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朱刚壹正极其无力地瘫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那模样一眼看出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
野猪走后,他的心中此刻既有放松,也有不安,眼巴巴地盼望着朱大昌和严嵩能够尽快赶来救他。
那等待的过程,仿佛时间被无限拉长了一般,每一秒钟都显得格外漫长,让人备受煎熬。
过了好一阵子,朱大昌和严嵩两人这才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地从藏身之处缓缓走了出来。
此时,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恐惧,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谨慎小心,生怕惊动什么,又或是将野猪群再引回来,给他们带来巨大的危险。
随后,走出藏身之处的他们开始小心翼翼地查看着四周的情况,眼神中充满了警惕,时刻准备着逃窜。
两人隔着老远,就看到朱刚壹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如同一件被遗弃在地的破旧老棉袄。
他们的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那不安迅速蔓延开来。
旋即,他们慌慌张张地朝着朱刚壹跑去,脚步急促且慌乱,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他们快速走到朱刚壹的身边,赶忙蹲下身子,扶起躺在地上的人,紧张地检查着他的伤势。
严嵩和朱大昌急忙凑到朱刚壹的跟前去,轻轻招呼了两声:“爹(刚壹大爷),你咋样了?没事儿吧?”
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和担忧,那担忧如同烟雾一般弥漫开来,让人心里沉甸甸的。
“艹!哎呦呦!我的屁股哟!!”听到有人扶起他并呼喊后,刚刚挣扎不得,只能一直憋气装死的朱刚壹这才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
他紧紧捂着被领头的公猪挑了的屁股,痛苦地呻吟着,那声音仿佛是从灵魂深处发出的,在告诉两人他所遭受到的巨大痛苦,让人听了不禁心生怜悯。
“看样子,人是没大事儿!还能哼哼呢!”然而严嵩跟朱大昌两人并没有心生同情,互相对视一眼后,俩人的脸上顿时就露出了劫后余生的笑容。
此时,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庆幸,在为朱刚壹没有因为被领头的公野猪挑飞而受到生命危险感到安心。
此时坐起来的朱刚壹忍不住对朱大昌和严嵩两人埋怨地说道:“你俩小兔崽子可真不够意思,看到我被野猪拱了,你俩扭头就跑啊!还不扶我起来!”
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满和埋怨,那埋怨就像尖锐的刺,想要去扎得两人心里难受,可两人铁石心肠,毫不担忧。
想了想气不过,又接着对朱大昌继续输出,谁叫这是他儿子呢!
“我的好大儿,你可真孝顺啊!艹尼女马个瘪牛卖子的玩意……”好一阵输出,直到喘不过气来才停下。
朱大昌心里有愧,一直被动地听着,直到朱刚壹停下后,才有些后怕地说道:“这种大炮卵子用枪都不一定干得死,我们俩手里就你给的两把小破刀,那时候不跑的话也没招儿啊!”
此时他的声音还在微微颤抖着,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惊吓中完全恢复过来。
接下来,两个毛头小子对着朱刚壹一通仔细检查。
十分幸运的是,朱刚壹刚刚虽然伤得不轻,但因为有老母猪垫了一下,所以并没有生命危险。
唯一表面上看到受伤的只有那屁股蛋上被领头的公猪獠牙给划破了一条浅浅的血印子。
而唯一的损失就是身上穿着的棉裤被豁了个大窟窿,剩下的倒也没看出啥其它的问题。
当然,这不光光是被老母猪垫了一下那么简单,也与朱刚壹他爹朱蓬早些年间告诉儿子的一招保命绝学有直接关系。
在山林里,不管是野猪还是黑熊、棕熊,它们的视力可以说都非常差。
在它们受到攻击或者挑衅,被激怒的时候,若是被它们追上了,越是挣扎,受到的伤害就可能越大。
而刚刚像朱刚壹这种情况,身上的伤势只是第一个照面被野猪用前吻跟獠牙给挑了起来,然后重重地从老母猪身上摔倒在地下造成的。
只要他不立刻爬起来,或者大呼大叫挑衅,基本是野猪后续再拱几下,顶了天也就是把人在地上翻几个身。
眼见彻底没了反应,大野猪憋着的火气也就消失了大半。
再加上现在天气转凉,黑土地上的人们都穿着厚厚的棉衣棉裤,就算是被顶几下,又没多大伤害。
但万一遇到的是熊而不是野猪的话,如果不幸被熊给近距离地控制住,虽然情况将会变得极为危险,但道理也一样。就拿黑瞎子这种生物来说,
它极有可能会猛地将人一屁股坐在底下,随后,倘若人的胳膊稍有动作,黑瞎子便会毫不犹豫地咬向胳膊;要是腿动了一下,黑瞎子也会立刻咬向腿部。
在这种令人胆战心惊的情况下,有一种应对之策或许值得一试,那就是跟刚刚朱刚壹后来一样,一动不动地装死。
因为在通常情况下,当被黑瞎子抓住的人装死时,黑瞎子往往会失去继续进攻的欲望。
这样一来,被黑瞎子抓住的人,最后所受到的伤势很可能会比玩命挣扎时所受的更轻。
不过,需要特别强调的是,这种应对方式存在一个重要的前提条件,那就是黑瞎子不饿。
如果遇到饿疯了的黑瞎子,那可就危险至极了。
饿极了的黑瞎子可不仅仅是将人咬死以泄愤那么简单,它极有可能会把人当作食物,大快朵颐,直接活吃。
所以,在野外遇到熊时,一定要保持高度的警惕,尽可能避免与熊发生近距离接触,以免陷入这种可怕的困境之中。
“那刚壹大爷,那咱接下来还咋整啊?咱还接着找猪不?”
此时,严嵩眼瞅着朱刚壹看起来没啥大事儿了,就又开始寻思捣鼓起继续打赶山的事儿。
这三人一路上大老远地来一趟可不容易啊,而且再说了,刚才朱刚壹那侧身开枪打野猪的架势,老像样,老有气势儿了,他都还没学够。
可谁承想运气不咋好,碰到个领着猪群可劲儿冲的大炮卵子。
朱刚壹一听这话,那火“腾”一下就上来了:“哎呀我去,就这破枪,关键时候掉链子,差点没把你大爷我小命都给整没喽,还打啥鸡 13 玩意儿啊!”
虽然此时朱刚壹的嘴巴上还在抱怨着,可朱刚壹还是把甩落的枪从地上捡了起来。
他又试着拉动枪栓,连着卡顿了好几次,那颗刚才准备上膛击发时被卡住的子弹可算退膛了。
接着再拉一下枪栓,插进去一颗子弹推上枪栓,也成功上膛了。
这老汉阳造啊,容易卡壳的毛病从新枪的时候就有,这就是当年那群日耳曼人弃用不要,忽悠着张大人买的原因,因为这是设计上就有的缺陷。
平常看着没啥大毛病,可真到了关键时候,子弹卡壳上不了膛,那肯定就没法击发,这安全性和稳定性也太差了。
“刚才是卡壳了呗?大爷你这不是把故障都排除了嘛!”严嵩看着故障排除了,心里头又隐隐约约冒出新的盼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