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大个子’,就是关外称呼马鹿的地方俗称。
此时,那头巨大的马鹿正漫步小跑前行,昂首挺胸。
它那宽阔的肩背,覆盖着一层浓密而富有光泽的毛皮,颜色深浅交错,宛如大地的调色盘,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古铜色的光泽。
那是大自然赋予的披身战甲,既坚韧又华丽,脖子下那深褐色的鬃毛随风飘动。
它的身躯庞大而健硕,肌肉线条流畅,每一寸肌肉都透露出野性的力量与生命的活力。
那个头,若是从前肢蹄子到脑袋,看起来最起码有一米五左右,再算上鹿角的话,身高至少两米五大概!
这看起来比平时看到的骡马还要大上许多的大马鹿,就那么如神只般屹立于神山之上,俯视众生,具有十分强烈的压迫感。
把此时抱着自家狗子、伏在地上一动不敢动的徐禄一时间都给看呆了。
徐禄的心脏此时砰砰砰地猛烈跳动起来,他深知这东西绝对不是个脾气温顺的家伙,有别于其它的食草动物,其凶猛程度不会比野猪和熊差太多!
就这么巨大的体型,即便是陆地一霸熊罴和森林之王——山神爷(东北虎)也不敢轻易正面与之较量。
想要对付这种庞然大物,只能采取偷袭的方式,让其一击毙命,或者靠掠食者侵略性的气息持续对其威慑,让对面露出致命的破绽……
尤其它那对锐利的鹿角,分叉极多,最是危险致命,一旦被戳中的话,当场就能给你来上几个大血窟窿子,恐怕神仙来了也得当场饮恨在这里!
当然,除了胆大妄为的青皮鬼(狼)和红狗子(豺)。
它们靠着犬多力量大,深刻领悟教员精神,把敌退我进,敌疲我打的战术贯彻到底,以不怕牺牲的精神和不要脸的掏肛大法,常常让这些脑袋愚笨的大个子苦不堪言。
在一片茂密的草丛之中,愣头青徐禄正处于一种兴奋不已的状态。
他用力搓了搓自己的双手,深深吸了一口气,眼中闪烁着迷之自信的光芒。
对于徐禄来说,越是危险的处境,他反而越发兴奋。
在他心中,只要自己跑得快,任何危险都追不上他。
“啜啜啜!”徐禄朝着山下一指,嘴里悄悄对旁边的赤虎儿说道:“点子扎手,赤虎儿,风紧止呼。”
徐禄向来喜欢从话本上学几句文绉绉的话语,时不时地冒出来几句,显得十分滑稽。
然而,此时的赤虎儿,却完全不按他的想法行动。
只见赤虎儿宛如离弦之箭一般,嗖地起身冲了出去。
它的眼睛在昏黄的阳光下熠熠生辉,兴奋的光芒在其中闪烁着。
寒光森森的尖牙在赤虎儿嘴角唇边若隐若现,仿佛随时准备给予猎物致命一击。
徐禄见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火,这狗子莫不是想借刀杀人、篡位谋逆?
此时,在不远处,一只马鹿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中。
倘若这是一只经验老道的滑头老鹿,在风吹草动的第一时间,肯定早已溜之大吉,跑得无影无踪了。
但这头马鹿似乎就像是初来乍到般,显然未经“鹿”事,也未遭受过社会的毒打。
又或者,它是一只性格孤僻桀骜的独鹿,反正现场徐禄看到除了它以外再无别的马鹿。
此时此刻,在徐禄看来,这头马鹿兴许是受到雄性激素的影响,这只马鹿的暴戾之气涌上心头,热血上脑。
它不仅没有逃跑,反而赤红着眼,鼻子猛喘粗气,肌肉紧绷,踩蹬在一块儿平坦的岩石之上。
它把脖子朝正前方伸平,仰起脑袋张着嘴,腹部一抖一抖的,大声嚎叫个不停。
与一般求偶时雄浑厚重、彰显身强力壮的声音不同,这只公马鹿此时此刻发出的声音无比刺耳,和火车鸣笛示警时候的动静极为相像。
声音高亢又尖锐,带着躁动的情绪,在山谷间来来回回回荡着,经久不息。
那大马鹿张着嘴站在山顶上愤怒地干嚎了几声,四蹄焦躁地不断刨地。
待到赤虎儿靠近以后,它便弯下头,用那对尖锐锋利的鹿角对着赤虎儿的方向,极为暴躁地往前冲刺,试图刺穿迎面而来的来犯之敌——赤虎儿。
只见它猛地一蹬后腿,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向那抹赤银之色,用它那对坚硬的鹿角猛力一顶,想要将赤虎儿狠狠地掀翻撞飞出去。
赤虎儿可一点也不惯着这傻蛋玩意儿。它依托着灌木掩护着身影,靠着速度,绕过来不及摆动调整方向的巨大鹿角,从侧边猛地突入其胯下。
随即,赤虎儿猛地一扑,然后咬上一口。这一口,可真是赶巧了,正中靶心,咬在了这大马鹿屁股蛋下面那两个巨大的蛋包上。
而且,赤虎儿一口正好将两颗卤蛋含进嘴里,把那两卤蛋在它犬牙之间一滚一搓。
再健壮上火的大马鹿也得冷静下来,毕竟换谁也受不了啊。
“嗷牟牟……”大马鹿惨叫着,此时的它,就算想流着泪头也不回地逃跑也不行了。
此时它或许在心中懊悔:倘若那天,把该逃跑时就逃跑,该低头时不倔强……
就见那头大马鹿猛地转身,调转原本向右的鹿头,灵活地猛然向左一转向。
四百多斤的鹿身灵敏地原地漂移,屁股往旁边一甩,差点就把咬住它身后吊着的赤虎儿给抡飞了。
赤虎儿猛地松开口,落在一旁。“嗷牟牟……”赤虎儿咬它,雄鹿嗷嗷惨叫,赤虎儿松开它,马鹿还是嗷嗷嚎叫着。
主要是赤虎儿太机灵了,咬的地方实在不道德。
如果是其它地方被咬,如长满鬃毛的脖子和胸口,又或者是修长健壮的前肘和后腿,大马鹿只需要用力甩身或者踢踏,基本就没事。
但那个地方被咬到,大马鹿将赤虎儿甩开或踢开了,在甩动的过程中,也都会因为受赤虎儿吊在大马鹿那两卤蛋上,再加上甩动的离心力拉扯,让蛋蛋伤上加伤,真可谓是“蛋蛋的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