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婉儿,婉儿……”
“婉儿,师尊爱你,师尊是你的夫君,师尊才不会被……”
‘师尊我在,我在这里……’
听到叶尘渊急促的呼吸中夹杂着痛苦的叫喊声。
苏清婉心急如焚,想着,师尊是否遭人欺凌?
不然怎会叫的这般怪异,就像在拼命压抑的什么,生怕自己失神出丑。
一想到挚爱的师尊会被其他女人染指,苏清婉顿时感觉脑海一阵刺痛。
她蠕动着嘴唇想要回答,却发不出一点声音,眼皮上像是压了一座巨山,让她根本睁不开眼睛。
无尽的黑暗像翻滚涌来的潮水,一浪高过一浪,将她直直拍入海底,一层一层淹没,无论她怎么呼喊,也无法回应最心爱的人。
她感觉身体越来越冷,越来越冷,就像在三九严冬被人剥光衣服,割开喉咙,浸泡在冰冷刺骨的海中,不断的坠落,坠落......
‘师尊,对不起......’
‘婉儿无能,这一次不能去救您了。’
冰冷的海水灌入肺部咽喉,冻僵了五脏六腑,苏清婉伸展着双手拼命的向上抓取,却抓不到任何东西。
长时间溺水憋得脸色灰白,就连呼吸都变得极其困难。
身体不停的抽搐,好似一条搁浅的鱼在垂死挣扎。
她努力的挥舞双臂,想要抓住哪怕一根稻草也好,却始终一无所获。
“婉儿,婉儿,我今天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
“对不起,对不起,师尊忘不掉,怎么也忘不掉,真的好像回不去了。”
一片漆黑之中,叶尘渊的身影越来越模糊,直到消失不见。
‘师尊,师尊,别离开婉儿,求求你了,别走......’
‘不,不,不!’
苏清婉绝望的嘶吼着,眼泪顺着脸颊流淌而下。
她不甘心!
真的好不甘心!
她还有很多话没有说,还没有和师尊孕育属于他们的孩子呢,还没有给师尊一世幸福呢,她怎么可以这样轻易离开?怎么可以就这样看着师尊投入别人的怀抱?
‘这是噩梦吧?’
‘如果是噩梦就赶快醒来啊!’
呼喊,无人应答,挣扎,越陷越深。
在这无尽的黑暗中,迷茫的灵魂仿佛被遗弃的孤舟,失去了方向,也失去了自我。
就在她绝望之际,一阵温热的气息突然喷洒在她的脸上。
随后,耳畔传来一个熟悉的低沉声音,只是此刻显得无比慌乱。
“不,不,这别把这东西贴在婉儿脸啊啊?!!”
“求你,给婉儿留最后一点尊严吧!”
‘东西?什么东西?’
‘师尊,您在说什么?什么尊严?’
又听到师尊的声音,苏清婉瞬间稳了心神,本是欣喜万分,但很快又被疑惑填满。
‘师尊?您说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呀?’
她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下一刻,那股温热的气息更近了,还带着些许的血腥气。
是谁?
谁在流血?
难道是师尊受伤了吗?
苏清婉的心中闪过无数个念头,未知的恐惧与好奇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紧紧包裹着她。
周围的空气似乎凝固了,每一声细微的呼吸都显得格外清晰,心跳如擂鼓,咚咚作响,在胸腔内回响。
雪白柔软的手帕悠然飘落,落在她的额头、鼻梁、嘴角,轻柔的就像春风拂过脸庞,带着丝丝温暖。
‘好软,是手帕吗?’
‘这种感觉很熟悉,好像在什么地方感受过。’
苏清婉努力回忆,可惜依旧睁不开眼,目光所及一片漆黑,除了那股温热的气息,再没有其他。
小巧玲珑的鼻尖上,传来淡淡的血气,夹杂着一股清冷的幽香。
‘这香气也好熟悉,真的好熟悉。’
‘我好像在什么地方闻到过......’
‘是,是……’
‘啊……’
苏清婉不禁蹙眉,思绪越发混乱,好像有千军万马在脑海中咆哮,震得她头痛欲裂,昏死过去。
第四日清晨。
冬日透窗,光明满室,碧游宫内一片安宁祥和。
“师尊,师尊!”
苏清婉猛然从床上坐起,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脸色苍白如纸,浑身上下已被冷汗浸湿。
“那究竟是梦,还是真实发生的事?”
她迷茫的看向双手,看向空无一人的床边,心中的恐惧与不安如潮水般涌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只要闭上眼睛,就能看到昨晚的情景。
她不停的在冰凉的海水中挣扎,挣扎,却一次次的失败。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叶尘渊被一个不知名的女人撕碎衣衫,不停地用各种方式肆意玩弄,羞辱强迫。
可她连眼睛都睁不开,连一片衣角都看不见,抬起一根手指都做不到,只能屈辱地承受一切。
如果是梦,那触感,那声音也太过真实了吧?
真实到让苏清婉怀疑自己现在还在梦里,还没有醒过来。
真实的让她泛起一阵阵的心痛。
“师尊,师尊!”
苏清婉哭喊着,掀开被子就准备下床,刚迈出一步,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酸痛的双脚不停的颤抖着。
“婉儿,别乱跑!”
耳畔传来熟悉的声音,苏清婉猛的抬头。
叶尘渊端着一碗汤药,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来,脸上写满焦急与担忧,却又蕴含着无穷的宠溺:
“婉儿,你的神魂伤势刚稳定,别急着走动啊。”
“师尊!”
苏清婉激动的扑进叶尘渊的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婉儿怎么了?你怎么哭了?”
受到撞击的叶尘渊身子一僵,后腰处传来一阵几乎断裂的疼痛,脸色霎时一白。
按照某人的说法,为了确保成功,他辛苦劳作了三日。
不曾有过一分一秒的歇息。
身体微微颤抖,为了防止露出破绽,他依旧没有松开怀中的妻子。
“婉儿怎么了?有事跟师尊说,你怎么哭了?”
“师尊,没事,没事。”
“婉儿就是做了个噩梦,做了个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