钧鸿剑宗,听潮峰。
古朴典雅的红木小楼内,此时若是有任何一名弟子在场,定会大惊失色。
仙台巅峰的听潮峰主江月寒,居然坐在左边的次位。
主位上的人不是剑宗宗主苏清婉,更不是任何一个声名远扬的渡劫前辈。
而是一个身穿粉色宫装,看上去四十多岁,面容中夹带两分沧桑的美艳妇人。
只见那妇人左手托着下巴,右手指尖轻轻敲击桌案,脸上挂着温柔浅笑,让人如沐春风。
但是双眸中偶尔闪现出来的锋芒,却又透露出几分冷冽之意,与她这温和外表截然相反。
“江月寒,怎么样?你把阴蚀邪蛛喂给苏清婉了。”
美妇端起茶盏,吹落杯中茶水上的浮沫,看似漫不经心的发问,实则眼角的余光一直注视对方。
“嗯……”
“季阁主,我已经按您的吩咐去做了,将阴蚀邪蛛掺在酒水里,一整壶酒都被苏清碗喝下了。”
江月寒微微点头,低眉顺眼,恭敬的回答。
这恭敬的模样难以让人想象,和之前嚣张得意的江月寒是同一个人。
水润的唇瓣被抿一条直线,喉咙像是缺水的沙漠干渴异常。
她咽了口唾沫,还是硬生生忍着拿起茶杯的欲望,赶紧将目光投向另一侧,连看向那茶杯都不敢,生怕招惹上那不祥之物。
与虎谋皮,必须小心小心再小心。
仙台和渡劫的差距,她已经见识过了,比想象中要大得多。
人们看见高山会赞叹其巍峨,但有些山高到你连看都看不见。
她可不想此生再也享受不了人间极乐,落得那般悲惨境地。
丝毫体会不到作为一个女人的快乐,可真是生不如死啊!
“嗯……季阁主?阴蚀邪蛛真有传闻中那般厉害……能让女人……”
江月寒紧闭着双眼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像是转移话题,故作好奇的询问。
“哈哈……”
主位上的季清涟闻言,顿时掩嘴娇笑出声,眼角弯弯,仿佛一朵盛开的牡丹:
“当然了,莫说是苏清婉一个化灵剑修,便是渡劫也难以抵挡,不出意外的话,现在已经应验。”
“你的好师尊,现在应该意犹未尽,满脸失望的盯着苏清婉。”
“从今夜开始,苏清婉再也体会不了人间欢乐,当然,要是自己孑然一身,其实倒也无妨。”
“可偏偏我们的苏大宗主有一个这样英俊潇洒的夫君呢!”
说到这里,她又咯咯的笑了起来,脸上泛起幸灾乐祸的笑容,一颦一笑都勾魂摄魄,语气中也充斥着浓重的嘲讽:
“疼爱疼爱,疼了才有爱呀!”
“叶通玄?白衣剑仙?哈哈哈……”
“很快,他就会尝到,什么叫欲壑难平,欲火焚身,求而不得,难受到恨不得扒了苏清婉的皮吃了她的肉,吸干她的血!”
“江月寒,按我的计划行事,很快你就会有好戏看了!”
“是!”
江月寒垂首领命,神态依旧恭谨。
无边的黑夜里,隐秘肮脏的欲望正滋长,肆意伸展触手,吞噬一切光明。
季清涟,江月寒,洛云裳,苑星河,所有人都将目光集中在同一个男人身上。
身处于关注中心的叶尘渊。倒是平平常常毫无感觉,正如风暴降临的时候,最平静的地方反而是中心的风眼!
而且,他现在正一门心思的想了结身体里汹涌澎湃的热浪,哪有功夫顾得这许多呀。
剑宗主峰。
圆月悬天,潺潺银辉如流水般倾泻而下,覆盖着整座山脉,使得整座山脉披上了淡薄纱衣。
夜晚的碧游宫显得格外寂静,寒风吹拂着窗柩,发出呜咽的碎响,帘帷轻轻摇曳,透出一丝朦胧的美。
镂空的雕花窗下,空荡荡的红木床榻等待着二位主人的回归。
“吱呀”
突然的推门声音响起。
“师尊,你,你慢点走,慢点走……”
走在前方的叶尘渊,却丝毫不顾忌身后妻子的呼唤,手中的余温滚烫,握紧了那绵软修长的玉手,脚下的步伐非但没有半分停滞,反而还越来越快。
终于,二人进入大殿里面的房间,随即房门被叶尘渊用力甩上。
他一把掀开床上的锦被绣衾,双手握着那双柔弱无骨的柔荑,放在自己胸膛之上,让爱人感受那剧烈跳动的心。
“师尊,你,你这是……”
苏清婉被吓了一跳,俏脸瞬间绯红如霞,娇羞不堪的挣扎起来。
可是她越是挣扎,叶尘渊抓的越紧。
“婉儿……我,我……”
叶尘渊深邃的眸子染上了炽热的迷乱,心头的欲念如野草一般疯狂蔓延,渴望的心像是一只被囚禁的鸟儿,在胸膛里奋力拍打翅膀,祈求冲破牢笼。
这本不该存在的情愫再次燃烧,彻底将他的理智摧毁。
整个人连呼吸都在颤抖,粗重急促的喘息像海面上的风暴,不停席卷四周,却无法打破这欲望的苦海。
这一刻,叶尘渊脑海里除了眼前的佳人,再无其他杂念。
他的双臂环绕着纤细柔软的腰肢,带着灼热的温度,将怀里的妻子搂的更近,更加紧密。
那柔软的发缕轻拂着他的脸颊,带来丝丝痒意。
叶尘渊贪婪的嗅着属于苏清婉独特的幽香,柔和细腻沁人心脾,仿佛纯洁的茉莉花在风中流转起舞,散发醉人的芬芳。
“婉儿,我好喜欢你……”
“我,我好难受,抱抱我,抱抱我好吗?”
他的声音嘶哑得厉害,眼尾晕染上一层薄雾,仿若迷途的小鹿,在寻找安全的避风港湾,渴望得到救赎。
心头燃烧的欲火和对妻子的愧疚,让叶尘渊痛苦万分,无助而又迷茫。
他想要解脱,想要摆脱眼前的困境,唯一能做的,只剩下紧拥心爱之人,释放心头的压抑。
可惜,他要失望了,对苏清婉失望,对自己失望!
无尽的欲望之火,终将把所有人都拉下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