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继续探索在这片银灰色的金属世界。
漂浮在空中的巨大齿轮相互咬合旋转，看不见动能的来源；零散的金属管道分散在各处，时不时有电流从中穿梭，又释放到异空间中消失不见。
脚下的平台分离得越来越严重，许多落脚点之间都间隔了一两米的距离，有的甚至间隔五米以上，下方星空般的深渊看起来更加深邃，仿佛随时都能将人吸进其中。
看着初雨递过来的手，伊维扶住她，稳稳地跳在了下面的平台上。
“哎……”她叹了口气，“贤者之心到底在哪里呢？”
尽管她们已经移动了有一段距离，但伊维没办法确认她们的方向究竟正不正确。
走了这么久，共鸣的回声并没有出现增大或者减小的情况。
哪里都是一样的。
“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伊维奇怪地仰起头，纳闷初雨怎么突然这么客气：“可以哦。”
初雨犹豫半晌，问她：“你……知道未来的事，对吧。”
“嗯……准确来说，我只知道三年级毕业之前的一些既定事项。”
世界的偏差越来越大，一周目前辈能透露给她的信息，基本上就只剩下既定事项了。
“那……”初雨假装随意地问道，“你知道我们最后的位阶是什么吗？”
？
伊维有些警觉地歪着头。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只是……”
“为什么想知道未来的事？”
看着反应过度的伊维，初雨默默地说完了后半句：“只是好奇，没有别的原因。”
……
看着初雨诚恳的目光，伊维也察觉到自己有些大惊小怪。
只是想知道位阶而已，没什么特别的。
“你想先知道谁的？”仔细考虑了一番，伊维小心询问她。
“万野的。”
“万野还是[六阶]。”
这是已经能够猜到的事情，从[六阶]晋升到[七阶]，只靠两年时间是绝对做不到的。
“晋升[七阶]需要很久的时间。”初雨也明白这一点，“但是万野今年就成为了[六阶]魔法师，她的天赋……绝对能带她走到更高的位置。”
“嗯，我也相信她以后会变得更厉害。”
“夜季颜呢？”
“他也……是[六阶]，是在升到三年级的时候晋升的。”伊维有些郁闷。
不可否认，夜季颜的魔法天赋也非常高，尽管他晋升[六阶]的时间比万野夕晚一些，但能在高中时期就晋升[六阶]的天才少之又少，至少在这所魔法学院里，几乎只用一只手就数得过来。
但……从他刚才没使用魔力增幅戒指，就展现出了如此强大的幻境能力来看，他实际晋升[六阶]的时间可能更早，估计是他又在后来的位阶测试中隐藏实力了吧。
“你呢？”
“我在三年级的时候晋升到了[五阶]。”
“你的天赋果然也很高啊……”初雨眼中有着赞叹，“如果升入高中部，一定很早就能晋升到[六阶]吧。”
“或许吧……我不知道。”
这是她所知道的极限，也是她能到达的极限了。
或许她的天赋能让她成长为比万野夕更厉害的人，但她似乎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我应该……还是[五阶]吧？”初雨最后问到了自己。
伊维犹豫着点了点头：“是的……”
她察觉到了气氛的一丝不对劲，于是又补充道：“但你一直在变强，毕业之后没有位阶测试，但是说不定……”
“谢谢你告诉我。”初雨打断了她，轻轻地笑了一下，“也许以后能晋升吧，我的好奇心满足了。”
伊维歪了歪头，总感觉哪里怪怪的，有那么一瞬间，初雨看她的眼神中似乎多了一些羡慕。
“你不问问时枝梦吗？”伊维问完，直接主动说出了答案，“她最后也是[五阶]哦。”
“她吗？”
初雨有些意外。
“她明明也是一个有天赋的人。”
伊维猜测：“也许她的努力都用在了制造上。”
……
……
随着她们的继续前进，脚下的平台逐渐呈上升趋势，平台落脚点连同各种奇怪的机械零件一起飘浮在空中，越是向前方看去，它们就飘得越高，就像是一条艰难坎坷的天路。
周围时不时有一些机械飞鸟穿梭而过，它们扑扇着金属的翅膀，周身散发着电流般的冷蓝色光芒，它们时而向两人靠近，时而又逃窜远离，看不出进攻的意图。
初雨跃上高处的平台，又向下伸出手，将伊维拽了上来。
“共鸣的回音有变化吗？”初雨问。
伊维一边道谢，一边用心感受了一番。
“好像有，又好像没有。”她晃了晃脑袋，有些苦恼，“感觉不出变强还是减弱，非要说的话……感觉是波频变了？”
看着伊维绞尽脑汁苦想的样子，初雨发出一声轻笑，将自己这边的好消息告诉了她，“我倒是发现了一个变化，想听吗？”
“真的？想听！”伊维眼前一亮，立刻充满期待地等待着下文。
初雨也没有卖关子，直接说道：“我能稍微感觉到影子里蕴含的信息，下面的影子太多太杂，我只能感觉到一大团信息，没办法详细地分辨。”
“嗯嗯。”
“但是我们现在位置变高了，影子也没有之前的复杂，我可以分辨出里面的一部分信息了。”
“所以你分辨出了……”
初雨点了点头：“我感觉到了一个很特别的能量，那是我从没接触过的类型，我怀疑那个或许就是贤者之心。”
“你可以锁定它的位置吗？”伊维期待地问。
初雨指了一个方向：“可能是从那边扩散过来的信息，我还分辨得不够清晰。”
“那我们去更高的地方，然后慢慢向那个方向移动吧。”
伊维很开心。
初雨的意外收获毫无疑问是一个巨大的突破口，她们终于可以不再像无头苍蝇一般乱转了。
两人加快了移动速度，她们站立在更高处的细长管道上，寻找着下一个更合适的落脚点。
也许最后找到贤者之心的人，依然会是初雨。
这或许已经是一个既定事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