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易,那个小孩儿,已经在门口躺了一天,要不你出去看看?”
“逃荒来的小叫花子,有啥好看的,他爱躺,就让他躺着吧。”
“可是……”
“可是什么?”
“他一天没吃没喝,还不停咳嗽,担心他撑不住。”
“小叫花子风餐露宿的,命硬,不碍事。你要心疼他,给他端碗粥,送一床被褥去。”
“老易,别为难我。粮食自己都不够吃,哪有余粮送人。”
“没有余粮就别当老好人。今年粮食欠收,大伙日子都不好过,你就不要多管闲事。”
“哎,世道难啊,来四九城逃荒的越来越多。”
“知道就好,各有各的命,你管不过来的。”
“罢了罢了,不管了,我回去了。”
“老阎,等等。”
“咋啦老易,还有事?”
“吃过晚饭,通知全院的人,到中院开会,给贾家募粮。”
“啊!贾家又没粮了?两个月前,已经给贾家募过一次粮了,又募啊?你刚才不还说,不要管人家闲事吗?”
“老阎,你好歹是个老师,觉悟咋这么低。东旭又不是外人,他家有困难,咱们得帮一吧,不算多管闲事。”
“话是这么说……可老易,募的太频繁,我们家没粮可募啊……为了买点粮食,天不亮我就去粮站抢粮……人太多,只抢到两斤……”
“行了,别在我面前抱怨,这年月,谁家不困难?但不能因为困难,就不帮助邻里,团结群众,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老易,我没抱怨,这是事实,我们家粮食确实不够吃了!”
“这样啊,那好吧……待会募粮的时候,你带头捐十斤粮。募捐完了,晚点来我家,还你五斤。你带头做做样子,实际只捐五斤粮,这样总行了吧。”
“五斤啊,太多了,这一次我不捐,下次我多捐点行不行?”
“老阎,我已经让步了,不要得寸进尺,阎解成找工作的事,还要不要我办了?”
“……行吧,五斤就五斤,解成工作的事,你得上点心啊。”
“放心吧,已经在办了。”
“那行,我先回去,吃过饭就通知大伙开会。”
易中海和阎埠贵说完话,就各自回屋了。
而他们口中的那个小叫花子,还一直躺在四合院大门外。
地上又湿又冷,躺在地上的小叫花子,又冷又饿,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气息越来越弱。
一个小时后,一口气没提上来,一命呜呼归了西。
……
“呼!”
几秒钟后,小叫花子猛的从地上坐起来,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
别看只有几秒钟的间隔。
此时的小叫花子,已经不是刚才的那个小叫花子。
此时的小叫花子,是从后世穿越过来的。
俩人同名同姓,都叫林双。
穿越过来的林双,是一名普通的上班青年。
凌晨一点,结束一天工作饥肠辘辘的他,去便利店买了几串关东煮一瓶快乐水。
一边大快朵颐,一边享受宁静的夜晚。
因为吃得太投入,林双完全没注意到一辆奔驰的跑车以二百三十码的速度朝自己极速的驶来。
待他有所察觉时,已经晚了。
砰的一声,林双被撞飞到空中,转体三周半后,头朝地重重地砸在坚硬的地面上。
随他一同落下的,还有那碗没吃完的关东煮。
萝卜、海带、鱼丸、竹轮……撒了一地。
“阿浙,你撞到人了!”
牛头跑车上,坐着一男一女,女的穿着短裙,男的则留着一头黄毛。
撞到人后,俩人都惊魂未定。
过了片刻,缓过神来的俩人,才从车上走下来,来到林双身边。
“林双,林双!”
见到地上,头扭成四十五度的林双,短裙女立马绷不住了,大声哭了起来。
“你认识他?”
黄毛望了一眼地上的林双,确认他已经死亡,摇摇头,转向短裙女问道。
“认识,他是我男朋友。”
短裙女不忍看林双的惨状,捂着嘴哭道。
“这样啊,你男朋友也太不走运了。好了,别哭了,妆哭花了不好看,待会儿还要开趴的。”
因为撞的是短裙女的男朋友,黄毛怜悯的又看了一眼地上,已经硬挺了的林双。
接着,一把把短裙女揽在怀里,抚摸着她刚做完的头发说道:“好了宝,别伤心了,男朋友而已,至于吗?”
短裙女靠在黄毛肩上抽泣着。
她哭泣,倒不是因为刚刚失去了男朋友,而是因为以后没法再刷林双的信用卡了。
一周前,在她的胡搅蛮缠下,林双办了张大额信用卡交给她。
林双这一死,信用卡作废。
虽然,这张信用卡和黄毛给她的信用卡比起来,简直小巫见大巫。
但是。
蚊子肉也是肉,没人讨厌钱多。
拿着林双的信用卡,和小姐妹去吃吃高档的下午茶,做做头发还是不错的。
“宝,真的该走了,去晚了阿豪又要生气。”
短裙女哭个不停,黄毛语气有些不耐烦。
察觉到黄毛情绪上的变化,短裙女把头从黄毛肩上移开,擦擦眼角的泪水,指指地上的林双:
“就这么走了?他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让他躺着呗。刚才我看了,周围没有摄像头,万一有事,我爸会解决的。”
黄毛他爸,在这市能量巨大,短裙女是知道的。
撞人的人都不担心,自己还操心什么。
于是。
短裙女就撇下地上的林双,跟着黄毛上了跑车。
“轰轰轰!”
伴着发动机轰鸣声,短裙女和黄毛扬长而去,留下林双独自一人躺在地上,肝脑涂地。
待林双再次睁开眼时,他已穿越来到六十年代。
爱看网文的林双,熟悉穿越的剧情。
没有过多疑虑,很快接受了自己穿越的事实。
随着和原主记忆融合,林双得知原主十八岁,逃荒来四九城,投奔他那素未谋面的舅舅。
千里奔波,来到四九城。
眼看马上就能见到自己的舅舅。
却因太饥饿,倒在南锣鼓巷95号院门口。
在门口躺了一天,没人管他,最终饥寒交迫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