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大壮有模有样地学着徐禄的模样,将右手小臂平举起来,掌心朝上,紧紧地扁着手中的秋花摆胸。
他鬼鬼祟祟地朝着远处沙半鸡所在的位置缓缓靠近,那模样就像是一个街上的街溜子没钱了,在偷鸡摸狗一样。
然而,事情的发展往往出人意料。大壮这才发现,之前徐禄扁放鹰的时候,靠近到三十多米左右的距离,沙半鸡都毫无反应。
可这次换成他来扁鹰放鹰,才刚刚往前面靠近个十来米的距离呢,在不远处体格稍大、看起来像领头的那只沙半鸡就十分警惕地扬起了脑袋。
那双原本骨碌转着的眼睛,此刻死死地盯着悄悄摸摸靠近的大壮,仿佛在警告他不要轻举妄动。
让徐禄感到既好笑又无奈的是,等大壮又鬼鬼祟祟地往前迈了那么两步后,那只一直处于警戒状态、时刻盯着大壮的沙半鸡,在看到大壮的动作后,立马发出“叽叽叽”的尖锐警报声,向其它的沙半鸡示警。
原本聚在一起的沙半鸡们听到示警的声音,纷纷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瞬间就打算飞速逃窜。
“放!”就在这关键的时刻,徐禄在已经僵住了的大壮后面大声喊道。
已经懵了的大壮这才堪堪回过神来,在听清楚、弄明白徐禄喊话的意思后,他赶忙将扁在手心的小秋花摆胸抬手丢了出去。
这秋花摆胸心里也是无比郁闷,从早上被徐禄扁着训练放鹰开始,它还从来没有感受过如此难受的放飞姿势呢。
这让它不得不在刚刚离手之后,便立刻强行调整自己的飞行姿态,然后才用尽全力,扇动着双翼,朝着已经鼓着翅膀、惊慌逃窜的沙半鸡奋力冲了过去。
此时,沙半鸡距离秋花摆胸足足有四十多米开外了。
而且因为沙半鸡提前发觉了大壮带来的危险,再加上放鹰的大壮这个新手放鹰人的手法实在是糟糕得不行。
所以,这三个先决原因都导致了对此时极速追赶的秋花摆胸极为不利。
但这架秋花摆胸不愧是在下网的一刹那就被徐禄相中的极品,实力超群,再加上此时它心中气头儿也极大,硬是毫不畏惧这些不利因素,朝前快速地撵着这群半飞的沙半鸡。
秋花摆胸这一追,就直接飞出去了至少七八十米开外。
此时的秋花摆胸还在紧紧地追逐着前面的沙半鸡,直直地追到了石河滩边。
最终在秋花摆胸的凌空翻身后,一只肥大的沙半鸡被成功地抱住了。
大壮此刻满脸困惑,他实在不明白自己将鹰放出手后,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明明刚才看徐禄在放鹰扑鸡的时候,感觉是那么地轻而易举啊!
“大壮,别在那傻愣愣的了,抓紧追去啊!
再慢吞吞的,等找到了鹰的时候,鹰那都吃得饱饱的了!”
徐禄走过大壮身边,忍不住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说完,徐禄便甩开他那双大长腿,朝着秋花摆胸追出去的方向快速地跑了过去。
好在这处紧挨着石河的林场子不闹,比较亮堂,视野也非常好。
徐禄才刚刚追出去六十多米后,就隔着老远的地方看到了河滩芦苇荡边的秋花摆胸呈现出双爪抱头的经典造型。
此时逮到沙半鸡后看不到主人的秋花摆胸不再叽叽叽地乞食,正用爪子踩着沙半鸡,使着鹰喙一下一下朝着沙半鸡打着毛呢。
在看到徐禄后,立马就停下了正在打磨的动作,朝着徐禄叽叽喳喳的叫了起来。
徐禄伸着两根手指头紧紧捏着肉卷儿,步伐缓慢并沉稳地朝着秋花摆胸走去。
此时他的眼神警惕地望着四周,时刻保证周围的一切动静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不一会儿,他来到一处合适的地方,慢慢地蹲下身子,动作娴熟地穿戴上袖笼,小心翼翼地罩住沙半鸡的同时给小秋花摆胸递肉卷。
小秋花摆胸并没有大白那么细心,十分欢喜地就从徐禄的手上将肉卷叼了过去。好在它的鹰喙对比大白来说比较短小,并不会那么轻易就伤到徐禄。
将尚且还活着、心惊胆战的沙半鸡拽在手中,做完这一切后,徐禄才微微松了一口气,看着小秋花摆胸,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神情。
短短不到两百米的距离,这一路上可真是惊心动魄。
那只沙半鸡在这短暂的时间里,被小秋花摆胸抱头后,脖子后的细羽都快被秋花摆胸薅得光秃秃的了,简直就堪比它不知道隔了多少代的老表秃鹫。
徐禄要是再晚那么十几秒到达,恐怕这沙半鸡的脖子后就得见血。
到时候这沙半鸡多半是小命不保了。
徐禄想想都觉得后怕,还好自己动作够快,及时赶到了,保证了今晚的食材新鲜。
就在这时,徐禄只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呼哧呼哧的喘气声传来。
徐禄不用猜就知道,肯定是慢了半拍的大壮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追了过来。
此时的大壮跑得满脸皮肤通红,还满头满脑的汗水,显然是这一路跑过来累得够呛。
“大壮你看,这是你刚才放鹰逮的小鸡儿!
再晚几秒,脖子都得被小秋花摆胸给叨开了!”
徐禄朝着大壮一边说着,一边将这只沙半鸡薅起来,扯着枯藤野草将它两条腿绑起来递给大壮,随后指着沙半鸡光秃秃的后脖子,脸上带着几分笑意又有些戏谑的神情说道。
“呼…呼呼……”此时的大壮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似乎还没喘匀。因为刚才的紧张加上一路狂奔,导致他此刻呼吸还有些急促。
他接过徐禄递过来的沙半鸡后,傻呆呆地站在那里,满脸的疑惑和不解。
此时他的眼睛里满是疑问,完全不知道自己都是按照徐禄教的操作,却还是出了问题,那么问题到底出在了哪里呢?
脑袋稍微想了一小会还是想不明白的他,将秋花摆胸爪下死里逃生的沙半鸡小心翼翼地挂在挎包上,然后静静地站在那里,调整着自己急促的呼吸。
渐渐地,原本大喘的粗气平稳了下来,眼神再次变得迷茫和疑惑,他又开始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