的蔫巴了,方铜才消了点气。
钱凤萍打圆场。
“行了,这不也是意外吗?再说二哥现在多聪明,都知道往水里躲。枝枝也不赖,跑的时候不也拉上二哥了吗?”
方铜黑脸:“你别总夸他们,一个两个的尾巴都翘天上去了,以为自个啥都能干,祸是越闯越大。”
钱凤萍也不说话了。
最后俩人被罚站,还被要求负责今天的晚饭。
方银和枝枝合力做出来一锅糊了的粥。
这粥方铜都没敢给下学回来秦彦吃,再给考生整拉肚子咋整?
又重新给儿子做了,秦彦却是分了些给枝枝他们。
“爹,妹妹还小呢,肯定会吃一堑长一智的,您就别生气了。”
有他说好话,这事儿算是过去了,但是方铜也不让俩人上山了。
回春丹存的差不多了。
以后再上山吧,到时候他有空了跟着一起去。
十天后,一大早,全家人赶着牛车去府城。
他们在府城的春风来客栈订了三间房。
秦彦单独一间,钱凤萍和闺女一间,方铜则和二哥一起。
他们到府城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在客栈安顿好牛车,就在大堂吃饭。
府试在即,春风来客栈离考场很近,出门走个几百步就到。
这家客栈房费是最贵的一波,但还是有考生争着抢着想住。
“听说赌坊最近开了盘子,赌谁能拿下府试头名,柳严明的赔率最低。”
“那是,柳公子是铜县的案首,才十六岁,且家学渊源。”
“我倒是觉得魏庭不错,前段时间参加诗会,有幸见过一次,才学人品都是上佳。”
隔壁桌几个书生打扮的人,正在议论。
方南枝好奇的看过去。
他们说的这些人,她都没有听过诶。
秦彦把她的小脑瓜转过来。
还眼神警告了她一眼,别乱搭讪。
府城治下有十几个县城。每个县都有县案首,都有天才,出现厉害人物是很正常的。
方南枝乖巧点头,她懂,要低调嘛。
“我听说柳公子今晚在福香楼宴请同届读书人,说是要对诗。”
“嚯,这马上都要考试了,他怎么有信心搞这些?”
“毕竟他爹是本府同知,从小又有名师教导,这点自信还是有的。你们今晚去不去参加?也是一认识人的好机会。”
几个人商议起来。
这一下方铜也有点儿坐不住,冲着儿子挤眉弄眼。
秦彦却摇头。
马上都要考试了,谁有心思搞这些?还是抓紧复习,调整心态重要。
应酬这种事以后有的是机会。
一家人吃完饭,就各自回房休息了。
等午觉睡醒,秦彦已经在看书了。
留了方铜陪着他,钱凤萍带着闺女和二哥又去听书了。
这次复试不用他们准备食物。
或许是经过科举作弊的事,府试严格很多。
考生参加考试只能带上考引。
至于笔墨纸砚,食物,都是由考场提供的。为此他们还需要给考场交一笔伙食费。
所以什么都不用钱凤萍准备,干待着,她又紧张,这才带着闺女出来。
一家人刚在茶楼找了个好位置坐下,就看见熟人了。
方金和王富娇一起进来的。
王富娇又胖了些,随着她走动,地面都“咚咚”响。
“相公,扶我一把。”她伸出手。
巨力压过来,方金差点儿没接住,身子都歪了歪。
他俩这副模样,引的不少人看过来。
感受到他们怪异的目光,方金脸上挂不住。
就知道王富娇这女人根本拿不出手,但她粘人的紧。
自个儿也没办法。
最主要还是王地主这个岳父出手大方,在他拜师后,替他给夫子送了一方澄砚。
澄砚,那可是贡品,在京城都有是无价的好东西。
就为岳父帮衬,他也不好不给王富娇面子。
“大堂婶!”方南枝脆生生的喊道。
王富娇顺着声音看过来,眉头皱了皱,想起来了,这是方家老三的闺女,见过一次。
再往那桌看去,先是方银,倒是雄壮可惜是个傻子。
看到秦彦的时候,她眼睛都在发光了。
可惜对方年纪太小,身板还有点儿弱,不是她的菜。
最后才注意到钱凤萍,她高傲的抬起下巴。
“你就是方铜媳妇?”王富娇颐指气使。
“嗯。”钱凤平脸上淡然,内心已经做好了她要找茬的准备。
谁料,王富娇突然问道:“那你有没有那种药?”
???
什么药?
没等钱凤萍反应过来。
方南枝兴奋了。
“大堂婶,我有啊。你要多少?!”
她刚才之所以那么热情跟人打招呼,就是为了这事啊!
这段时间开出来的肾宝丸,她偷偷留下来几颗,准备找买主卖出去,攒点零花钱。
“十颗!”王富娇看了一眼方金,矜持道。
上次用过后,方金连续三天都……
三天之后,又虚弱起来。
方金脸都快黑成炭了,但是没阻止。
王富娇这女人太磨人,不吃药,他也怕自个儿受不住。
“行,还是上次的价格,一共二百两!”方南枝乐眯了眼睛。
这大堂婶出手大方啊,她喜欢!
十颗药花了二百两,相当于天价了,地主家的傻闺女——王富娇也犹豫了一下,但想到药的效果,还是咬牙给了。
双方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钱凤萍已经完全看懵了,等回过神来,方金两口子都到二楼包厢了。
钱凤萍拉着闺女就走。
“时间不早了,咱该回客栈了。”
“啊?”方南枝有点舍不得,说书的才刚开始呢。
但钱凤萍拉着人就走,这傻孩子,刚才拿银票。整个茶楼的人都看见了。
万一有坏人咋整?
财不露白呀!
方银一头雾水跟上。
三人直接回了客栈,进了房间,锁了门。
钱凤萍才松了口气,严肃着脸问:“说吧,那是什么药?”
方南枝瞥了眼旁边疑惑的亲爹,没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