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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今天,徐禄这小子居然跑到他这小铁匠铺里,开口就要买五六半,这可把欧阳智给惊着了。

徐禄狠狠地点了点头,说道:“大爷,您快跟我讲讲,现在这把五六半得卖多少票子啊?”

欧阳智翻了好几页账单,照着上面的价儿说道:“按市面上的行情,全新的五六式半自动步枪,再加上一百发子弹,得一千两百五十七块钱。

上次你瞅见的那把,我给你按上次的价,再便宜五十块,也算是念着你小子最近照顾我生意的情分,七百五就成。”

“行,麻烦您给拿一下。”徐禄说完,麻溜地伸手从棉袄里头往外掏钱。

那钱清一色全都是十块一张的大团结,徐禄从一整沓里抽出来后,又从另一沓里取了二十几张,完了仔细清点一遍,把钱整整齐齐放到了铁匠铺里的柜台上。

瞧这小伙子挺痛快,直接给现钱,欧阳智也不含糊,立马接过钱就开始清点起来。

确认钱数没错后,欧阳智扭头就去了后院存放枪械的仓库,从里头取出一把裹在长方形帆布枪套里的五六半。

“这就是上次你看的那把,你打开瞅瞅验验。

可得注意啊,新枪里外都有枪油封着呢,要是打算击发,试射之前得把多余的油脂擦干净。

另外,这把枪搁这儿有阵子了,之前校准啥的也都专门检查过,当初这枪拿起来就能使,准头没话说。

可现在正式用之前,你得先搞个定点校准,用完了也得定期擦拭保养。”欧阳智仔仔细细地提醒着。

徐禄点了点头,接过新枪之后,那叫一个熟悉,咔咔几下就拆开枪套,把散发着枪油味的新枪当场就检查起来,瞅瞅枪身上崭新的编号,又据枪瞄了几下,心里就大概有谱了。

这应该是一把刚出厂没多久的五六半,新得很,瞧瞧枪口上的痕迹,肯定是有人开枪校准过了,而且离现在没多长时间。

欧阳智还寻思这年轻小子看不出啥门道呢,结果就瞅见徐禄跟摆弄玩具似的,咔咔咔几个小动作,就把一把新枪给拆成了零件。

随后,徐禄跟欧阳智要了点卫生纸,当着大伙的面就开始擦拭新枪外面的油脂。

把里外的封存油脂擦拭完,徐禄在扳机、枪管、机匣等结构件的位置都检查了一圈,确定没啥问题之后,很快又把枪给组装起来。

徐禄关好五六半的保险,左瞄瞄右瞄瞄,对这把枪那是越看越稀罕。

“没问题,这是把激发过几次的枪,跟新枪差不太多。”徐禄特别肯定地说道。

心里想着却是:这可不是杨大爷那种挂管枪,而是实打实的半自动。

这可是我到现在为止见到过最好最漂亮的一把枪了。

“这你都能瞧得出来?”欧阳智满脸的疑惑。

徐禄又点了点头:“麻烦您老给开张票呗。”

欧阳智开票,找零,然后随枪附带的一百发子弹,也装在牛皮纸盒子里递给了徐禄。

徐禄把零钱跟子弹都收拾好,跟老大爷打了声招呼,就走出了铁匠铺。

真家伙到手,徐禄感觉自己这心扑腾扑腾跳得老快了,心率和血压呼呼往上蹿,就跟得了高血压似的。

这可是 56 半呀,上辈子徐禄在山上混了十几二十年也没混上这么一把枪,如今,它就这么实实在在地出现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回了家之后,才九点多钟,这天色已经亮得不能再亮了。

院子里,徐禄睡的东屋房门“吱呀”一声被人从里面给推开了。

徐禄从屋里走了出来,嘿,这时候的他一身打猎的行头,老厚实了。

背上挎着一把五六半,手上还拎着反曲复合弓。

背上伸出来的鹰杠上站着大白,那架势,就跟个老母鸡护着窝似的。

两边肩膀呢,一边站着小秋花,另一边还站着只黄皮子。

看见拿着反曲复合弓的徐禄,那趴在地上竖着耳朵往这边瞅的赤虎儿,一下子就来精神了。

见赤虎儿要张嘴叫唤,徐禄赶紧上去拍了拍它的狗头,嘿,这赤虎儿秒懂他的意思,老乖顺了,哼哼唧唧地摇着尾巴,可不像是一开始那样准备扯着嗓子汪汪叫。

徐禄把赤虎儿脖子上的铁链解开后,拽着它往后院走,接着又把关在笼子里的红狗子全都牵了出来。

经过了几天的驯化,加上红狗子内部等级划分得明明白白,徐禄只需要拿捏住赤虎儿,再通过赤虎儿拿捏住老豺王,就能把整个豺群给控制住。

而且徐禄也没少亲手喂它们,早就相处得挺热乎了。

经过这几天的磨合,除了早已经认赤虎儿当老公、以赤虎儿为主的老豺王外,其它的红狗子和赤虎儿也已经慢慢熟悉了彼此,好像也接纳了对方的存在。

徐禄没搭理吵闹的红狗子们,推开院门,今儿个不骑乘,就没带大个子和大骢骡,直接带着家伙事儿就走了。

这月份已经过了农忙的时候,就算是这村屯,也没几个人在屯子里瞎转悠。

所以啊,徐禄一路上也没碰见啥人。

眼瞅着快走到屯口了,在他身旁的赤虎儿突然就朝着前面撒欢跑了出去。

正前方,大伯、大壮和杨大爷正等在那儿呢,这都是昨天商量好的。

大壮和杨大爷各牵着一条狗,分别是大灰和八哥。

等赤虎儿跑到他们跟前,和八哥用狗的方式打招呼的时候,不想却差点被一旁的大灰一泡尿浇在自己身上。

赤虎儿忍不住就朝它龇牙咧嘴起来。

徐禄走过去,狠狠一拽拴着赤虎儿的绳子,跟大伙互相招呼一声后,这才开始动身,往前走。

老爷子安排,队伍里徐禄走在前头,大壮排在第二,大伯和他自己分别在第三、第四位。

四人当中除了大伯以外,都各自牵着自家的猎狗进了大山里。

而大白、小秋花和黄皮子,自然是一个在天上飞着,一个被塞到了大壮手里,最后一个则还是站在徐禄的肩膀上。

一路上杨大爷好像知道路线似的,指挥着前面的徐禄往哪儿走,把跟在徐禄后面的大壮惊得不行。

“大爷,您这走的对不?”

杨大爷不吭声,反倒问道:“你不是听人说隔壁屯子那姓陈的,前天回家里来了吗?”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