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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这种不是一般赶山,按规矩分股的,通常都是谁打到的猎物,猎物就是谁的。

徐禄嘿嘿一笑,说:“妈,没事,这不打着了嘛。”

正说着呢,来家里陪老妈呆着的,大壮他妈带着几个小萝卜头也听到动静从屋子里跑出来了。

原本拴在院子里,看吴秀芬从屋子里跑出来后呲牙咧嘴的红狗子们,在赤虎儿跑回来进了院子后,乖巧得不得了。

一瞅见那土豹子,郭襄也忍不住惊叹:“哎呀妈呀,这可真是个稀罕物。”

几个小萝卜头更是兴奋得直蹦跶,叽叽喳喳地嚷着:“哇,这系什么?好大呀!”

吴秀芬瞅着这一院子的人,又瞅了瞅地上的土豹子,愁得直叹气,嘴里还嘟囔着:“这可咋整,你说你这孩子,净干这悬乎事儿。”

郭襄瞅见自家儿子大壮在一旁看着被说道的徐禄嘿嘿傻笑,那没心没肺的样儿,气不打一处来。

上去就揪住了大壮的耳朵,“你这瘪犊子玩意儿,一天到晚就知道瞎晃悠。瞅瞅人家小禄的能耐,都打到这么大个儿的稀罕物了,你再看看你。”

大壮被他妈揪得直咧嘴,“哎呀妈呀,疼疼疼,妈你快松手,这不也是我打的嘛,你说是不禄哥?快帮我说句话呀。”

郭襄又好一阵说道,这才放开了大壮。

大壮一得自由,赶紧抱起从屋子里跟着他妈出来的八哥。

八哥绕着大壮打转,化身小舔狗,小腿不断地蹭来蹭去,吐着舌头呜呜叫个不停,兴奋得一度想要飞扑进大壮的怀里。

可八哥却不失警觉,眼神一直牢牢锁定在主人身后那庞然大物身上,温驯的目光中带着浓郁的警惕之色。

随着大壮转身,八哥看着那健硕的大个子,浑身都肉眼可见地紧绷了起来,尾巴越摇越僵硬。

大壮笑着摸了摸它脖子上的细毛,轻声安抚道:“别怕,这玩意儿都死透了。”

可八哥依旧紧张,大壮知道,导致它紧张的不是大个子,而是大个子拖着的爬犁,爬犁上放着的豹尸。

俗话说得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哪怕只是一具早已凉透了的土豹子尸体,依旧给一向高傲倔强、不服这个不服那个的八哥带来了极大的心理压力。

若非是大壮、徐禄、吴秀芬和郭襄,以及几个小萝卜头在这儿,恐怕八哥此刻早就已经龇牙咧嘴地做出攻击姿态了。

几个小萝卜头这会儿也安静了下来,围在豹尸旁边,既好奇又有点害怕。

吴秀芬瞅着地上的土豹子,捅了捅郭襄,“他大娘,你说这玩意儿能值多少钱呐?”

郭襄咂巴咂巴嘴,“哎呀妈呀,指定不少钱呢,这可是稀罕物。”

这边徐禄和大壮开始得意洋洋地跟家里人讲述打豹子的过程。

徐禄眉飞色舞地说:“那家伙,我跟大壮瞅见这土豹子的时候,我俩那叫一个稳准狠呐。

我一箭就射中了豹子的要害,大壮上去就是一棒子。”

大壮也跟着附和:“对呀对呀,那场面老刺激了。”

两人吹得老起劲了,可他俩只讲精彩的地方,绝口不提危险的时候。

吴秀芬和郭襄听完,直呼刺激,但心里也明白其中的危险,两人又开始数落起来。

吴秀芬指着徐禄说:“你这孩子,不要命啦?多危险呐。”

郭襄也对着大壮说:“你也不省心,以后可不能这么干了。”

小萝卜头们更是哇哇大叫,眼里满是崇拜。

说完,吴秀芬和郭襄就一起去做饭了。

徐禄把红狗子们牵回各自的笼子后,和大壮一起处理土豹子。

两人忙得满头大汗,却也干劲十足。

等忙活完,全家人挤在堂屋热热闹闹地吃了顿饭。

饭后,又一起腾了库房,留出空间放打到的猎物。

徐禄站在院子里,看着满满当当的库房和后院儿,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他挠了挠脑袋,心里寻思着:“这可咋整,这院子确实得赶紧改造了。”

他在院子里来回踱步,嘴里嘟囔着:“咱这院子在靠山屯儿本来算大的了,可这一有了这些家伙事儿,咋就这么挤巴呢。就这一个大个子,一头老母猪,还有那批大骢骡,这后院的棚就快住不下了。

再加上关红狗子的笼子,哎呀妈呀,可太挤了。

还没算那俩黑瞎子幼崽长大呢,要是以后爹成了正式工不用送那俩幼崽,或者我能养得起它们,再弄点别的东西回来,那不得乱成一锅粥啊。”

想到这儿,徐禄又犯起愁来:“就是不知道扩建院子得花多少钱。”

他已经跟大壮分好了那头土豹子,枪一股,狗一股,人一股,一共五股,大壮占两股。

虽然大壮家的狗没参与,但也牵到了他家,给他解决了部分的后顾之忧,谁知道那红狗子可靠不可靠呢,所以也算了进去。

他扭头看向远处的深山老林,心里有了主意。

“卖了这只老豹子后,我就得勤上山了,得多打些猎物回来卖钱,要不然到时候兜里钱不够,还得去拉着老脸到处借,那可老磕碜了。”

徐禄打定主意,等把这一摊子事儿处理好,就赶紧上山。

他相信,只要自己肯吃苦,肯定能把院子改造得妥妥当当,让家里的日子过得越来越好。

第二天一大清早,徐禄是被大哥给晃悠醒的。

平常四五点钟就起来的他,今儿个睡到了六七点,可把旁边的大哥急得够呛。

徐禄打个哈欠,抻抻懒腰,这才迷迷瞪瞪地从被窝里爬出来。

这可是他重生回来头一遭起这么晚。

没办法,当猎人就这样,想打着猎物,那就得早早进山。

但凡偷点懒赖被窝,那可真是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要是他去晚了,那就只剩兔毛和破鱼笼子喽。

徐禄洗把脸,慢悠悠地晃到厨房。果不其然,灶台子上扣着几样吃食。

掀开盖子一瞅,首先是一大碗通红的高粱米水饭。

这玩意儿跟大碴粥似的,在咱东北林区那是家家户户常吃的主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