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间,这脑袋就跟炸了似的,疼得那叫一个厉害,让正在那旮旯撸着狗的年轻小伙难受得直眯缝着眼,这脑海里头啊,就跟那打雷闪电划过黑黢黢的夜似的,猛地蹦出了一段记忆。
“哎呀妈呀,难不成我这会子,就像那说书人讲的那样,在要出门的时候,开始回忆我这短暂又贼拉闪亮的一辈子?
瞅瞅这光景……这不就是 1982 年那时候,我寻思着到处溜达溜达,带着自己养大了的赤虎儿,上山时候的场景么?”
正寻思着,没成想这年轻小伙的脑海里紧接着又冒出了一段以前的事儿。
老话说得好: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靠近山区的乡下老百姓们,除了种那点地,就指着采摘和捕猎过日子。
更何况在这个特殊的节骨眼上,那是不禁枪,也不禁猎的。
毕竟这人都吃不饱饭的时候,老百姓们上山打个猎逮点东西吃能咋的,难不成活人还能让尿给憋死不成?
而且,因为早些年,那军阀们你争我夺的,后来又赶上国难家仇,当时人人都忙着抗击侵略者,哪有那么多人有心思管山上的事儿。
再者说,咱这大中国,本来就地方大东西多,生态环境也嘎嘎好,山林里草木贼茂密,生灵那也是不老少。
还时不时就有动物们在山林里繁衍得太多,经常超出了林区能承受的范围,往外头跑,跑到山下来碍着当地农民老百姓的生产和发展。
更何况,每到秋收快到的时候,野猪、熊啥的野生动物就专门下山来抓秋膘,把农民老百姓辛苦一年,眼瞅着就要收获的劳动成果给祸祸了。
在这时候,全中国上下的老百姓对它们那是恨得牙痒痒。
而且时不时还有超出正常范围厉害得成精的个别家伙现身,严重违背了建国后定下不准成精的说法。
所以在当时既不禁枪,又没有啥保护法的年头,政府对野猪、熊等野生动物祸祸庄稼的事儿,还有老百姓自愿的捕猎行为,没批评,只有宽容和鼓励。
而当下,尤其是东北这嘎达,作为全国的大粮仓,共和国的长子,承担着国内生产总值一半还多的任务,靠着自己一个地儿供养着大半个中国,围剿山林那更是大事中的大事。
在当时,各级的领导干部,上下的部门都下发各种各样的文件,要求各林场、村屯组织狩猎的队伍,举行秋围,对这些祸祸庄稼的野生动物进行各种围剿捕杀,为的就是保证广大人民老百姓辛苦一年的劳动成果不被糟蹋。
所以,在这积极鼓励的带动下,各地的林场、矿场、山区举行各种各样的围捕、狩猎活动,那热闹劲就跟当年建国没多久后的剿匪行动似的,轰轰烈烈的。
在那个特定的历史时期里,徐禄,这位关外深山老林里靠山屯的一员,一米八八的东北大老爷们儿,
这时候,正处在青春热血的岁数。
他对充满野性的狩猎文化那是打心眼里崇尚和向往,对神秘的深山老林充满了好奇,一门心思就想成为远近闻名的炮手。
这不,这时候的他正牵着自己从小精心培养长大的赤色大犬,头一回踏出屯子。
他在屯子周围慢悠悠地走着,看着好像没啥目的,其实心里头有自己的小九九。
他就是想提前摸摸周围的情况,熟悉熟悉环境,给以后的赶山做好准备罢了。
所以,他没打算走得太远,怕一不小心钻进那神秘得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深山密林里头。
凌晨四点半,屯里的公鸡冲着那晨雾打起了鸣,把清晨的安静给打破了。
徐禄睡眼蒙眬,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从屋里头黑咕隆咚地走了出来。
从小就机灵鬼似的他,鬼主意那是多了去了。
昨晚,他刚跟家里的爹妈闹着吵了一架,被狠狠揍了一顿。
瞅着今早家里人没太留意他的时候,他就偷偷牵起当初哭着闹着也要买下来的小狗,趁机溜出了村子。
这时候,曾经小小的狗子已经完全长大了,徐禄寻思着,是时候让狗子出来熟悉熟悉林子里的环境了,于是就急不可耐地悄悄走进了大山。
在那薄雾轻轻摩挲的早晨,阳光就像细碎的金子似的,一点点洒落在远处起起伏伏的山峦上头。
徐禄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把身上那件唯一能挡点寒的破破烂烂的小棉袄紧紧裹着。
趁着这时候天稍微亮了点,能看清周围的情况,他毫不犹豫地踏上了这条不知道终点在哪的登山小路。
山势坑坑洼洼不平坦,山路弯弯曲曲的,路面被枯黄的落叶盖得严严实实,徐禄走起来那是相当费劲。
不过,对于打小就到处撒欢疯跑的徐禄来说,这都已经是家常便饭的事儿了。
这时候的他,脚步有力又稳当,每走一步都会仔仔细细地瞅瞅周围的情况。
金黄色的枯叶和黄草漫山遍野都是,铺成了一片金黄的大海。
这时候,不管是野兽经过,还是人走过,脚底下的枯枝烂叶都会发出清脆不停的响声。
随后,金黄的枯叶碎了开来,却又连着细细的丝线,就像一个碎了的瓷娃娃似的,给这秋天的风增添了一抹悲凉的意思。
徐禄和赤虎儿,一人一狗,沿着那坡度缓缓起起伏伏的长坡走着,慢慢地来到了半山腰的一处幔凹的地方。
这时候,天已经渐渐亮堂起来了。
从那荒草灌木到一丛丛的密林,景色不停地变着。
“不行不行了,得喘口气歇会儿,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再说。”
这时候,原本应该睡到太阳晒屁股才醒的徐禄已经累得不行了。
他忍不住一屁股坐到空地上的草皮子上,伸手用袖子往头上擦了一把额头上冒出来的一点点汗水。
自己嘟囔完,接着就从挎着的印着闪亮红星的军绿色帆布包里掏出了两块棒子面饼。
一块往自己嘴里塞,另一块朝着旁边直吐舌头的赤色大狗一边喊着“赤虎儿儿,啜,啜……啜!”一边扔给它。
鼓着腮帮子咽下去后,他拎起了 65 式军用水壶,拧开盖子,往嘴里咕噜咕噜地猛灌了好几口,接着又掰开了一旁赤色大狗的嘴,给它也倒上几口。
赤色大狗这时候狼吞虎咽地把棒子面饼给囫囵吞了下去,都没来得及喘口气,接着就被主人灌了一嘴的水。
不过它也不生气,咕噜咕噜咽下去后,摇头晃脑地走到徐禄身边,乖乖地趴在了他的脚边,休息去了。