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说起来跟邢泽也有莫大的关系。
老族长恩宽开枪想要杀他,却被他一刀反杀。
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然而这位主儿溜得实在太快,族长的家里人便迁怒到了孔雀的身上。
尽管没有孔雀指路,邢泽和摸金铁三角一样要进虫谷,可孔雀既然违反族规透露了,那就是原罪。
不止是族长父子,还有同去的其他人,几十号人出去,寥寥数人回来,这怨气不用说也知道肯定小不了。
即便那些人大多是死在贪婪和意外下,可失去了亲人的家属们才不会讲这个理儿。
指责、怨忿、流言……接踵而来。
左右已经女大不中留,阿达为了保护孔雀,索性送她来了京城。
遮龙寨元气大伤,回去的人也都服阿达,等孔雀在这儿安顿好,他还要回去接替族长。
说起来好像占了多大便宜,但不难想象的是,这好像赎罪一般的族长之路,注定不会很顺利。
别看王胖子平时总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但认真起来心思也细着呢。
要不是出了雪莉杨这档子事儿,现在的他应该正和胡八一、大金牙琢磨着怎么给献王大祭司的金面具找个外国冤大头,好狠狠宰上一笔,助力阿达发展寨子。
“以前我和孔雀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镇子上,根本想不到外面都已经发展成这样了,到处都在搞开放。”
阿达回忆着一路的见闻深有感触。
“这一次进虫谷,寨子里死了很多男人,家里缺了男人日子怕是要难过,我既然接任了族长,就想为他们做点事,让大家的日子好起来,可是我们那里又那么偏,到处是大山,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是好。”
“靠水吃水,靠山吃山。”
胡八一接了一句,喂完最后一口糖水,给雪莉杨擦了擦嘴,正要详细说说,忽然听到外面起了喧闹。
“哪个不开眼的,敢来这儿闹事,也不出去打听打听爷们南锣鼓巷战神的名号!”
屋里的几人齐齐看向门口,就见一个面容憨实的男人,系着围裙,拎着菜刀,骂骂咧咧闯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大妈。
“没事吧小泽?别怕,你何哥跟几位大妈都在呢,就是你们几个要找茬啊?来,有本事冲我来,欺负人没爹没妈的孩子算什么能耐!”
“……”
“……”
“……”
摸金铁三角一整个懵逼,阿达下意识就往腰后摸,当即就被明晃晃的菜刀指住了。
“怎么茬儿,要动手?我可劝你想清楚,现在正严打呢,不怕吃枪子儿你就来!”
“何师傅,我没事,误会了。”邢泽赶紧站出来解释一番。
一听是西南来的朋友和海外同胞,老何立马换上笑脸,嘻嘻哈哈的歪油卡木整了几句,领着大妈们撤退了。
王胖子碰碰阿达:“瞧见没大舅哥,咱京城的街坊邻居都热心着呐,孔雀放这儿,根本不用担心,我要是敢欺负她,别说天打雷劈了,居委会和妇联的大妈同志都不会饶了我。”
邢泽一直送到门外,拉住何师傅悄咪咪问道:“听说你有个相好的回来了?”
“你是秀才不出门就知天下事啊。”
何师傅惊讶了一下,随即又有些苦恼。
“可不是回来了嘛,还让我去她那当大厨呢,你秦嫂子不愿意。”
“那我给你介绍个活儿怎么样?”
“说说。”
“新月饭店后厨扛把子。”
邢泽将张日山的名片塞到何师傅手里。
“去不去都行,你自己考虑,去的话找他,说话好使,家里还有且,慢走不送。”
邢泽的明器不少,也只有新月饭店的体量能一次性吃下,前天整理好就去了一趟。
也是那天正好听见大妈们在聊何师傅的前相好,一个姓娄的资本家。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时隔几十年再次见到了张日山,那个一直跟在张启山身边的小奶狗副官。
一见面邢泽就道明来意,张日山爽快且敷衍的应下,随后便一直逮着他问姓啥,得知不姓张以后有些遗憾又有些为他高兴。
都八十多的人了,还一点不稳重,不像邢泽,已经是个成熟的百岁老人。
岁月的沉淀下,连曾经不愉快的冲突都成了美好的回忆。
二人谈起往事,一时不免惆怅。
也不知是惆怅引起的心绪不佳,还是菜品本就一般,反正挺对不起标的价格。
邢泽想起被老抠家小抠辞退的何师傅,就推荐给了张日山,这才有了门外这出。
送走何师傅和几位大妈,邢泽回到屋里,见雪莉杨已经能自主走动,便毫不留情的撵人。
他还忙着弄练功房呢,没功夫为两对cp举大旗。
如此又过了一些时日,邢泽正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沉浸在加速修炼中,95号院的大门再次被叩响。
开门一看,正是恢复了往日干练风采的雪莉杨。
“邢先生,藏地一游如何?”
邢泽点点头。
“老规矩?”
好些日子没说话,邢泽有点懒得开口,就比了个手势。
“三万?降价了?”
降价这个词成功激起了邢泽开口的欲望。
“三万什么三万,是oK!”
雪莉杨得逞的笑了。
“oK就oK,晚上烤全羊,来不来?”
“完全oK!”
胡八一已经提前去了藏地寻找天授唱诗人,邢泽没有见到,倒是跟明叔一家三口碰了面。
可惜邢泽没有继承丞相之志,不然的话怎么着也得跟明叔做回好兄弟。
小婶子是真不戳!
但邢泽的注意力却并不在韩淑娜的身上,反而饶有兴致的盯着阿香,把阿香看的直发抖。
“老弟,这样盯着女孩子看是不礼貌滴。”
明叔前倾挡住了邢泽的视线,把阿香护在身后。
“女孩子哪有阴阳眼有意思。”
邢泽拄着头动了动手指,明叔就不受控制的靠回了椅背上。
此时明叔才真正相信王胖子和大金牙刚才说的并不是夸张,这位是真有本事,想要指责的话登时就咽了回去。
邢泽凝视阿香问道:
“你很怕我,你在我身上看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